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一个蓝色衣衫的女子紧紧的跟在一个窈窕的身影之后,尽管她现在已经瑟瑟发抖,嘴唇也有些发紫,瑟瑟的风雪早已经将她全身真元凝固,所以,她现在仅仅是凭借着一个单薄的身子站在这里。她多么希望前面的人可以转过头看她一眼,哪怕仅仅是一瞥也可以。可是,她又不想她转过头,她怕仅仅是那一瞥,就让她全部的希望破灭,所以,她宁可一直跟在她身后,哪怕就这样一直跟着也好。最起码,这样,还有个希望给自己。
  “不知此次阁试,我会碰到何事?”一个摇着扇子的男子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哈哈哈,赤墨兄,我们又见面了,”说话间,一个白发男子手执冰剑缓缓出现。
  “冬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赤墨没有大意,而是拿出了他那两把造型奇特的剑,很明显,眼前这个冬郎绝非冬郎本人,据他猜测,应该是阁试的一部分。
  “我也没想到,动手吧,不然,这次阁试,你过不去。”冬郎的眼中泛出一抹耀蓝。
  “能与冬兄以如此方式再次一战,快哉快哉。”赤墨哈哈大笑。
  “那你可小心了。”冬郎冰剑一横,一化二,二化四,随后冬郎每手执两把冰剑,极其迅速的对着他冲过来。赤墨看到冬郎的动作,只觉得这招极其熟悉,当他靠近自己十几丈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与他第一次交战之时,他所用的一招三式,没想到现在这招的威力比以前大了那么多。
  只见赤墨不慌不忙,两把剑,一把横在身前,一把背在身后,右手对着飞过来的冰剑一挑,第一把冰剑瞬间被击飞,到了自己正上方,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把隐在第一把之后的冰剑,直指赤墨眉心,与此同时,冬郎已经跳到了赤墨上空,一把接住了被他挑飞的冰剑,顺势就刺了下来。
  赤墨感觉有些不妙,背在身后的左手也伸了出来,左手挡住上空的冬郎,右手再次挑向飞过来的冰剑,眼睛一眯,四把冰剑已出其二,还有两把!随即,他整个身子以一个极其弯曲的动作扭向一边,当他的身体扭成一个弓形之后,两道利风“嗖嗖”两声从他身旁飞过,此刻,四把冰剑已经全球出现!
  “冬兄好身手,”赤墨双臂一用力,震开冬郎,挑飞冰剑,自己也退后了几步,拉开了自己和冬郎的距离。
  “哪里哪里,还是赤墨兄技高一筹。”冬郎收起冰剑,缓缓道。
  “我们也别藏着掖着了,你拿出你最强的一招,我也拿出我最强的一招,咱们痛快的战一场!”说罢,赤墨两把剑再次剑柄相对,成了一个奇特的弓形。
  “我最强的一招,你可能要费点心思了。”冬郎看着赤墨,眉心开始发出光芒。
  “第一阵,开!”
  在一片沼泽之中,一个十分狼狈的身影在一步一步的走着,“混蛋,凭什么让小爷一开始就出现在这里,还禁锢了小爷的真元,你等着,等小爷以后强大了,把你这个鸟阵给拆了,让你作弄我。”林白一手拉着陷入泥泞中的腿,一面抱怨着。
  在一个草庐之中,一个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陷入了沉思。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学习毒术,毒术不是用来害人的吗,我们是不是坏人。”一个稚嫩的少年问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
  “什么好人坏人,踏入了修道界,能保住命就是好人。再说,谁告诉你毒术就是用来害人的?他们拿毒术来害人,我就偏偏用毒术来救人……”
  “那,师傅,将来我也可以用毒术来救人吗?”少年问。
  “当然可以,好坏由心,并不是在于你学习的是医术还是毒术,衣毒本是一家。”
  听这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一旁的金铭早已经流出泪水,这少年,正是年少时候的他,而这中年人,正是黄泉子,这座草庐,正是当年他拜师的地方。
  在一片山林之中,一声怒吼传出,随即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一个人头,虎身,背后长着双翼高约一丈的妖兽发狂一般的冲了出来。他的身上还骑着一个书生模样嗯人!
