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即使是入了夜,灯红酒绿弥漫之下,白日的喧嚣浮华分毫不减。
然,就在这片繁华的都市之下,一座不为人知的底下城,安静得犹如一座死城。
地宫,瞒过所有人,一个不为所有现代人所知的地下宫殿。它在底下的范围堪堪一个H市的面积。
地宫虽大,却如一座死城。不,应该说就是一座死城!宽阔的地宫阴暗潮湿,即使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守着,却丝毫感受不到生命气息。
更值得一说的确是地宫的最大宫殿——泣月殿。那里才是最恐怖,最阴森,最没人气,最冷漠的地方。
泣月殿有古代皇宫那般的霸气雄伟,但宫殿的布局却有些让人寒毛直竖。
因为地宫建立在地下,故常年无光。所以,从泣月殿门口到大殿宝座之下,两排半人高的柱形台竖立在两边,近百来个柱形台上,火光交相映衬,将整个泣月殿映照得亮堂异常。
若是你仔细看,定然会被眼前所见的吓得脊背发寒。
这,柱形台上,火焰的下面,竟然是一颗颗鲜血淋淋的人头!可以想象,摘下
更令人惊奇的是,被如此火焰炙烤燃烧,那些人头竟然依旧如初。
本来就阴森森的地下宫殿,因为这一颗颗人头,显得更加森然,仿佛置身地狱。
而那火光,竟然在王座之下尽数折下。那王座,仿佛置身于阴影当中。
仔细看去,那豹皮王座上竟有一个墨发男子,眉眼细致,一双狭长的眼眸闭着。一身黑色的古代长袍,似乎是将他与这里的暗色融为一体。
那男子斜倚在王座上,即使是闭着眼,都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气。
只是,这般男子右脸上竟然带着一个金色面具。
“事进行得如何了?”生冷僵硬的声音从王座上突然传下,给这个阴冷的地宫更添了几分阴寒。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快速的从大殿的角落闪出,抱拳半跪于地上,动作干净而整齐。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挣扎之色,终究有一个人说道:“回禀主上,药好了。只是,两位医者说、说……”
“说什么?”
两人声音一抖,其中一个道:“他们说,药虽然完成,但还需在进行一次加工。”
听此,王座上上的男子身体忽的一震,只是一瞬便消失无踪,底下那两人都以为是自己眼睛花。
紧接着,他们都觉得呼吸一窒,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他们的脖子。
但他们却一动不动,除了因为缺氧而憋红的脸,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满。
他们知道,这是主子在发泄。
计划了好几百年的事终于在一次次的失望与期望当中成功了,而这一次也有了明确的结果。想想,他们的主子有点情绪,有点紧张,也是正常。
不,或许不是紧张,冷血的主子从不知紧张为何物吧。看了看大殿上还在燃烧着的血人头,那就是主子性情最好的写照。
良久,面具男轻手一抬,两人的思绪快速拉回,毫不犹豫的闪离大殿。
“都怪你!”
两道不满的争吵声从房中传出,虽是争吵,却都刻意的将声音压到最低。
“怎么办啊?怎么办?这一次主子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在不算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
“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另一个黑发的人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唉,都怪你这毒怪,如果你再好好的检查一下,我也不至于将那不知名的药当成粟樱放入到快要成功的魔液当中去了。”白发向一头黑发的人抱怨道。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赶快想办法解决吧。”
毒怪捋了捋黑胡须,考虑了片刻,接着道:“这药是医毒结合,再加上粟婴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得以融合,
最最关键之处便是那粟婴,因那粟婴本就有蛊惑本心的作用。所以在医毒融合之时,再加入其中,肯定能够制成魔液,可是现在又添了一剂未知的药,这肯定又会毒医这两极本不相容的更加相冲,整个药,就失衡了!”
