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黑阒黑的衣柜里,男人忽然睁开了危险的冷眸,盯着怀里挣扎的女人,问:“这是玩什么把戏?投怀送抱吗?”
  
  “顾烨南,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来找我?为什么找人打开我的房门。”
  
  “成建说,你……”
  
  “别说别人,说你自己。为什么又回来?”
  
  任季雅条件反射地抵御顾烨南滚烫双手的触碰,他的吻已经毫无征兆地落在她唇瓣上。
  
  那是种近乎疯狂的掠夺和侵犯,可又极尽温柔,似乎在邀请她和他一起。
  
  任季雅头脑一懵,差点儿忘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这样狭小逼仄的幽闭空间内,男人和女人锁在里面,衣柜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叮叮咚咚的声音,让任季雅的心狂跳不止。
  
  她尝试拿脚踢开衣柜的门,却被顾烨南擒住双手,他长臂扣住她的双肩,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非擦枪走火不可。
  
  任季雅自知控制不了顾烨南,她的口唇已经因他剧烈的摩擦而生出轻微的疼痛,忍不住低吟。
  
  这几声嘤嘤呜呜的叫声,在顾烨南听来却像无声的邀请,他身体里的情绪立刻膨胀发酵。
  
  任季雅自然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心底把成建祖宗十八代都骂个底朝天,什么下雪天会着凉?什么让她来看看顾烨南?
  
  他现在这样清醒得很。
  
  “顾烨南你用强?!”任季雅委屈地红着眼,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盯着她被强吻红肿的唇瓣,顾烨南却并不打算放手。
  
  这副湿着眼眶盯着他骂他的小模样,让他的征服欲瞬间点燃。
  
  “这次,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怪不得我!”
  
  “你滚蛋!”她攀在他身上,连捶带打一下下狠狠砸在顾烨南身上,哭得支支吾吾。
  
  “这么封闭的环境,不做点什么,真对不起挪威这场漫天大雪。”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她惊慌,手足无措被他翻开衣服。
  
  “不想和我做?”
  
  任季雅笃定地摇头,更让顾烨南冷眸寒气尽显。
  
  她又连续骂了许多难听的话,顾烨南充耳不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任季雅,就挤进她里面。
  
  剩下的,是她无声的抵抗……
  
  任季雅委屈地挂着泪,缩在顾烨南怀里憋气哭,愤怒地瞪着顾烨南。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还算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每一颗泪,长臂一挥,把她从衣柜里抱了出来。
  
  任季雅其实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可她没忍住。
  
  她推了顾烨南一下,把他从身上抽离。
  
  下一瞬,顾烨南忽然难得好脾气地抱了她,把她放在怀里哄,还拍了拍她的头发,“乖,别哭。”
  
  “顾烨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任季雅的眼里蕴着愤怒。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这次总归是我不对,我补偿你。”
  
  “你把我当什么?”
  
  “如果说,我把小涵的抚养权让给你呢?你要不要?”顾烨南眼底变得晦暗无边,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不准备和我打抚养权官司了?”任季雅没出息地擦了擦鼻涕,惊喜道。
  
  顾烨南冷眸一闪,声音近乎压抑,“我保留探视权。”
  
  “今晚的话,你可要算数。”任季雅警觉地盯着他看。
  
  顾烨南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顾小涵的抚养权?
  
  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要和她争夺孩子。
  
  顾烨南沉稳地从抽屉里取出纸,用黑色签字笔洋洋洒洒把让出抚养权的草稿拟好,又签上大名,递给她。
  
  “口说无凭。”他竭力控制情绪,平静道:“回去我让律师拟正式文书。”
  
  “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任季雅不可置信地望着手里薄薄的纸。
  
  之前努力争取都夺不来,非要上庭才能解决的问题,如今轻而易举地得到,任季雅忽然感觉顾烨南从没像今天这样好说话。
  
  她还在等他的回答,却见他微微弯着腰,凑近她。
  
  那种加重了的呼吸烫得她下意识后缩。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顾烨南毫不在意的沙哑声音,“为了哄你。”
  
  随后,他又恢复一贯的冷漠,把她的衣服从刚刚的衣柜里取出来,“今晚就留在我这里。”
  
  “不行!”任季雅几乎是强势一口回绝。
  
  家里,还有蜜蜜,第二天她还要去幼儿园解决小朋友之间的纠纷。
  
  “做都做了,还准备走?”顾烨南烦躁地瞥她一眼,顺势就把领带从衬衫上拽下来。
  
  和他再继续理论,对任季雅来说是种无声的折磨。
  
  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强撑着体力整理好自己,“我不留在这里。本来我过来的目的是想看看你。成建说你下雪的时候不睡床,让我来看看。”
  
  原来,是成建那个家伙搞的鬼?
  
  顾烨南冷眸晃过一丝不悦,紧紧蹙着眉头。
  
  这么说,这女人并不是主动过来。
  
  “你看到了,我很好。”顾烨南瞥了衣柜一眼。
  
  任季雅堪堪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问他,“你母亲走的时候,你很痛苦吧?”
  
  毕竟,她也亲眼目睹任崖梁差点儿破产时,她母亲疯的状态。
  
  那是种面对至亲之人无法拯救,锥心刺骨的痛!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顾烨南薄怒,英俊的脸骤然扭曲,“你想说顾亿林活得洒脱,而我活得黑暗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任季雅辩解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你母亲肯定希望你过得好,干嘛折磨自己?”
  
  “你呢?如果想得开,你也不会得抑郁症吧?”
  
  任季雅自嘲地勾勾唇角,自觉再继续和顾烨南探讨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她才刚刚走出门口,却听顾烨南冷冷说了句,“我已经决定去做眼睛手术,医生说我的眼睛有希望恢复正常。”
  
  任季雅脚步微滞,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多年,顾烨南都没动这个心思,难道就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
  
  她摇摇头,顾烨南不是那种人,肯定不是因为她。
  
  任季雅没走远,顾烨南又抛来一句,“我之所以一直不愿做手术,是有原因。”
  
  “什么原因?”她的好奇心让她回头等答案。
  
  “因为我未婚。我想过正常生活。恢复治疗的药物可能对我的某些方面功能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