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办好了?”当玄青与关离跪在大殿里时,王座上的墨发男子眉眼不抬,只是幽幽的问了一句。
  “回禀主上,那男子的心脏已经取来。属下已经确认过,确实是全阳之人。”玄青恭恭敬敬的回禀道。
  而关离却上前,将那个装有四柱全阳之人的小瓷瓶交给了启夜,并且问道:“主上,现在就要开始么?还需要属下们准备些什么?”
  “子时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对了,亚言呢?”启夜边说边把玩着这个小瓷瓶,漫不经心的问着另外的事情。
  关离有些为难的犹豫了片刻,才回道:“巫师大人他说他去旅游了,余下的事情也用不着他,他还说提前给你祝贺!”
  小心的看了看主子面部表情的变化,发现他始终如一的表情,关离才松了一口气。
  听了关离的话,启夜只是勾了勾嘴角:“由他去吧,后面确实没有他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启夜将白牧的心脏放入了一个白色的碟盘当中,看着那颗鲜红如初的新鲜心脏,启夜以及众人的眼中都闪过嗜血的光芒。
  打开装着魔液药瓶的塞子,开始念动巫师教给他的咒语。同样的景象再一次发生,只是这一次,那些符文以及药液全部都向那颗心脏涌动而去。
  突然,正在念动咒语的启夜停顿了片刻,眉头轻轻一蹙,继而,又念动了咒语,只见那颗鲜活的心脏由最开始的紫红色,变成了鲜红色。
  感觉像是被滴了血一般,透着一股子妖治而诡异的红。
  就在此时,被拿掉心脏的白牧,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浓浓的雾海当中,怎么努力也走不出来。
  这一种无力感让白牧有些气恼,心里一横,他就是要走出去。这股意志,没由来的显得有那么些坚定。
  这边的启夜咒语刚念完,手中的魔液也一滴不剩。正要感慨,却不想那颗鲜红的心脏竟然就那么不受控制的往殿外飞了出去。
  启夜以及众人都有些呆住,尤其是启夜,他记得他根本就没有施动咒语,而这心脏为何能够自己行动?
  这当真是有些怪异!难道这就是四柱全阳的人的怪异之处?
  “跟上去看看。”启夜皱着眉头深思了一番,便对着底下的人吩咐道。
  再说这两人,一路都尾随着白牧的那颗心脏而去,只是他们却感觉那颗心脏像是有生命有意识一般,直接照着今天他们取心脏的人的住处而去。
  心中再怎么疑惑也得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完,两人默默的跟着那心脏到了那小子的屋子。刚进入那房间,便看到那颗心脏竟然自动的归入到那人类的心口处。
  更让两人感到诧异的时,与最开始不同,现在这颗心脏兴许是因为魔液的作用,竟然在归入到白牧的胸膛时,生出了一股黑色的浓雾。
  就像是生出了一个保护层,不应该说是一双无形的手,直接将那颗心脏强行拖入到了白牧的身体当中。
  玄青关离见此,不解的互看一眼,便同时跳下来窗户。
  两人刚一离开,白牧便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特么滴,刚才那什么感觉,好像自己要迷失在白雾里一样。吓死宝宝了!”
  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现在的睡衣早就被刚才的心悸赶得七七八八了。
  “唉,看来真是压力太大了。”白牧重新躺回到床上,有些愤懑的握着拳头,“都是那帮龟孙子,待老子转正之后,看老子怎么玩你们!”
  “咦?不对劲啊,怎么感觉胸口处有些重重地往下坠,就好像,好像心有了重量一般!”继而,却猛然拍了拍脑袋,大笑道:“我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这心,确实有重量,但是人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呢。”
  白牧口中虽这样说,但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心脏位置。
  听着砰砰砰有利的心跳声,白牧不禁道:“这是生命吧!只是,给予我生命的人,他们又在哪里?”
  再一次坐起身,视线再看向脚掌,那里左右两脚的小脚趾旁都生出了多余的脚趾,碰了碰那畸形的脚趾,不由的苦笑出声。
  “若是没有这些胼指,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了?”
