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自己屋子里的众人,白牧将两个小孩子安排在自己唯一的单人床上,自己便坐在床沿上。再看看逍遥子此时正闭着眼睛,身体悬浮在半空打坐。
白牧知道此时的逍遥子并未静下心来打坐,紊乱的气息,早就出卖了他。白牧也不点破,作为山神的他,保护万千生灵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而现在,短短几日,这些人却变成这副模样,最后连魂魄都被徐成收去炼化。如果是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
“为何?生灵涂炭之时,那些神却没有一个下来?”
看了看半空中一动不动的身影,白牧也开始闭目打坐,与逍遥子相反,席地而坐。“现在的自己,必须得变强!傀儡首领不可怕,那个神秘的启夜才是真正的可怕。根据师父所描述的,那启夜并不是多强,但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一个能力弱的人能做出来的。只能说,那个人城府极深,根本就是看不透!”
体内的灵力,白牧知道,并非是只有五水沙鼠那点灵力。而自己要怎样才能完全调集出来。
世界万物产于自然,但真从其中去取纳,确实简单,但真正运用起来,却着实让人恼火,上一次,在禁地中,自己虽然已完成了在自然中吸收灵力,但用起来却有点像绣花枕头,杀伤力根本不大,而且消耗的速度更是快的没法说。
这样想着,却没有心思继续的练下去了,起身,纵身向窗外跃去,想要到外面吹吹风。也就在白牧跳出窗外的那一刻,逍遥子猛地睁开了眼。成宇豆的事还缠绕在他的脑海里,紧随其后,他便消失在这个屋子里。
此时,小烟也睁开了眼睛。眼中意味不明,只是片刻,便有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站在一所房子的下面,“幸福孤儿院”,看着那块一直没有换过的匾牌,院长伯伯的话犹在耳边,“我永远也不会换了这门牌,只有这样,孩子们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无依无靠的自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方能走的更远。”
前段时间回到幸福孤儿院的时候,为了防止徐成使手段便悄悄地在这里布上了灵力结界。如今怪尸横行,这孤儿院应该也能够暂时的免受其害吧!
当然除了这个家,这还有另外一个地方。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的心,还不够狠吧!
抬手,运气灵力,将里面的门闩给抽开,轻轻的走了出去。进去后,在轻轻地将门闩上,并在门的内外,各贴了一张师父的符纸,因为自己布在上面的灵力结界越来越弱了。
此时的白牧只是想回来看看,并不想惊动这孤儿院的任何一个人,自从自己读大学以来,便离开了孤儿院,自食其力!已是四年没见到院长伯伯了,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
沿着熟悉的小道,轻轻的走去。停在门口,却没有进去。
“院长伯伯一定是睡了吧!”看到屋内一片漆黑,白牧小声的呢喃着,却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开脚步,只是隔着一层窗纱,死死地盯着里面,以至于身边站了个人都没察觉到。
久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是白牧吗?”
闻声,白牧转过头,一脸疑惑。
“我是院长的远房大哥,来这也有一两年了!只是前段时间我回老家办点事情,所以你回孤儿院的时候,我也就没在这里。你才不认识我!”见眼前盯着自己的清俊少年,面带微笑的为眼前的人释疑。
眼前的人,说是院长的大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超出了院长十几岁,昏暗的灯光打在花白的头发间,是这个老人看起来不真实;枯黄的脸上布满着岁月的沧桑。
白牧小心的打量着这个眼中满是慈祥的老人,却不说话。心底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孩子,进来再说吧!”老人叹了口气,将面前的门打开兀自踏了进去。
见他进的是院长伯伯的房间,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带着疑惑,默不作声的踏进这个熟悉的房间。
“坐吧!”
“院长伯伯呢?”看着这个屋子,早没了先前的生气,心底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
“呵呵,你院长伯伯果然没白疼你!”说出来的话,竟带着一丝丝的苦涩。“也不枉他临死前还念叨你的名字!”
