干父子。
确定不是亲生的?
南宫墨说完之后就继续埋头吃饭,但当他抬起头夹菜的时候发现对面的的苏锦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让他心里无来由地开始发毛。
他放下碗筷对上苏锦年的目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跟他,真的只是干父子?”
南宫墨哭笑不得,他们俩这关系不是早就和阿年解释过了么?怎么她现在还在纠结这个?
“难道还有别的关系么?”
“这个孩子,你当真是在半路上无意救下的么?”苏锦年垂下眼睑,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教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南宫墨听出了不对劲,想了想,严肃道:“阿年,到底想问什么?”
南宫墨这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这倒让苏锦年紧张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若南宫淮当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现在便该惊慌失措地找借口来隐瞒了。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怎么会对他那么器重。”
南宫墨这才想起来,苏锦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在他心里,早就将苏锦年视为他最信任之人,所以也并不打算瞒她。
当即便起身出去让门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口的侍卫全都退下,苏锦年呆呆地看着他回来后关上门又颇为谨慎地坐下,疑惑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南宫墨便将南宫淮的身世和他想辅佐这孩子登上皇位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苏锦年。
不出意料,苏锦年楞了良久才夹了一口菜慢慢消化。
“你说的是真的?”她还是感觉像做梦一般。
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皇上的私生子……
她突然想起来了楚歌,当初她只是以为他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儿子,没想到竟然是当今的七皇子。
他接近自己,也只是为了能拉拢南宫墨吧!
“这还能有假?这孩子眉眼之中有五分长的跟皇上相似,而且我的人也调查过,确确实实,他就是皇上的私生子。”
“你不是,不打算参与夺嫡之争么?”正如他不愿意让自己卷进这些里面来一样,苏锦年也不愿他卷进去。
“是啊!先帝早就有言,我们南宫府只能忠于皇上,但是整个朝堂已经乌烟瘴气,皇上的十多个皇子,没有一个具有圣君的潜质,只有淮儿,他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足够了。”南宫墨的眼中是不可抗拒的坚定。
“但是整顿朝纲是皇上的事,你越权,会引火烧身,更何况,淮儿只是私生子,皇帝不可能承认他的身份的,更别提,把皇位传给他,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肯答应的。”
“我会让他们答应。但不是现在。”南宫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苏锦年是怎么也劝不了的。
“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安然无恙。”
南宫墨心里一暖,将手握住她的。
“我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现在离成亲之日已经没多少天了,我会令下人好好准备,这之间,我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二人用完饭,南宫墨便看出苏锦年脸色红润,如同桃李,说道:“阿年今晚很美。”
南宫墨很少说这种情话,苏锦年羞赧,便微微低头嗔道:“胡说。”
“哪里胡说了?”南宫墨觉得冤枉,把眉头一皱:“阿年今日,可是涂了胭脂?”
看来大姐的胭脂效果很好,南宫墨貌似很喜欢。
“嗯,大姐送的。”
南宫墨这又多瞅了两眼,说说笑笑看时辰已经很晚了,这才很主动地回了自己房间,成亲之前,南宫墨的自控力还是很不错,哪怕他再喜欢苏锦年,也不能不尊重她。
苏锦年洗漱之后就下了,折腾一天她也有些疲惫不堪。
万籁寂静,只有大风不断地呼啸。
子时,苏锦年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她实在忍受不了了,脸上麻痒的感觉越来越重。
她用手抓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消除掉那种感觉。
无奈之下,她揉揉眼睛,起身下床打算再洗一洗脸。
她点上油灯,走到洗漱的盆子旁,将水倒进去,头低下,刚要探出手去,却在刚触碰到水面的时候停住了。
接着,石破天惊的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将军府。
透过水面,她看到了怎样一副面容。
满脸红彤彤的疙瘩,有黄豆大小,脸肿的老高,惨不忍睹。
只有眉眼之间细看之下,才能看出她是曾经那拥有倾城之颜的苏锦年。
她的睡意顿时全都无影无踪,她不可置信地将手摸向她那张脸,凹凸不平,又痒又麻。
她的眼泪登时便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我的脸……我的脸……”
她的惨叫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南宫墨,听到苏锦年的喊叫,南宫墨突然睁开双眼。
“阿年!”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亵衣,伸手取来披风披上便赶紧赶去苏锦年的房间。
苏锦年的房间里面灯火骤亮,这大半夜,阿年房间里怎么还有亮光?
南宫墨来不及多想,伸手叩响苏锦年的房门。
“阿年,你怎么了?”
南宫墨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苏锦年立刻止住了哭泣。
她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南宫墨瞧见。
“我……我没事。”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颤抖。
此时心系苏锦年安危的南宫墨没有听出苏锦年声音的不同,焦急地问道:“那你刚才喊什么?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我……我刚才点上灯看到屋子里有一只蟑螂,这才喊了出来,你快回去吧!我没事。”
南宫墨又问道:“大半夜,你点灯做什么?”
“我想起来喝点水。外面天冷,你快回去罢。”苏锦年现在只想让他赶紧离开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南宫墨和苏锦年的对话也惊动了府中值班的侍卫,领头的带着人跑来拱手道:“将军,发生了何事?”
南宫墨摇摇头:“没什么,阿年只是看到了蟑螂而已,下去吧!”
侍卫只好应是,带着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