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陌的嘴角噙笑,在走出几米开外的距离之后,不忘回头看她一眼,神情之间是解读不出来的玩弄意味。
  温暖几乎不想正眼看他,躺在床上,大脑放空,等到他彻底离开自己的房间以后,她才走进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
  回来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盛一泽半个小时之前的。
  从来h市到现在,她几乎很少主动会向盛一泽打电话,不是想不起,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无法在工作尚未敲定的情况下有任何的心情。
  她在屏幕上无聊的划着,可是却一不小心点到了盛一泽的未接来电,然后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那头就被接起,“温大老板,现在等你一个电话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吹过头发的温暖躺在床上,一开始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很快的她就默认了,“是啊,那又怎么样?”
  她的酒意此刻还未完全的散去,言语之间有些含糊不清,话音刚落,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一个热水澡过后,虽说让她清醒了那么一些,但在沟通的这件事上,显得还是有些吃力。
  温暖的状态一如反常,这些小变化都被盛一泽觉察到心里,原本俊秀的眉宇间皱的越发紧了,“你是不是喝酒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了几分,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同她说道。
  她也不回答盛一泽的问题,只是傻傻的笑着,但很快,胃里便感觉到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很快的从床上下来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呕吐。
  而她的手机也被第一时间扔在床上,不管盛一泽接下来再说什么,电话这头都无人再响应。
  温暖感觉要把所有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胃里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反应,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怀孕期间。
  温暖半蹲在地上,手扶着马桶的边缘,只觉得自己和死神打了一架,此刻的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但即使自己变成这幅狼狈样子,还未必就能和林氏促成着这项合作,而后天,她就要回a市了。
  想到这里,温暖不禁冷嘲了一番,然后笑出了声。
  她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大脑也变得冷静了许多。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她看到屏幕上跳出来最新的一条短信,是盛一泽发过来的,“在床头前准备一杯白开水,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
  她没有再回复,身体瘫软无力,好似被抽干,侧躺在床上便睡了。
  而此刻的盛一泽却是无心睡眠,他不想再打扰到温暖的休息,但又非常的担心她,恨不得自己能够立马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番沉思后,他再次拿起手机向助理拨了一通电话,“把明天中午的机票提前到早上6六点,如果可以更早的话,就更好了。”
  他一边讲着,一边看着自己腕上的手表。
  显然,助理被他的迫不及待给吓到了,先是在电话那头愣怔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道,“不用这么着急吧,时间上太赶了,你会……”
  “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现在,立刻,马上。”他甚至懒得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一字一句的吐出这番话,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
  盛一泽的倔脾气,几乎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去改变。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有意去h市找温暖,若不是今天晚上这通电话,想必他不会这么着急。这一夜盛一泽几乎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而温暖在酒意的驱从下睡的倒是很沉,只不过由于白天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她夜里做梦都是围绕着工作上的事情。
  梦里梦外,她都是身心俱疲。
  翌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温暖贪婪着她的床,几经辗转又再次陷入熟睡之中,他想再次睡一个回笼觉。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回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温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结果到底如何,就交给天意吧。
  她刚调整好最舒服的一个睡姿,耳边的手机便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把枕头埋在自己的脸上,试图不搭理这令人烦躁的声音。
  但要做到完全忽视是不可能的,因为铃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最后,她机智的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然后继续睡去。
  被拒绝之后的盛一泽眼底有一丝沮丧,不过他也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反正自己已经来到了h市,接不接电话也不重要了。
  此刻,他站在温暖所下榻的酒店楼下,看着手中的早餐、。
  在和前台进行一番有理有据的沟通之后,服务员终于把温暖的房卡递到他手上,有些叹气的说道,“像你这种懂得哄女人的男人,真的不多了,拿去吧。”
  在一开始,前台服务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温暖房间的房卡交给他,因为这属于客人的隐私。
  后来他拿出两人的结婚证,以及说了一堆“卖惨”之类的话,大致就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在婚姻中被妻子所误解的角色,这才终于有了机会。
  此时此刻,温暖还不知道盛一泽正在一点点的向他靠近,因为她还在享受自己的回笼觉。
  十分钟后,盛一泽打开房间门,将凌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看到熟睡中的温暖,上前附身,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温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隐约之中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她喃喃了一句,似是在说梦话。
  盛一泽倒是非常老实安静的在他的旁边坐下,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眼神里被注入了不一样的宠溺。
  直到温暖闹钟响起,才终于把她吵醒,在睁开惺忪睡眼的那一刻,她模模糊糊似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