“什么?院长伯伯他……”白牧只觉脑中轰的一响,一股眩晕袭上脑门。
“是啊!”老人的眼睛盯着窗外,视线被拉得远远的,像是走进了回忆里面。“那日,怪尸集体进城,本以为孤儿院地处较偏断不会受那怪尸的影响,故此没有向孩子们过多地强调外面的安全问题。
前几日,我和老弟在院子里伺弄花草,表听得几个孩子的哭喊声,以为是小孩子之间闹了矛盾,老弟笑着便去处理,这样的小事对于多年处在孩子堆的表弟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所以自己便留在院子里继续摆弄这些东西……
几分钟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孩子的哭声更是越来越大。带着疑惑,急忙向外走去。此时的表弟正和着一个怪尸颤斗,鲜血顺着身上的牙齿印,爪印潺潺的留着。
见得我出来,才撑起越发迷茫的眼睛盯着我,‘快带孩子进去’,我知道,被这东西咬过后也会变成怪尸,回过神来,抱起已经被吓傻了的孩子进了屋,把门死死的拴住。门缝中,表弟的眼神越发的迷茫,但嘴角摄着的笑却是那般的耀眼……”
“呵呵!”老人拭了把眼角滑落的泪水,笑得苦涩。
“在他念出你的名字时,凭空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口里说着‘你到现在还这么关心他!’的话,然后便是冷眼看着老弟被那怪尸吸干,然后变成怪尸。
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没有继续进入这孤儿院进行屠杀,只是咬咬牙,恨恨的看着大门的方向便离开了!”
他们自然不会进来,不是放过这里的无辜小孩,而是不敢,这里有白牧布下的结界。
听着老人的话,白牧垂下的手被捏的咯咯作响,不用想也知道那始作俑者是谁。
“徐成,我们的账,我会跟你好好算!”
……
“呵!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立于南宫的城楼上的启夜居高临下的看着负手于背的逍遥子。
“快快将我徒儿放了,否则,我要你好看!”逍遥子满脸怒气,一想到自己的徒儿在这魔头手中可能发生的意外,逍遥子不由得怒火中生。
“你想要见你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别给我在那里耍小心思!”逍遥子指着启夜大声喝道。
“奎奥!出来吧!”
在启夜那一脸笑意中,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南宫的城门下。
“你徒弟我可是送到你面前了,带不带得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大的声音,却参杂着恶狠狠的味道。
“成宇豆……”
看着不远处带着邪肆笑意的红发少年,未理会启夜话里所带的意味,逍遥子不敢肯定的小声唤出他的名字。
而那少年对于逍遥子的喊声却是无动于衷,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目光盯着远处,似是在关注某样东西,又似是在神游天外。
“成宇豆……”逍遥子再一次喊出了声,如果刚才不确定,那么他现在基本上是肯定了,“这成宇豆定是被那启夜给控制住了。只是他身上所发的气息,可谓是亦正亦邪,这绝对不是那启夜能弄得出来的。这,难道与那天的……”
“不,这绝不可能!”逍遥子立马将闪现在脑中的想法给否定掉了,继而是满眼的坚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将你让你恢复过来的!”
“哼,你以为他还会认得你吗?哦,对了,你也别妄想着想将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哈哈哈~~因为已经不可能了……”好像看穿了逍遥子的心思一般,嘲笑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我凭什么相信这人就是成宇豆?”逍遥子不甘示弱,但是心里却已肯定了他的身份。
“奎奥!好好招待你之前的师父!”
“你……”见那启夜并没有回答自己,逍遥子一阵气结。慌神间,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移至跟前不待逍遥子有所反应,致命的一掌直直的朝逍遥子招呼过来。
逍遥子眼神一凝,一个侧身,险险的躲过了这招。
逍遥子不还手,不代表那被称作奎奥会停手。手中的招式不是花哨,而是招招致命。而逍遥子却不忍心对这徒儿下手,只是一个劲的躲开那些招式。
一时间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缠斗到了一起,只是那道身着白衣的人却是渐渐处于下风,而那红衣之人却是招招狠厉,每一招都往对方的死穴上攻。
启夜见此,倒也不急。有什么戏码会有这徒弟取师父的命更为精彩?
“成宇豆,你快醒醒,我是师父啊!”
险险闪过这成宇豆的招式,逍遥子不死心的喊道,希望能唤起眼前之人的一点点记忆。
对于逍遥子的呼唤,成宇豆的回答仍是那副邪魅的表情,手上的杀招并没有因逍遥子的喊声而有一丝丝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