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季雅揉了揉迷离的睡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红木大床上。
视线清晰后,她这才警惕的环视四周。
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而且更恐怖的是,自己身上竟然空空如也。
她一动,才发现全身酸痛无比,就好像全身都被重新组装过一样的难受。
她一下就想跳起来,可刚伸出的手,又是缩了回去。
因为,不远处,金丝绒落地窗前站着个冷峻萧肃的背影。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任季雅颤抖的扯着被子,将自己纤弱身子裹住。
“我是谁?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妹妹了。是她跟我做了交易,而付给我的代价就是——你。”
男人不疾不徐的熄了烟蒂,修长的身子转过45度,俊颜侧对任季雅。
“所以你就是承安集团总裁顾烨南?”她只觉自己全身都像筛糠不住地抖,控制不住的悲凉和凄痛从身体涌出来。
她果真被算计了,昨天晚上,任娇盈用商量公司的事情为理由约她出来,她想到个女人手里现在握着的是爸爸生前的心血,她不得不应约去了酒吧。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顾烨南眸子微微一凛,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现在从任季雅口中说出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却让任季雅心头一颤。
任季雅眼中盈着薄雾,冷冷瞪着顾烨南:“你……说什么?”
“现在想不起来不要紧……我会唤醒你的记忆的。”顾烨南冷笑着开口,右手指了指她身边的方向。
很快,任季雅的眸子,一下就从愤怒,到一阵一阵的犹疑……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那是一副丢了三年的蜗牛状耳钉,在光线下荧光闪闪的,却让她一下仿佛置身冰窖!
那时,为筹得身患精神疾病的母亲的医药费,她只能把她最得意的心血之作拿去拍卖。
可神奇的是,拍下她那副画的女人出了惊天高价,却要她答应一个附加条件——陪一个陌生男人一晚。
她想到了还在医院病痛折磨的母亲,父亲又刚去世,还有谁能帮她们?
只有拿到那笔钱,她才能治好妈妈,才能远离这对母女!
于是,她只能心一横,咬牙答应。
懵懂仓促的一夜,她并没机会看清男人的脸,却被偷换了贴身耳钉,而自己那对,此时此刻——
就摆在床头柜上!
难道……那晚上的人……是他!?
“你,你怎么会有?”她的声音干涩颤抖,像风中凋零的落叶。
“我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你不是最清楚吗?”
顾烨南修长笔挺的身子隐在半明半昧间,刚沐浴过尚未擦干的头发湿漉漉,水珠淌过刀神鬼斧的俊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你?三年前居然是你?!”任季雅鼻端蓦地一抽,双眸隐着火,压抑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她堪堪抬手就要朝顾烨南挥去,却被他遏住手腕,钳制住。
“三年前,难道你不是自愿的?”顾烨南精雕细琢的俊颜正对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寒冽,“昨晚,也是你主动送上门。”
“那是你们算计的我!”任季雅揉了揉太阳穴,喊得歇斯底里。
顾烨南因她这句话,脸色更沉几分,本来就有些压迫感的氛围,现在更是诡异了起来。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慢慢的走近这个女人,修长的手掀开她身上的蚕丝被,缓缓道:“所以,你能解释解释这道疤吗?”
“轰”一声惊雷,又在任季雅心底炸开。
她唇瓣打颤,颤抖着连连后退。
这是她藏的最深的秘密,却没想到暴露在了最不想让知道的人眼前。
直到退无可退,身子紧贴冰凉墙壁,她才勉强站稳,轻蔑地牵了牵唇角,“这不关你的事!”
这话,显然成功将顾烨南激怒。
“别逼我!”顾烨南咄咄逼人靠近她,鹰眸一瞬不瞬落在任季雅愤愤不平的脸上。
“我结婚了。”任季雅仰起雪白脖颈,一字一顿答得清晰。
“很好。”性感低哑的嗓音缓缓从顾烨南薄唇吐出,“这世上,没有我顾烨南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你现在不说?最好不要被我查到什么!”
他冷笑着开口,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敢如此胆大包天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你凭什么?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地干涉别人的生活?”任季雅崩溃了,现在她只想逃离。
“是你自作自受不说实话。”
顾烨南用手指弹起她精致的下巴,唇畔呼出热气呵着她,“还是你主动告诉我,你离开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发生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真的和我没关系吗?在你的意识里和一个男人睡过两次,叫没关系?”
“你……下流!”任季雅冷笑一声,“啪!”的一掌打在顾烨南脸颊处。
嫣红的巴掌印记一下出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任季雅自己也惊呆了。
“人不大,爆发力不小。”顾烨南抚了抚火辣辣的脸颊,不温不火道,“看来你是不想离开我了。”
“你什么意思?”
“本来……我是想放你走的,可是综合了一下你刚才的表现,我就做了个决定,我要把你留在身边,直到……”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直到你爱上我。”
女人淡淡的香味蓦地传入他的鼻尖,他喉间一动,已然食髓知味。
或许……以后的生活,还是会有些意思。
“你做梦吧,我不会爱上你。”
任季雅又羞又怒,这种男人是毒,她怎么能轻易相信这样的鬼话!
“打个赌吧,你输了的话,就只能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