医怪一听这也皱眉道:“虽说如此。但是,你也知道这“魔液”的成分万分复杂。从药的选材再到融合,环环相连,步步不允许有一丝差错。如今,这不知名的药剂的添入,无疑是破坏了整个链条。恐怕……”
两人都在忧虑,内心同时祈祷,这一次不要像上一次那般失败了。否则……想到那些助手的悲惨下场,想到尸山上的毒蚁,两人同时打了个寒噤。
就在此时,一道扣门声骤然响起。
意料之中,来人正是主上的地宫之主的左膀右臂,玄青关离二人。
“两位医者,不知道药好了没有?”两人还算恭敬地对一黑一白两人作了个揖。
白衣白发的医怪眼神一闪,正想要开口却被黑衣黑发的毒怪抢了个先,“魔液已制成,你们拿去交给主上吧。”
说着,右臂一动,袖中一个装有绿色药液的琉璃小瓶落入手中。
对于两人与平日不同的行为,两人心里虽有疑虑,却也不说,只是拿了药液,便告辞离去。
只是他们离开之前,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发的医怪。而医怪在这样的目光下,自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见俩人离开后,毒怪急忙关上门。不知是对医王还是在对自己说,“哼,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医怪自然知道毒怪想表达什么,只是有些无力的道:“这一次我们最好祈祷魔液没事,否则即使有主上以前的那句话,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唉,总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死吧。”
对于医怪有些丧气的话,毒怪直接甩了一个狠狠地眼神,“死?我还没活够呢,更别提死了。”
“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宫,外面什么样子早就忘得一干而尽。有生之年都不能到外面走走,这几百年岂不是白活?”
毒怪不理会医怪的自怨自艾,仍旧脸上露出畅想、憧憬,“听被抓进来的那些人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可以利用一种叫做飞机的东西在天上飞,可以利用汽车代替行走,千里的距离不过旦夕。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新式机器简直听得人心痒痒。”
“哈?老毒怪,你不会是想——”身为两百多年的老朋友,他对毒怪的了解基本上就像是对自己的了解那般。
“对,我就是要出去。”
医怪一屁股做回凳子上:“还想着出去?如果那药同以往的一样毫无作用,抑或者是产生了某些不明的作用,那我们真是会死无葬身之地!或许,他会因为这些年我们为他卖命的份上饶过我们!”
“饶过我们?哈哈~”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来还在沉浸在幻想中的毒怪猛然笑了起了,只是声音中充满了悲凉,“医怪,我是该说你幼稚呢,还是该说你太相信那个怪物?”
毒怪瞥了眼医王,“自两百年前他将还是稚童的我们抓来,就在这个屋子,”毒怪颤抖着手指着屋里的两个书柜,狠狠地抽出其中的一本书。
“强迫我们学习这些书籍,给我们喂那不知名的药,掌控我们的生命,下毒在你我身上……这一切的一切就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而如今,目的达到,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工具,还有用么?”
医怪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即使没了我们,他仍旧可以再培养一批人来制作魔液。反正那个老妖怪有的是时间,而他就是我们的阎王。他要我们生,我们便生,他要我们死,我们便死。”
看着窗外,昏暗的地下宫殿,即使石墙上有再多的火把,仍旧照不亮所有的黑暗。幽森的地下,即使生活着再多的人类,却也充满着死气。
“逃吧……”
“逃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简单的一个字,却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但之中也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
默契的相视一笑,毒怪看了眼这个因为命运纤绳而绑在一起的人,连带笑意道:“既然要逃,那就得将后路铺好!”
在医怪疑惑的眼神中,拿好了纸和笔,“这药的最后的制作秘方,也是最关键的制作秘方可是由我们写的。”
见毒怪正信笔疾书,医怪终于明白,也许这样做,他会给我们一条生路也说不定,至少,他不会最先是想要将我们抓回来处死,而是制作心得魔液。
毒怪做完这一切,将那纸条放在他们平常做实验的桌子上,两人便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