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对不起高小姐,您没事吧?”柳舒假装一副关切心急的样子,手脚无措的抓住高语枫枫的手,防止她逃开。
  可柳西瓜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了她嘴角那丝得逞的笑。
  “你!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高语枫枫疼得都要跳脚了,烫的她的手都麻木了。
  她发誓,这是她除了大姨妈外受的最重的伤。
  佣人们赶紧拿来冰袋为高语枫枫冰敷。
  柳舒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对不起……我还以为您已经接稳了,所以才敢放手的……您看,我手上也溅到了呢!”
  高语枫枫气急地瞥了一眼,却发现根本没有红痕!
  什么溅到了,谁看见了?
  她这是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啊!怪自己没接住喽?
  但是偏偏又找不出证据说是柳舒故意的……高语枫枫顿时心里一阵烦躁。
  柳舒冲站在一边的胡姐招呼:“快去二楼取烫伤膏来,快去!”
  然而她的眼神表表达又是另一种意思,胡姐瞧见后也是了然地往楼上走。
  柳西瓜有些同情地看着将眉头皱成一团的高语枫枫,而柳舒则是快意地勾起了嘴角。
  然而这副神态也不过是一瞬即逝,很快换上一副焦急的表情。
  虽然佣人们处理得足够及时,但高语枫自小被娇养着长大,皮肤嫩得很。
  即使这茶并没有多烫,她的手依旧红得有些触目惊心。
  一向将手视为第二张脸的高语枫脸都气白了,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好?
  她握着冰袋站在那里,整个人像只竖起了全身刺的刺猬,比之平时更令人觉得难以接近,在场的佣人们没有一个敢上前跟她说话。
  柳西瓜眼见高语枫枫过来示威,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不快意是假的,但也没有多开心。
  她就是这样的人,自从意识到楚楚可怜之姿可以换来想要的东西后。
  就将成为一朵小白花设定为自己的终极目标,以前用这种方法可是明里暗里的让柳西瓜吃了不少亏。
  或许是柳西瓜不忿的眼神太过明显,柳舒递给她一个警告中又带着些得意的眼神。
  在柳西瓜眼里,这分明就是“你奈我何,少管闲事”的意思。
  柳西瓜回以一丝冷笑,刚想在飞个眼刀,却看见高语枫一把将冰袋仍在离她最近的一个佣人身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烫伤膏!留疤了你们担得起吗?”
  高语枫今天的眼线有些浓,此刻横眉竖眼的,显得凶悍得不行,越发衬得旁边的柳舒温婉和善。
  被扔到的小姑娘显然吓得不轻,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烫伤膏在二楼,胡姐已经去拿了……”
  “去催她快点!是不是死在上面了?我这手可是上了保险的,留疤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柳舒走过来将小姑娘扯到一旁,关切地问:“没事吧?”
  小姑娘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没……没事……”
  她前几天才刚到江家当职,没想到不过一个星期就吃了数落。
  有钱人家的小姐真的很难伺候,如果人人都像柳小姐一样和善就好了。
  柳舒为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走到高语枫面前,声音里竟然带了些哽咽。
  “对不起高小姐,都是我不小心,你若想要迁怒就只管冲我来,真的不关她们的事。”
  高语枫听到这话一下就炸了:“什么叫迁怒!她们本来就没做好,我手都这样了,说两句不行吗?”
  高语枫有些激动地推了柳舒一把,不想没推倒柳舒,自己反而碰到了手,疼得她“嘶”了一声,眼泪瞬间就漫上来了。
  高语枫赶紧昂着头,她决不能在柳舒这个贱女人面前落泪。
  柳西瓜看得差点笑出来,高语枫果然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都疼成这样了还要保持微笑。
  她走上前去捡起冰袋扔进垃圾桶,因为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在动,柳舒在装可怜之余不忘狠狠剜了她一眼。
  柳西瓜本来是想上去的,但此刻却改变了主意。
  若是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柳舒小姐的这一眼呢。
  于是柳西瓜重新拿回一个冰袋,不顾高语枫生人勿近的气场,为她敷在了手上。
  “高小姐,您不应该把冰袋丢掉,这样更容易留疤。放心,药膏应该马上就到。”
  柳西瓜尽量做出一副温婉的样子,原本皱着眉想要推开她的高语枫便不动了,
  她烦躁地接过冰袋:“不用你,你去帮我拿药去,快点!”
  柳西瓜悠然看了眼柳舒,点头道:“好的高小姐。”
  别以为她不知道柳舒的鬼主意,她肯定嘱咐了胡姐尽量拖延,最好能让高语枫疼个一会再加上留疤。
  柳西瓜刚转身,就听见柳舒道:“还是我去吧,她这个人笨手笨脚的。”
  虽然语气客观,但其中的戏谑却是掩饰不了的。
  柳西瓜转身看着柳舒的眼睛,“再笨手笨脚也比不上您,只是简单上个茶而已,就把人家客人的手给烫坏了……”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而已,毕竟这种事情我不常做。”柳舒歉意地望向高语枫:“因为夫人特别喜欢高小姐,为表尊敬我才亲自上茶,没想到会失手,真是对不起!”
  高语枫冷哼一声,还没开口就听柳西瓜惊奇地出声:“不对呀,我记得当初在我们柳家,你不是最擅长做这些低伺候人的工作吗?我记得你手可稳了呢,我爸爸老在我面前夸你。”
  不远处刚刚被扔冰袋的小女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柳小姐竟然是柳家的养女?
  别人眼神中的异样柳舒早就捕捉到了,她耳根的红意一直蔓延到脖子。
  她最怕柳西瓜提起的就是以前在柳家做养女的事,那种低人一等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回想了,也再也不愿意尝试。
  但柳西瓜这个贱人,偏偏就要提起,还是在高语枫的面前。
  本来在出身上柳舒就已经不占优势了,眼下再被柳西瓜在这里这样羞辱,早已经羞愤难耐。
  如果不是顾忌着自己的形象,柳舒一定要赏给柳西瓜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