  再伸出的左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而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除了小指旁边一条平滑的切过的痕迹,从这平滑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被切除过了。
  再看右手,亦是如此。只是,这痕迹不似左手那般被岁月所修复。倒像是最近被割断了。
  儿时的自己在手脚趾的小指旁各生一胼指,这四根胼指怕也成了父母抛弃自己的理由吧。
  想到儿时的手指生生的被掰断,那种感觉,至今尤新。右手,亦是如此,因为右手的胼指,被多家公司拒绝,理由,有胼指者定为不祥之人。为了工作,为了这个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又生生的切除了右手上的胼指。
  “呵呵,我倒要看看,这天生的胼指到底会给人带来怎样的不详。”盯着脚上尽剩的两根胼指,白牧笑着说道。
  “我倒是要活出精彩,让世人看看这胼指到底有何不详!你们俩个就成为我的见证吧!”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对着两只脚说到,然后,又动了动两根胼指,觉得那两根胼指貌似也蛮可爱的,这样一想也乐得哈哈大笑。
  “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突然不受控制自己走路的脚,白牧惊呆了。拼命的想要控制腿部的动作,发现他竟然不受控制的竟然自己往窗户处走去。
  “我去,我这是被鬼控制了?难道我这屋子闹鬼,而且这鬼还想杀了我?”
  看着自己一条腿已经搭在了窗户上,白牧想哭的心都有了。
  白牧使出吃奶的力气保住窗户,但还是耐不过这突然想要“走路”的腿,而后,很悲催的,白牧就那么站上了窗沿。
  “你奶奶滴!”白牧啐了一口,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是纵身一跃,一股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下坠感。紧接着,白牧就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了。
  此时,泣月殿的启夜一段咒语刚好念完。而泣月殿的门口,也随着咒语的停止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短发男子。
  而这名男子,赫然就是白牧。
  “成功了!?”盯着那个双眼空洞的短发男子,泣月殿里所有的手下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启夜才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我的霸业就快要实现了。我的仇,也可以报了!”
  玄青关离带上众人,一起高呼“万岁”,振奋的声音响彻整个地宫。
  “怎么这么吵?”
  白牧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揉了揉耳朵,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宽阔雄伟的宫殿,复古的建构,更他妈还有变态的人头,上面还留着血,一个个睁大眼睛,像是在盯着他。
  “草,我一定是在做梦。”白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定定的点了点头,“对,刚才跳楼是在做梦,现在跑到这个鬼地方同样是在做梦。”
  此时白牧的动作带来的反响可不是一点点,不但如此,当白牧看到这宫殿里还有古代人,而且那些古代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白牧就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梦有一种真实感涅?
  所有的手下在看到白牧恢复成正常人的状态时都在心中叹息,“糟了,这一次又失败了。”
  而白牧也有些讨厌这梦,所以直接对着自己的大腿猛掐了一把,想要快点醒过来。只是这一掐愣是让白牧想狂飙眼泪,“妈的,做个梦嘛,用得着这么痛么?”
  看着白牧怪异的举动倍感疑惑:“难道这一次又失败了?”
  想到四柱全阳的人极难寻找,启夜更不想浪费了,其实也有些不甘心,暗自念动咒语,只见刚才还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男子此刻竟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动也不动。
  然,当他的咒语停止,那男子竟然又能够活动了。
  “咦,刚才我是怎么了?”白牧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一滞,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疑惑,为什么他都这样折磨自己的为何还是不能从梦中醒过来。
  既然醒不过来,那还不如好好地享受一番自己创造的梦境。
  想着,白牧便笑呵呵的对着上面的启夜招了招手,“嗨,上面那位,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打完招呼的白牧,只觉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
  “大胆贱民!竟然敢对主上如此无理,还不快跪下!”
  “哎哟喂,我说这位哥们你是不是太入戏了?不管怎么说,哥们我才是这梦的创造者呢!”白牧走上前,就要去拍一拍玄青的肩膀,谁知道手还没放上去,便被人捉住了手腕。
  然后就是一股剧痛铺天盖地而来。
  “痛,痛,痛,你快放手,放手啊!”
  白牧眼泪花都快给折磨出来了,这个梦是不是太过怪异了些?怎么一下子就痛得自己连魂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