  “哈哈哈,我高堂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听话的妖兽,小乖乖,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就生气了。”只见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笑哈哈的说着。
  听到男子的话语,这个妖兽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疯狂,不断的在山林之中横冲直撞。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高堂生鼻子冷哼了一声,怒目圆睁,随即,他的躯体开始慢慢变得硕大,将整个衣衫都撑了起来。“我堂堂高堂生,不信收拾不了你!”
  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一个粉色衣衫的少女正面对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一团黑气。
  “哈哈哈,想不到我黑棺琴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还真是谢谢你了。”蓦然间,这团黑气生出了一个嘴巴的形状。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黑棺琴!”书琴一脸戒备。
  “只要吞了你,我就会变得完整,到时候,天大地大,哪里我都去得。”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哦?你究竟有什么底气敢这样和我说话?现在,我只需要一个手就能把你收拾了。”
  “你觉得可以的话,就来试试看。”说罢,书琴的眼眸中涌上了一股跳动的黑色物质,这股黑色的东西,似乎有生命一般,此刻的书琴,也变得格外的诡异……似乎,她,不再是她。
  这里,只有五样东西,一轮太阳,一棵菩提树,一只鹭鸶,两尾鱼儿,一条小溪……
  紫霄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紫霄沉吟,随即在此地坐了下来,开始呼吸吐纳。
  在此时,“忽”的一声,水中的一条鱼儿跃出了水面,在陆地上不断的翻着身子。原本在打坐的紫霄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尾鱼儿,不知道它想干什么。
  失去了水的鱼,很快就被太阳晒的奄奄一息,不过它依旧是没有回去的打算,仍旧是在陆地不断的挪动着,看样子其方向是那棵菩提树。
  “回去吧,不然你会死在这里。”看着鱼儿,紫霄叹息了一声,一挥袖袍,一阵微风将陆上的鱼儿吹回了水中。
  之后,水中的那尾鱼儿不断的围着它打转,竟然像有些焦急的样子。
  好在最后还是活了过来,不过,那只鱼儿丝毫没有领情,休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再次跃出了水面,再次翻向那棵菩提树下。
  “你想如此,我也不救你。”紫霄冷冷的看了它一眼。
  果不其然,仅仅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这尾鱼儿身上的水份再次被彻底的蒸干,身上的鱼鳞都开始蜷曲,不过,它依旧没有返回的意思。
  在水中的那尾鱼儿不断的游来游去,时不时的露出水面看着岸上的那条鱼。最终,像下定了决心,身子往后一缩,“蹭”,也跃出了水面,到了先前那尾鱼身旁,口中不断吐着泡沫,滋润着它。
  “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紫霄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扑腾”,在紫霄沉思之时,树上的鹭鸶飞上天空,向着太阳飞去……
  虽说后来跃出水面的鱼儿带来了一些水份,不过仍旧抵不过太阳的焦灼,很快,两条鱼都即将死亡,而在这一刻,先上岸的那条鱼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后来的鱼儿顶进了水中,而自己则是永远的留在了岸上……
  “他们在不在?”冬郎跑到了家门前,心跳似乎达到了极点。
  在此刻,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似乎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谁呀?”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便问了一句。
  这个声音,他如何能忘记,他本以为这个声音只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这真的是阁试,而不是一场梦境?
  “爹娘,我回来了!”听到卢氏的声音,冬郎如同发了疯一样的跑到了屋内,卢氏正在缝补衣服,与十年前的娘一样,就是头上多了一些白发。
  “娘!!”千言万语,在此刻汇聚成了一声“娘。”
  对不起,以前的我不懂事,让您操心了。
  对不起,我没有在您在世的时候多与您说说话,现在想与您说说话都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顽皮,让您晚上打着灯笼到处找我,我还不愿意回家。
  对不起,当初我不应该去万华山的,这样,我就不会只能在梦中看到你们了。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么想你们吗。我一直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看着怀中嚎啕大哭的冬郎,卢氏有些措手不及,“冬郎,你怎么了,怎么胡言乱语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卢氏扶起冬郎,手摸着他的额头,说道。
  “风,风,快去请刘大伯来一趟,冬郎怎么说话那么奇怪,快去。”卢氏将冬郎揽在自己怀中。
  “呦,姑娘,你找谁?”
  “我找冬郎。”
  在此时,诸葛风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