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显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只是好奇苏宁月这次竟然会如此大方的愿意让盛一泽下车来,只为她解决当下的窘境。
不过温暖可不想站在这里看两人秀恩爱,随即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决定走开。
“一泽,你不应该向温暖宣示一下我们的婚礼日程吗?这个喜悦要拿出来分享才是。”苏宁月挽着他的胳膊,神情得意的说道。
就在昨晚,盛一泽提出愿意和她结婚的想法,并表示自己愿意对这个孩子负责。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一向谨慎的苏宁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毕竟前后的转变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但是嘴上还是答应了盛一泽。
她的怀疑与不安,让她暗地里对这个男人进行着密切的考量,一边沉浸在温柔乡,一边又要时刻警醒着自己,这种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温暖顿住了脚步,一双腿好似注入了千斤重的铅般沉重,好在她今天头发是披散着的,不然自己这副诧异的面孔恐怕就要展现在他们面前。
一向争强好胜的她从来不允许自己把软弱的一面呈现出来,更何况是在前夫的前女友面前?稍微用力过猛,就显得太做作。
“我和宁月准备在近期举办婚礼,到时候希望你能过来参加。”
或许可以说盛一泽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就像此刻他明明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让温暖对自己彻底死心,手中挽着另一个女人镇定自若地讲这番话,配合这种语境给很好的阐述出来。
面不改色心不跳,对此,她不愿意多做一丝一毫的解释,也没有再继续做声。
“我心还没大到可以无所谓的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况且,盛家和苏家个个都是名门贵族,哪里还需要我这种不起眼的人去滥竽充数呢?”
苏宁月颇为不满的低哼一声,让她参加自己的婚礼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客套话罢了,有哪个傻女人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和前任妻子藕断丝连。
她的心可是比谁都小,小到连听到温暖这两个字都浑身不舒服,见两人都没继续说话,她又继续闷声了一句,“其实,来不来都无所谓,只要是一泽请的人我都欢迎。”
“念及旧情,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如果你有心便来,没有也没人勉强。”盛一泽其实此刻非常的浮躁,但是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脸上。
温暖不屑他的这番假心假意,冷笑,脸上是若隐若现的失望与悲楚,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她头也不回的走开,没有再回头,想起刚才盛一泽说出那番话的眼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不断涌上心头。
“你昨天晚上电话中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苏宁月忽然一点点放开了自己的手,异常平静的开口问他,方才好像一切都是在为了配合自己的虚荣心做戏一样。
盛一泽虽然对她确实够好,有时候对比两年前他作为一个男朋友的做法,现在成熟太多,但是这种浮于表面的成熟却让她觉得内心非常的不踏实。
人有的时候是非常复杂的,得到的时候会觉得不真实,没有拥有的时候却又拼了命的一味的追求。
与其说这是对对方是一种不信任,倒不如理解为是对自己的一种自卑,如果她有足够的把握,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两难境地呢?
苏宁月记得自己在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也是经常用这样一种语气去质问他,当自己迫切的希望所付出的得到相应程度的回报时,就会显得自己急不可待。
盛一泽的沉默让她有些着急了,她害怕对方反悔,都说人夜晚做的决定是最不理智的,这种担心在她身上依然存在。
“当然,我骗过你吗?”
神情突然变得舒展开来,盛一泽嘴角裂开一个弧度,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总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你如果没有准备好,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再推推,我无所谓。”盛一泽看出来她的担心,为了减少她的种种疑虑,也是用尽了所有的表演功夫。
苏宁月来不及细细思考,立马否定似得摇头,然后一把拥住他,并表示越来越好,她从两年前就开始等这一天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盛一泽忽然话锋一转,“两年前你为什么要突然提出分手?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太好,你现在提出来,以后也可以避免。”
苏宁月眉心一动,她不知道近来盛一泽为什么一直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提起两年前的事情,甚至乐此不疲的委婉去问她当年要分手的原因。
“以前是我太过不成熟,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未来我们好好把握住就行了。”苏宁月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她恨不得一直在盛一泽的胸膛里这样待下去。
回到公司里的温暖还没有真正的将自己抽身于那番思绪之中,楚剑毅便邀她到办公室进行谈话了,之前她一个人去医院做检查的事情至今令楚剑毅觉得耿耿于怀。
办公室非常安静,摆在桌子上的相框至今还在,温暖第一次走进门的时候便注意到它的存在,她以为楚剑毅沉浸在工作当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实际上他在斟酌究竟怎样开口。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温暖带上门,依旧是挂着浅浅的笑。
“温暖,你最近会不会太累?我看网上说怀孕前几个月要格外注意,而你……”
“没什么,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工作上我还能再做几个月,到时候我会主动离职,不给vogue添麻烦。”她回答的倒是快,生怕给别人买来麻烦。
楚剑毅捏捏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意思并不是想要赶走温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工作负荷。
但他似乎忘记了,这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对工作的热忱也大大超过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