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了一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冬郎睁开了眼睛,“准备准备进去吧。”冬郎自言自语着。
他进入吊坠,看看小家伙,还是没有醒,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可是看一下总觉得心里会安心一些。
冬郎拨开藤蔓,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这陌生的领域,没人会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进入之后,只见地面长满了青苔,也很湿滑,很明显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入。冬郎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的光线好像从洞口就被阻拦了一般,导致这里的视线很暗,再往前,冬郎几乎是摸着往前进,“这样往前面走也不是办法,如果有危险我也是处于被动。”在几乎看不到前方的状态下,冬郎选择了退出来。冬郎的退出也不是没有理由,在他进去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可以利用一下他手里的青铜镜,便退到洞口,拿出那面不知有何作用的青铜镜,将它安置在地上,选好角度,将光线投射到了洞内,果然,经过这一反射,洞里顿时就亮堂了很多,冬郎再次进入了洞穴,保险起见,在沿途,他将周围的洞壁都凝结出一层冰,这样,就大大加强了光线的反射和折射,前方的路也可以变得亮堂一点。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冬郎本预想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还转了几次弯,虽说冰层加强了光线,可是这么转下来几次之后,周围的视线又暗了下来,黑暗,带给人的是恐惧,你无法知道黑暗中隐藏的是什么,你看不见……
冬郎看到没有什么发现,周围又是一片昏暗,心中就有了退意,打算退出去再做打算,可是当他沿着原来的路返回的时候,眼前的光线加速的消失了,几乎是转眼之间附近就变成了黑暗。“糟糕,忘记了太阳光是在不断移动的。”冬郎心里暗叫不好,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招。现在,冬郎只能凭借着对周围冰层的感应来寻找出去的路径,可是他一触摸墙壁,发现,冰层早已经消失。消失的连一点寒意也没有。这一发现,冬郎顿时感觉身上寒毛竖起,“又被暗算了吗?”冬郎在原地不断的转身看着,希望可以看到一点东西。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看不见。风吹进山洞,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洞穴深处哭泣。
冬郎在山洞里摸索着,这里有时候很静,静的时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风一吹进来,就像有人既在他的身后哭泣,又在远处哭泣,又过了许久,终于,连风声也消失了,整片黑暗里,只剩下了冬郎的呼吸声,心跳声。渐渐的,他找不到了回去的路,原本记得只转了几个弯,现在却再也找不到那几个弯在哪里。一身疲惫的冬郎瘫坐了下来,将自己包裹在一个大冰块里,紧紧靠着墙,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一些恐惧,终于睡去,梦里,他又回到了四殿,看到了师傅,见到了书琴和书剑,还有盖瑞,尹云,青玉,还有,竟然看到了那个女子…梦还没有结束,冬郎就被惊醒了,只感觉自己筑起的冰层不断上下颠簸着,就好像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一样,只是冬郎此刻被冰层包裹,再加上一片漆黑,外面是什么冬郎并不清楚。
“莫非是河流?既然是河流的话,那么顺着水流,就可以出去。”冬郎猜想,随着冰层的不断颠簸,他只感觉上下颠簸的幅度越来越大,“莫非前方就有出口?”正当冬郎有些希望的时候,“咔嚓”一声,整个冰层瞬间崩溃,液体直接将冬郎包裹,“啊……,”他只感觉这水寒冷刺骨,比自己的冰还冷上十倍不止,极寒的感觉瞬间就贯彻的冬郎整个身体,“这是什么东西?水在零度就会结成冰,这水比冰还寒冷怎么还是液体?”那一股股巨寒直接冲击着冬郎的大脑,几乎让他无法思考。不得已,冬郎只得用体内的真元抵御这寒气,随着真元的涌动,这极寒之意才稍稍退去,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能不能用那个小鼎试试看?”一个想法在冬郎脑海中浮现,他记得那个小鼎可是吸收了石人从地底释放出的水源,那么可以一试!时间紧迫,冬郎直接拿出了小鼎,开始吸收这些水源,一面要抵御寒意,一面要使用小鼎,真元仅仅一柱香的时间就耗尽了,“不行,这里的水太多了,根本吸收不完,还是先躲一躲吧。”冬郎看小鼎现在也无济于事,打算躲到吊坠里,当冬郎念出口诀的时候,终于让他心慌的事情发生了,吊坠竟然没有反应。冬郎的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吊坠也没有反应,这是天要亡我吗?”冬郎此刻山穷水尽,真元耗尽,小鼎失去了作用,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镜子也落在了外面,此地又是极寒……
冬郎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真元流逝,那些寒意在自己的身体里胡乱的游动,将丹田内凝聚出的真元全部驱逐出体外,后来好像是感觉这样太麻烦,直接将丹田摧毁,水流又重新形成一个丹田,冬郎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意识也消失了。时间一长,冬郎似乎也与这里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水面,黑暗,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何为黑暗,何为水域。偶尔会有一阵阵波动从水底传来,将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此刻冬郎已经彻底地沉睡,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来,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醒来。
转眼就是冬天,风雪阁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一个人,站在树顶,眺望着远方, “一年了啊,也不知道冬郎那孩子怎么样了。我当初如果拒绝一下,是不是这孩子就不用出去吃苦了,”树宇自顾自的说着话。没有人听到,任雪花将自己披上一层白装。
“四师弟,又在想冬郎呢?”一个中年男子从远方走来,竟有些大师之风。
“大师兄,今日出关了?”树宇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哎,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况且,师叔不是已经帮冬郎算过一卦吗,莫非你还信不过已经踏入‘天象’的师叔吗?”大师兄拍了拍树宇的肩膀。
“毕竟冬郎还是那么小,以前也不曾经历过什么大世面,这次出去……”
“师弟多心了,一晃眼三分之一的时间过去了,还有两年的时间,闭一次关也就过去了。”大师兄笑呵呵的说着。
树宇看着远方,不再言语。现在他怎么有心思闭关呢?
七仙村里,两个少年正在对着一个铜人指指点点,“天府,云门,侠白……少商经,大周天经……哎,刘楚,问津这个穴位在哪里?”“哎呀,张轩啊,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这里,在这里,你再忘记我就不告诉你了。”原来,冬郎走之前给他们留下的《医术要诀》,他们正在学习研究,可是毕竟没有师傅教,两个人就不断摸索,相互交流讨论,倒也是有一些进步。
在一个孤岛上,四五个身影正在极速往前飞驰,“你说我们能抓住他吗?”一个女子问。
“放心,它跑不掉。”为首的一个男子说着。他们统一穿着同样的衣服,衣服后面有“天象”两个大字。在他们前面,一个巨大的黑影边逃跑边嚎叫,似乎是在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