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眯起眼睛看着也并未追去,事情已经这样,他刚打算要踏进屋去,却发现地上突然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抬起步子走过去,将那物件捡起来,看了半晌,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来。
苏锦年听着外面没了声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吸取,看看天色已是后半夜,便出声唤了南宫墨。
听到自家夫人的声音南宫墨脸上的玩味瞬间消失,转而是一张温柔的脸,抬起步子进了屋。
苏锦年看他进来,只着这中衣就下了床,将他上下看了个遍这才放心。
“可知道是什么人了?”
南宫墨将娇妻拦腰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退了外衣躺下去,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阿年,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苏锦年看着那玉佩,很是名贵,似乎有些眼熟,又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头道:“看着很是眼熟,却放了在哪里见过了,怎么,这东西是刚才那人的?”
南宫墨嘴角斜起,妖媚一笑:“不,这是刚才救了那女子的人掉下来的。”
苏锦年惊了惊:“还有同伙?”
南宫墨摇头,面上还有笑,只是有些凉:“不是,那男子应该是偷偷尾随这女子而来,不然那男子出现的时候那女子也不会那般震惊了。”
方才那黑衣人突然出现救走那女子的时候,南宫墨听的清清楚楚那女子说了声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是震惊和疏离。
苏锦年眉头依旧皱着:“那你可曾知道这人是谁了?”
南宫墨一手搂着苏今年,另一只手将玉佩握在手里,笑着说到:“阿年,你忘了,郡主也有这样一块玉佩的。”
听南宫墨这么一说,苏锦年突然记起,当时去栖山的时候楚未央确实是带着这样一个玉佩的,怪不得自己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南宫墨继续开口:“只是这个玉佩并不是郡主的,你看着玉佩上刻着一个瑞字,那就说明着,这是楚未央的哥哥楚瑞的玉佩。”
“楚瑞?”苏锦年看着南宫墨不明所以。
南宫墨看的心头热热的,又看着天色实在不宜做些什么,喉咙动了动说到:“既然楚瑞救她,就说明楚瑞对这人很是在意,楚瑞在意的,除了戏女映雪,还能有谁?。”
苏锦年了然,但是又有些担忧地说到:“楚瑞和你一直不对付啊。”
南宫墨不以为然:“不对付又如何,你与我对付就好。”
苏锦年心里一暖脸又一红,捶了南宫墨一拳:“就你会说!”
南宫墨哈哈大笑,将美人往怀中一搂,豪迈到:“娘子要我会说我就会说,娘子若是不想,那相公我以后再不多言!”
蜡烛灭,壁人笑。
一觉又是日上竿头。
往常都是小春进来伺候苏锦年洗漱,今日却突然多了一人,苏锦年一看,这不是绿芷么?
虽然上次南宫墨说将她留在她身边,但是自那日之后绿芷就不见了踪影,她还以为是南宫墨为了打击二姐那般一说,随后将绿芷发配了出去,一直以来也没问过,却没想过今日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绿芷看了苏锦年,当即就跪下去,声音中只有尊敬:“绿芷拜见夫人。”
苏锦年看了一眼,抬头无声看着小春。
小春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去道:“夫人放心吧,将军说了,绿芷已经调教过了,确定可以用这才放在夫人身边,夫人不必担忧。”
既然是南宫墨说的,苏锦年心里也不再多想,叫了绿芷起来,但心里总觉得有些生分,绿芷也不多言,静静伺候她洗漱,往后有的是机会表忠心,不急于这一时。
新年将近,府里的下人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苏锦年倒是没什么要做的事,府里没有长辈,苏锦年就是最大的女主人,而且管家福伯又是个精明可靠的人,府里的事原本就是他在打理,苏锦年也落得清闲,福伯原先是要把府里掌事的权利交给苏锦年的,但是苏锦年是相信他的,所以当时说府里的事情还是福伯打理,自己就做个甩手掌柜,这种信任让福伯更加喜欢这个女主人。
这一日南宫墨有公务一天不会着家,恰好苏锦蓉带着晨儿来府中做客,这让苏锦年很是高兴,扯着苏锦蓉一个劲的说来的正是时候,晨儿看着自己的小姨不像往常那般,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再母亲怀里笑呵呵地,看着苏锦年道:“小姨,美……比以前……美……”
