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盛一泽对苏宁月有太多的好奇,那也不能就这么开口询问。
  不论如何,他和苏宁月已经是过去式。要是现在还耿耿于怀,对温暖太不公平。
  “你们认识啊?”温暖望着苏宁月离去的方向,“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对,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我……”突然间,盛一泽有些哽,“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几年前她出国,可能是好久不见,她才会这么看我。”
  “是吗?好像她并没有把你当哥哥呢。”温暖轻轻说着,脑海间不停放映着当时苏宁月的眼神。
  那可谓是极其复杂,又陌生又藏满了深情。更荒唐的是,她好像还看出了苏宁月在用眼神质问着盛一泽。到底在质问着什么,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现在我心中只有老婆,哪里还顾得上看别的女人?就算是妹妹,我也不看。”
  温暖上学那会,很多男生就是和“妹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听到盛一泽那么说,她也是相当慌张。
  此刻听着盛一泽的油嘴滑舌,她顿时破功,再也绷不住脸,忍俊不禁。
  十分娇羞地睨了他一眼,盛一泽被这半妩媚半懊恼的眼神盯得心猿意马,止不住地想要搂住她狠狠吻住她。
  而温暖却是慌张地跳开了,沙滩周围还有不少同事,她不能让他们看到。
  “我们不能表现得太亲密了。”温暖紧张兮兮的,“这样对我的工作不好,还有,你不是主张着隐婚吗?这样传出去对你也不太好。你还是随便去转悠转悠吧。”
  “那你怎么办?”
  盛一泽刚才就还望一周,听见那群长舌妇正在不停地乱嚼温暖舌根。
  说什么她大清早就开始勾引着楚剑毅,可真是恬不知耻。
  登时他就变了脸色,可他又不能随意为温暖出头。
  莽撞行事不是他的作风,要是自己真出了头,又得给她添不少麻烦。
  放眼整个vogue恐怕就只有苏宁月一人把温暖当朋友,可她现在惊魂未定,根本不可能再回到沙滩上。
  要是他走了,温暖可真就是孤立无援,要让他把她放在这当靶子?
  那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办,那肯定是和我的同事们玩啊……”
  温暖声音越来越低,很明显,说到最后她似乎都不信。放眼整个vogue,根本就没人愿意与她做朋友。因为她是个来自小县城,靠后门进vogue的记者。
  不是靠真才实学,而是靠着旁门左道。
  短短几天,那些流言蜚语都已经漫天飞。温暖再没转正以前,她不敢反抗,也害怕自己底气不足。
  除了苏宁月,在vogue实在是没有朋友。那楚剑毅,虽看着熟悉,但也时常捉弄她,不是让她做这,就是做那儿,俨然一位端茶倒水的小妹。
  盛一泽走上前,故作凶狠地捏着那滑腻的脸蛋。
  “别别别,我疼……”右脸被盛一泽拧着,温暖说话含糊不清,恼怒极了。
  她愤愤拍开他的手,径自回了房间,把自己赤裸的泳衣换了下来。
  外面的盛一泽还在孜孜不倦地敲着门。
  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他算准了温暖的同事此刻正在海边晒日光浴。
  而他太过于专注,丝毫没发现一旁悄悄侧开的房门。
  苏宁月看到盛一泽后,整个人都是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下。她半哄半骗的才把林婉梅支走,这才打算去找盛一泽,再续前缘。
  没想到的是,她一开门,盛一泽就在外面。
  只是他没在自己的房门前,反而是站在温暖的房门口,脸上挂着笑颜。
  长廊的昏黄灯光全数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镀着温暖的光辉。
  “我的好暖暖,你就开开门吧。”
  那声音甚至能滴出水来,苏宁月呼吸蓦地变得急促。他盛一泽何曾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那温暖又是个怎样的货色,敢这么对他?
  就算是从前,他也从未这样对自己过,温暖何德何能,就把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给窃取走了?
  盛一泽的模样实在太过扎眼,苏宁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一幕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残忍,苏宁月的心像是被尖刀狠狠剖开,又被人毫不留情的扔紧锅里不停翻炒,疼得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她慌忙的关上门,背脊无力地靠在房门上,一下接一下地喘着气。
  “盛一泽……”苏宁月无助地呐喊,“你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吗?”
  她不停地念叨着,念到最后,她自个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是从前年轻说的一些哄小女孩的话,苏宁月却是惦记了这么多年。
  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盛一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居然都还结婚了。
  要不是那畜生,她如今依然是盛一泽手中心的宝贝。
  也不会如此见面却又装作陌生人,忍耐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
  但苏宁月心中的那点希望并没有被完全浇灭,因为温暖那张脸,还是她心中最后的坚持。
  盛一泽能与温暖闪婚,那绝对是因为那张脸!
  并不是因为温暖生得有多么美艳,只是因为那张脸和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不论盛一泽是出于怎样的情况与温暖结婚,其中必定少不了那张脸推波助澜。
  苏宁月小心翼翼地藏起那些心思,或许盛一泽是对自己有情的。
  只不过当着温暖的面,他不能表现出太过热情,要是被她发现就不好了。
  盛一泽是军人,所以才会有着那么重的责任心,不得不给她一个交代。
  当然,苏宁月也忘记了是她自己先装作陌生人,才让盛一泽顺势钻了空子。
  她仍然判断着盛一泽是爱着她的,只要她勾勾手指,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奔向自己。
  苏宁月不停地为自己打着气,等到麻痹自己后,她才又偷偷摸摸地打开了门。
  可走廊早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盛一泽的影子。
  刚刚安抚好的一颗心忽然间又猛烈跳动起来,苏宁月怨毒且直勾勾地盯着温暖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