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念间盛一泽知道楚剑毅的兴师问罪是为温暖打抱不平,不是上级对下属,而是男人对女人。
  温暖被人如此觊觎,盛一泽浑身难受,他不耐烦地看着楚剑毅冷声道:“要是你是以上司来看望温暖,请进,要是抱着其他非分之想,那就离开。”
  “还有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许你觉得让温暖去采访是为了vogue好,可对于我来说,她要做出的牺牲太大,我不想让她今后的生活笼罩在阴影中。”
  “你懂什么?”楚剑毅冷声回呛,“从事记者就是她的命,你现在生生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伤痕累累留在你身边,要是她痊愈,知道真相,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这一切都不用你担心,我自然有数,她也会理解我。”
  “小暖不像你想的那么善解人意。”
  盛一泽眉眼已经沾染着不耐烦,这男人是不是太自信了些?要换他从前的暴脾气,不管是否在医院,他的拳头早就抡向了面前的小白脸。
  这个陌生男人,凭什么教训他?还小暖小暖叫得如此亲热。
  经过岁月的熏陶,从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早已在过往中销声匿迹,如今的盛一泽不会做出如此暴虐的手段来。
  他只是随意地斜倚着墙,长腿交叠,睨着楚剑毅,俨然如同尊贵的天子。
  “先生,小暖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会照顾好她,就不劳你费心了。”
  盛一泽故意把小暖两字咬得极重,唇角微勾相当恶意地瞧着楚剑毅。
  楚剑毅不甘示弱,上前压低着声音说:“要是你照顾不好她,就把她还给我!”
  还?真是个有趣的字眼,这男人充其量算是温暖的上司,凭什么能大言不惭说这种话?
  “我可曾为听我老婆提起她在公司还有一位故友,要早知如此,我肯定就不会鼓励她留在vogue。”
  没想到走了个苏宁月又来了个眼前男人,这两个人都像是定时炸弹,要是同时引爆,盛一泽都不敢确定温暖是不是能受得住。
  让温暖远离伤害的最好法子你是离开vogue,可是这是她的理想……
  盛一泽心中叹气,还是没能果断下决心帮温暖辞职。
  “你们在这吵什么吵呢?”护士长款款而来,望着两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一下咬了舌头,气焰也没有刚才那么盛。
  她下意识地拉着裙摆,声音也是含混不清:“先,先生,病人需要,要休息,你们注意点。”
  盛一泽十分歉意地朝护士长一笑,笑得她七晕八素,依靠着墙壁才让她稳住了身子。
  护士长红着脸垂着头又叮嘱了好几句,才捂着脸跑开。
  盛一泽如此拈花惹草让楚剑毅很是不爽,他凝着面色说着:“要是小暖在你那不开心,我会把她抢回来的!”
  “那得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了。”盛一泽发觉楚剑毅要离开,提声,“诶?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温暖?”
  楚剑毅转过身翻了个白眼,他进去看他们你侬我侬?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干脆就不说话了,利落地往回走。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看望温暖,还被她男人撞个正着……楚剑毅抓了抓头发,烦人!
  萧条落寞的背影让盛一泽忍俊不禁,他忽然又觉得有楚剑毅在温暖身畔帮着,vogue的员工也不敢欺负她了。这样,他就放心了。
  温暖惊讶地瞅着哼着小曲儿的盛一泽,她面上一喜,跳下床跑到他身边。
  盛一泽下意识地望着那双玉足,果然是赤裸裸的。
  虽然此时正是盛夏,但他还是拧起了眉头,扬起的嘴角下撇,惩罚似地揉着温暖的臀。
  温热大掌用力地抓在柔软的臀,温暖霎时像只熟透的虾米。她急忙推开盛一泽,往后跳了好几米,理着头发小喘气嗔着:“干嘛呀,光天化日,竟然动手动脚?”
  小撒娇的语调化为根根羽毛轻轻挠在盛一泽心尖,挠得他心口发痒。
  时常冷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暖,眸子里的冰冷悄然融化,生机盎然,全都是温暖的倒影。
  盛一泽瞧着她,慢慢地靠近温暖。
  如此色气满满的表情看得温暖发怔,她难耐地咽着口水,这种表情的盛一泽真的是太吸引人了吧……吸引虽吸引,但也散发着无尽的危险气息。
  当背脊抵在墙的时候,温暖退无可退,扁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盛一泽。
  她是真的害怕了,盛一泽再也装不出流氓,嘴角泄出一抹笑。
  笑得张扬,他走到温暖身边,把她搂进了怀中,笑着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可爱到他都不愿放手了,不论发生什么,温暖的名字都应该和盛一泽三个字拴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得分离。
  温暖被他抱着腻歪了好久,等到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盛一泽张嘴轻咬着温暖的鼻尖,笑道:“现在就不行了,以后运动量大了,那可怎么办?”
  语气听起来相当苦恼,温暖偏头不解地望着盛一泽,她也不用时常在外跑,哪需得着什么运动天,她摆着手:“太杞人忧天啦,我哪里用……”
  嗯……温暖突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他再说什么后,轻骂着:“流氓!”
  但这是迟早要面对的,温暖小声骂着自己矫情,想到昨晚坐在盛一泽腿上,她脸上又闪过兴奋与期待。和盛一泽,她是愿意的……
  盛一泽不知道温暖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成年男女的事,一把捞过温暖,笑眯眯地揽着她下楼,“爷爷等不及要看孙媳妇了。”
  “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
  “匆匆几面而已,你知道的老人家老花眼,可想你想得紧。”
  温暖红了脸轻轻哼着,要真是这样,上次她就不会在祠堂关两天了!当然这件事,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于盛老爷子,她又敬重又害怕,出院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忐忑。
  “一泽,小暖!”苍老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