苏锦年看着这小家伙说话不利索的样子更是笑的高兴,苏锦蓉一听也是呵呵笑,看着苏锦年脸上的笑意更甚,调侃道:“脸色红润,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看来将军府可是没亏待你啊。”
苏锦年自然知道姐姐说的哪个方面,脸一红就有些害羞起来。
苏锦蓉看着就笑的更加厉害了。
晨儿到底是孩子,正是活泼的时候怀中坐不住,不多久就吵着要下去玩,苏锦蓉无可奈何,苏锦年确实一脸笑呵呵地,招呼小春过来,叫她照看着晨儿,可别磕着碰着了。
小春向来喜欢这个面和心善的大小姐,对晨儿也是爱屋及乌,当下就笑呵呵带着晨儿去了后花园,那里有许多将军为夫人栽的花,有些到了冬日还开的正好,带着晨儿去哪里,肯定开心。
苏锦年和苏锦蓉看着晨儿走远,脸上的笑这才止住,苏锦年看着大姐,有些欲言又止。
苏锦蓉何尝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道:“知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苏锦年心里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大姐,但还是问出了口:“大姐,姐夫真的抬了小妾?”
原本以为苏锦蓉听到这话会难过,但是她面对苏锦年说出的这句话却是表现的十分淡然,接着苏锦年的话头道:“是啊,也算是如了他的愿。”
苏锦年很是奇怪,为什么大姐说这话的时候,她在她脸上看到的,只有释然?甚至于有一种一件大事终于完成的表情?
脑海中突然又想起那一日大姐对她说,相敬如宾并不是真正的感情。
她心里一动,面容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凛冽,看着苏锦蓉道:“大姐,究竟怎么回事儿!”
与此同时,小春正好带着晨儿到了后花园,到了这里你会发现这一块地方的气温都要比别处高一些,好像有另外一个小太阳照着似的,晨儿玩的很是开心。
突然小春猛的站住,脸都变得有些红,看着来人面上浮起娇羞,但还是礼貌地说到:“水尘公子。”
原来是水尘也来到这里来赏花,小丫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虽说知道水尘公子出来是为了找他心爱的女人,但是每次看见水尘公子这张脸,府里的下人就没一个不脸红的,况且水尘公子又是那般温和的一个人,真是……忍不住啊!
水尘无视小丫头的眼神,目光看向一旁玩的开心的晨儿,眼眸突然一动,里头似有惊讶,他看着一个人玩闹的晨儿,温和说到:“那是哪家的小孩?”
小春听到水尘公子在跟她说话,心里一喜,忙答到:“公子,那是夫人姐姐的孩子,名唤晨儿。”
水尘轻轻唤道:“晨儿?真是个可爱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随着晨儿的奔跑而跳跃,小孩子的一张脸白里透红,该是父母保养的极好,迎着阳光在花园中奔跑,笑声透过阳光到达人的耳中,只觉得暖意洋洋。
莫名的觉得安心和……幸福?
水尘未曾想到过,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小孩的笑声就觉得幸福。
他看了一眼小春,笑到:“姑娘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孩子我替你照看着。”
小春早就害羞的不知如何自处,此时听见他对自己说这句话早就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迷迷糊糊就行了个礼离开了。
水尘看着这个小家伙,声音都显得很是温柔,他朝着晨儿招招手道:“小家伙,到叔叔这里来。”
晨儿正玩的开心,猛不丁有个人对他说话,扭过小脑袋看那人,却没防备脚下的东西,自然就绊到了上边。
眼看就要摔下去了,这个时候水尘眼神一紧,一个飞身白衣在眼光下照耀,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仙气似的。
在晨儿即将跌倒受伤的时候,水尘拦腰将他一抱,已然在半空中。
晨儿一脸惊奇,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叔叔怎么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呢,看起来很好玩啊,一高兴,就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显得更有童趣。
“叔叔,你好棒啊!晨儿还要飞!”晨儿刚刚享受到那种飞起来的乐趣,此时一直缠着水尘要再尝试一遍。
水尘默默他的头,笑眯眯道:“可以飞,但是晨儿有什么东西和叔叔交换呢?”
