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季雅试想过无数种和顾烨南在一起的画面,却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
  
  “喝了它。”男人用清冷的声音命令道,同时又将红酒杯生生推到了任季雅的面前,“平时不是嘴巴厉害得要命?今天怎么哑巴了?”
  
  任季雅绷着脸盯着顾烨南似笑非笑的俊颜,长叹口气将红酒杯凑到自己唇边,试探地啜了几口。
  
  陈年好酒在口唇间一回荡,尽是甘甜的味道,任季雅仰起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喝完,她就发现不对劲,整个身子晃悠得厉害,看着顾烨南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也开始闪烁不定。
  
  她忍不住咬了咬牙,勉强稳住身子,双手攀住酒柜旁的桌子站住,“顾烨南,你,你在酒里面加了什么?”
  
  “叫老公。”顾烨南唇角扯了扯,笑得人畜无害,缓慢地走近她,堪堪伸出双手圈住了她软塌塌的身子,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任季雅想朝他发火,可话到嘴边却毫无力气和顾烨南争辩,翕动了几下唇瓣,吐出几个字,“老……公……”
  
  “乖。”顾烨南翻身将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道,“睡觉去。”
  
  下面的事似乎顺理成章,任季雅被顾烨南牢牢压在身下。
  
  她的心像被敲响的鼓,一下下震得厉害,她的呼吸急促,憋得脸色绯红,紧紧抓住床单,认命地闭上了双眸。
  
  顾烨南吻得忘情,却不经意间尝到一串又咸又涩的味道,他捏紧了掌心定睛一看,任季雅哭了。
  
  所有的激情仿佛瞬间就在此刻褪去,他立刻坐在床上,背对着任季雅。
  
  虽然之前很多次,都是他强迫她,她也都忍受着,没说什么。
  
  可今天这次毕竟不一样。
  
  他们结婚了。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有权利要求她履行妻子的合法义务。
  
  任季雅也随即坐了起来,她的身上和头发上满是冷汗,双手也搅在一起。
  
  她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身边男人微蹙的眉,深知他在生气,却没有发作出来。
  
  于是,她大着胆子站在顾烨南面前,艰涩地话从喉咙里缓缓说了出来,“老公,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把你和‘丈夫’联系在一起。行吗?”
  
  这话,听起来是恳求的语气,可顾烨南无从选择。
  
  他的唇角抖了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能吻我一下吗?”
  
  任季雅显然没料到顾烨南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站着不动,美眸眨了眨,茫然地盯着他。
  
  “算了。我明白了。”顾烨南点点头,正要起身离开,却见任季雅慢慢走到了墙壁前,伸手关闭了大灯,点亮那盏微弱光线的壁灯。
  
  他一愣,已经看到任季雅紧张地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他五官英俊的脸,微微弯下腰,主动送上了香吻。
  
  就在他还沉浸在任季雅的吻中,她却一触即离,准备撩完就跑。
  
  顾烨南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恰好将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扯了下来,
  
  刚才的那个吻,几乎让顾烨南周身的血液都奔涌到一处去,他也顾不得答应过她什么,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锢住了任季雅。
  
  冲动像魔鬼粉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任季雅大惊失色,嗓子变得更加嘶哑,颤颤巍巍质问,“你不是都答应放过我?”
  
  男人没有搭腔,只是喘着粗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出的话也裹挟着隐忍,“对不起,我食言了。”
  
  说完,任季雅就感觉眼前天翻地覆的黑暗席卷了她,就连心跳的咚咚声都全然不见,只能听到顾烨南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
  
  她知道自己插翅也难飞出顾烨南的掌心,可又不想这样妥协,气得眼眶又酸又涩,很快盈满了水雾。
  
  这一夜,顾烨南像发了疯似的一遍遍要她。
  
  直到清晨醒来,她都感觉自己像一具被废了木乃伊,稍微动一下胳膊都痛得厉害。
  
  她张开眼睛,发现顾烨南已经不在卧室里,于是放心大胆地下床找衣服穿。
  
  这一走路,她才发现顾烨南昨夜实在用了太大力,她下身哪哪都痛,忍不住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浴室的镜子里,她看到自己上身那些星星点点的红斑,连忙用粉底液涂在脖颈和处,又跑出去从柜子里找了高领子的衬衫,才勉强遮掩住这些。
  
  白天去了画廊,薛婷晓一直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后来,她干脆躲进画室里,闷头画画,可画了一张又一张,丢了一张又一张,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门忽然被薛婷晓推开,露出她鬼灵精怪的脸,她的手里还端着温水。
  
  “雅姐,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忽然接受不了自己已婚的事实?”
  
  “啊?”任季雅微怔,下意识摸了摸脸,“我的样子很明显吗?”
  
  “明显!可明显了。”薛婷晓眨了眨眼睛,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可是你嫁的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顾烨南,就没什么遗憾。”
  
  “如果让你突然嫁给顾明城,你愿意吗?”
  
  薛婷晓简直要把任季雅的画板掀翻,撇了撇嘴,愤恨道,“老娘这辈子就是做尼姑,都不会嫁给顾明城!”
  
  “所以呀,突然多了个叫‘老公’或‘丈夫’的人,我也要有个适应过程。”
  
  “这不一样。”薛婷晓摇摇头,“可你们以前就是恋人,而且孩子都生了两个!”
  
  “你和顾明城以前也是恋人,只不过还没生孩子。”任季雅回怼她道。
  
  也不知为什么,薛婷晓听着这话,猛然一阵恶心上头。
  
  她“嗷”地一声就从任季雅身边溜了出去,“雅姐,你别跟我提顾明城,一提他我就恶心。”
  
  任季雅笑着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酸痛得厉害,可还是拔高声音冲薛婷晓消失的方向调侃,“你不会是有了吧?”
  
  薛婷晓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直接就冲进了卫生间,把肠子肚子里的东西通通都倒了出来。
  
  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清肠了。
  
  可是吐过之后,却没有轻松感,反倒恶心感越来越严重,最后趴在马桶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