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脑子有半刻的转不过弯来。
  盛一泽不应该是回军区了吗?怎么又风尘仆仆赶来B市,还满嘴胡言,莫不是忽然烧坏了脑子?
  冥思苦想好久,温暖才慢慢回过神。这男人肯定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之前才扭扭捏捏,又赶来这里。
  小手不停抚摸着花瓶,又不停啥呼呼地笑着,盛一泽站在门口看着娇妻又气又好笑。
  他找的理由实在是荒唐了些,温暖有这种举动情有可原。
  他也欣慰幸好温暖报纸带着戒心,要是二话不说开门,当真遇到图谋不轨的人,那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温暖时不时觑着盛一泽,又时不时掩嘴偷笑。
  盛一泽无奈摇头,上前探了探她细腻的额头,打趣着:“怎么,看到我这么开心,脑子突然间就烧坏了?本来就不聪明,这可要怎么办?”
  揶揄的语气让温暖登时脸红,,她拍打着这张大手,险些没抱紧花瓶。
  盛一泽顺势接过花瓶,把它安分地放回原位。
  “你怎么来了啊?”
  温暖故作天真地询问着。
  明知故问。盛一泽淡淡睨了温暖一眼,嘴角都含着笑意。
  他慢慢踱步过去,瞬间就把温暖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坐着,梳理着她的发丝。
  男人的身体坚硬滚烫,温暖坐在他双腿间,如坐针毡,丝毫不敢乱动。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二人是夫妻,有点冲动很正常。可到底是在与同事旅游期间,要是因为这些事耽误了他们的行程,温暖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盛一泽环望一圈,只发现了温暖自个儿的行李箱。他漫不经心地捻着她柔软的发丝,心中微微一凝。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住?那个和你玩得不错的……”盛一泽忽然顿住,好像是忘记了温暖时常提的名字,“那个,苏什么的呢?”
  温暖直直地搂着盛一泽的脖颈,笑嘻嘻说着:“宁月她被May拎走了。”
  “怎么,他们还孤立你呢?”
  盛一泽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柔顺的发丝,语气里已染了些许阴郁。
  难不成这么几年不见,苏宁月的性格发生这么大变化?还学着那些小太妹开始孤立人了?要真是如此,那他对她可真是太失望了。
  温暖止不住地摇头,软软的头发时不时地蹭到盛一泽的肌肤,惹得他浑身激灵。
  “没有,刚好单出来一个,我又是新来的,没人和我组队。”温暖在盛一泽的衣服上画着圆圈,“一个人挺好的,你是不知道苏宁月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比那黄鹂鸟还要闹腾。在飞机上可折磨死我了。”
  盛一泽忽然勾起了嘴角,那眼眸里是揉碎了的温柔。
  但他不知道这笑容到底是为了苏宁月而绽放,还是为了温暖。
  一想到苏宁月,他的笑容又轻微凝住。这可不是一个好开头,既然他现在已经和温暖结婚,那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她好,这样的朝三暮四实在是有愧于军人这个身份。
  夫妻俩絮絮叨叨好久,温暖觉得这胸膛太广阔舒适,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犯了困。
  盛一泽抱着温暖极为温柔细致地为她擦拭着身体,又贴心地为她洗漱一番,才抱着她回床。
  他毫无睡意,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的面颊。
  他把她搂在怀中,女孩子的身子骨柔软,他有些爱不释手地拍着她软软的背脊骨。
  这相似的模样又看得他一阵头疼,要是以后年轻的破事被挖出来展现在温暖眼前,她该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会觉得他无耻?
  哎,盛一泽轻轻吐着郁气,真是越想越头疼。
  索性他也跟着闭上了眼,不再思考烦闷这些问题。
  次日清晨,温暖还在睡梦中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闹醒。
  “温大小姐,咱们可都在等你一人呢!”
  楚剑毅阴阳怪气的声音霎那间把温暖仅存的睡意都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挣扎着起身,又被盛一泽揽进怀里。
  “嘘,别出声,我老板来了!”温暖慌忙挣脱,“我走之前你都别说话!”
  望着温暖急急忙忙冲入卫生间的背影,盛一泽若有所思。浓眉已经不悦地拧了起来,她刚刚这话听着可真刺耳。
  他心中很是微妙,温暖刚刚那语气好像外面不是她老板而是她老公似的,而自己则是和她偷情的情夫??可笑!
  温暖梳着头发走出来时就看到盛一泽黑着一张脸,即将喷火的模样。
  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一番,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杂乱无章地敲门声再次响起,楚剑毅装模作样的声音又传来。
  温暖立刻发现盛一泽的脸色比刚才更臭了几分,他恶狠狠地问着:“外面那人谁?”
  手腕被他狠狠攥住,温暖吃痛,又忍不住腹诽这男人记性未免太差了些。
  “他是我老板啊。”
  既然只是老板,那男人的语气怎么像是妻子迟到,丢了他人似的?
  盛一泽翻身就要从床上下来,温暖瞬间就抵住了他的胸膛,惊恐地摇头。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温暖睁着杏眸,盛一泽什么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但是他发怒的这个小模样,还挺可爱的。她笑嘻嘻地戳着他的脸颊,轻声说着:“你不是说了你身份太特殊,不能随意在公众面前露面?”
  盛一泽不仅是参谋长,还参与了缉毒案件,的确是不能轻易出面。
  这也是他警告媒体的原因,毒贩没被一网打尽前,他不敢让无辜的温暖陷入危险境地。
  “还有我现在还只是vogue的实习员工,苏宁月实力太强,我本来就处于弱势。要是现在传出我结婚的消息,老板们肯定会认为再过不了多久,我又要筹划生孩子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除我的。”
  温暖细细安抚着,却没起着什么效果。盛一泽那双眉越皱越深。
  盛一泽的唇映在温暖唇上,良久才放开她,刮着她小巧的鼻梁,“你很棒,不能灭自己士气,长别人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