晨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咧开嘴一笑到:“晨儿和叔叔分享晨儿的秘密!”
水尘原本就是想要逗弄逗弄他,没想到他却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他一笑,揉了揉晨儿的小脑袋瓜说到:“好,那叔叔带晨儿飞,晨儿告诉叔叔你的秘密!”
晨儿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水尘将晨儿揽在怀里,足尖一点运用内力在花从中游走,晨儿高兴的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拍手。
水尘嘴角的笑容未断。
再好的轻功也不能一直飞下去,不多久水尘将晨儿放下来,笑着问到:“现在晨儿要告诉叔叔你的秘密了。”之间晨儿压低声音,悄悄在他耳边说到:“娘亲经常哭!”
许是取了苏锦年,南宫墨如今身上少了些曾经的戾气,不知不觉就多了些温和,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南宫墨做不到救人,但他如今也在努力,绝不错杀一人,这映雪他也不想当着苏锦年的面将她怎么样!
脑中还有心思这样乱想,那人的剑锋却已经快到了他的面门,南宫墨看到只是眼眸闪了一闪,眉头微蹙。
似乎是觉得快要得手,那人许是有些激动,剑锋稍稍偏移,南宫墨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却是摇头叹息,可惜了,太急切了。
只见他脚下打起一个旋风,带的雪花的飞舞都有些急促,身形轻轻一转,转瞬已经在那人的背后。
南宫墨无意在新婚不就久就犯下杀戮,虽说这人又是为了取他的命而来,但是现在看她也伤不了自己,杀意倒是没那么浓,倒是有些玩味了。
苏锦倩伤了阿年,阿年又看在是姐妹的份上不忍伤害她,他心里原本就有气,此时打一场也算是一口气吐出来了。
那黑衣人眼神一紧,身子也是快速一转,剑锋又朝着南宫墨而去,这一次因为急切反而有些颤抖。
南宫墨叹气,冷冷道:“心神不定,杀不了敌人,敌人就能杀了你!”
说罢他也不做逗留,凭空劈出一掌向那黑衣人而去。
快,准狠,却留了几分力道。
那人自然受了伤,很快就落在地上,眼中一片痛色,但依旧大气凌然道:“既然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说罢又不甘心似得,看着南宫墨恶狠狠说到:“家破之仇未报却落入你这狗贼手上,算我倒霉!”
南宫墨无奈,自己到底是杀了她什么人?
自己可是从未滥杀过无辜的!
那一掌正好打在女子胸口,虽说不至于毙命,但若是不及时救治失血过多也是难以活命的。
南宫墨冷冷开口:“你屡次说我害你家破,可是哪家?”
那女子看着他,嘴角已经有血流出来,嘲讽道:“你杀过多少人自然不知道,但是,我会替你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屋内的苏锦年听见这女子说南宫墨不得好死心里重重一痛,她清楚南宫墨的为人断然不会做这种枉杀无辜的事情,难道事情是另有隐情?
苏锦年想到这里就希望南宫墨能够为自己辩解,这女子也不说自己是哪里人,家里人又是谁,这般冒冒失失就来杀人报仇,就是苏锦年也明白此事或许有内情啊。
但是苏锦年想错了一点的是,她和南宫墨相处这么久才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起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踏实众人眼中那样的残忍,暴虐,这女子如今这般认为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女子恨恨看着南宫墨,眼里的仇恨似乎能融化这冰雪,南宫墨没那么多时间和她耗着,自己还有娘子在热被窝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他就想抬脚离开,那女子还以为是他要下杀手,眼中一冷,只是就在他上前一步的时候,突如其来另外一个黑影,自天而下,将那女子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