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郎,有人来找你了,把她请进来吧。”
听到灵儿的声音,冬郎止住抽噎,来到门前,看到了院中跟来的灵儿。
“爹,他是我朋友,叫灵儿。”冬郎对诸葛风解释道。
“哦,原来是冬郎的朋友啊,来,坐。”说着,诸葛风从屋中拿出一个凳子。递给了灵儿。
“你没事吧,你娘刚刚说你胡言乱语的,要不要找刘大伯来看看?”诸葛风看着冬郎,这也不像是胡言乱语啊。
“爹,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倒是你,别累坏了。”
听到冬郎的回答,诸葛风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冬郎,这个孩子什么时候知道关心大人了?
听到三人在外面聊的不亦乐乎,卢氏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说什么呐,这么开心。”
“冬郎,给你娘介绍一下这位姑娘。”诸葛风连连队冬郎打手势。
“婶婶好,我叫灵儿,是冬郎的朋友。”灵儿对着卢氏欠了欠身,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不过她在冰蝶的记忆中看着,每当她遇到长辈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好,好,快坐,快坐,姑娘,你不是我们村的吧。”卢氏问。
“嗯,我是在一个比较远的村子里的,以前冬郎与刘大伯外出行医的时候去过我们村子,这次我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他。”
“哦,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诸葛风上下打量着灵儿,对她甚是满意。
“应该有几千岁了吧,具体的我也没算过。”灵儿摸了摸头发,一脸认真的说着。
听到灵儿回答,卢氏拉了拉诸葛风的衣角,看着他,眼中分明就是说“这个姑娘是不是,有些问题?”
“姑娘,你家中还有什么人?”领会到卢氏的问题,诸葛风也发问,
“我哪里有家人,我是天地生出的。”
“灵儿走了一天,也累了,爹,我们去收拾一间房子,留给灵儿住,娘,你去弄点吃的吧,我饿死了,”听到灵儿对两个问题的回答,冬郎哭笑不得,急忙想了个法子将爹和娘支开。
“行。”说罢,三个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冬郎家不算很富裕,但是一个房间还是腾出来的。两个人叮叮当当一阵子,还真腾出来一间房子。
不多时,卢氏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四个人坐在桌前,冬郎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不觉得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怎么,今天的菜不对胃口吗。”卢氏看着皱着眉头的冬郎,问。
“没,没有,好怀念的味道,我已经十年没有闻到了。”冬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自觉的流着泪。
“冬郎今天这是怎么了,回来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一直胡言乱语,现在又说什么十年没有在家吃过饭了,我总感觉不太对劲,你等下还是去请一趟刘大伯吧。”卢氏悄悄的对诸葛风道。
饭毕,诸葛风悄悄的走了出去,冬郎三人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灵儿和卢氏在说话,冬郎仅仅是双手托着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卢氏……
“嘟,嘟……”一阵敲击拐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冬郎,刘大伯来了。”卢氏起身,准备出去迎接。
刘大伯进屋,看着冬郎,时而把把脉,时而看看他的眼睛,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冬郎啊,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身体很好,胃口也很好。”冬郎拍了拍胸脯。
刘大伯呆了一会,没有察觉出冬郎有任何异常,便让诸葛风送他回去了。
夜间,冬郎躺在床上,因为兴奋,久久不能入眠。直接穿上衣服,来到院中,他也很久没有感觉家中的夜色是什么感觉了。
当他来到院中之时,看着漫天的星光,一种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以往,每当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自己都会来到院中,将自己的心事对着天上诉说,可是现在,不用了。正在此时,“吱呀”一声,诸葛风的房门打开了。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年龄大了,晚上也有些睡不着了。”
“娘已经睡下了?”
“嗯,睡下了。”
“来,趁着这个机会,咱爷俩喝两杯。”说着,诸葛风从厨房里拿出了一坛酒。“你娘平时都不让我喝酒,每次都只给一点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冬郎听后,笑了笑。怪不得小时候经常看到娘不在家时爹总是像个贼一样找东西,原来是找酒吃。
他虽然与剑阁的师兄弟们喝过许多酒,但是,他从来没有陪自己的父亲喝一杯,“好。”冬郎一口答应。几杯酒下肚,他只觉得全身暖暖的。一股说不出的舒畅。
“冬郎,你就记着一句话,只要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爹都支持你。”
“爹,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怪不得娘不让你喝酒,一喝多了就说胡话。”冬郎看着诸葛风道。
“没事,爹就是随便说说,来,我们继续喝酒。”
父子俩在院中你一杯我一杯,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
“乖乖,怎么都喝完了,这样你娘肯定一下子就发现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发现啊,都是你喝的。”说罢,诸葛风丢下酒杯,一溜烟的跑回了房中,只留下了傻眼的冬郎。
“噗嗤,”一个笑声从冬郎身后传来,原来灵儿早已经在院中。
“怎么,你也睡不着?”冬郎问。
“阵灵不需要睡觉,你怎么好像被你爹耍了。”
“爹爹开心就好。”冬郎放下酒坛。
“你,不会沉溺在这里吧。”灵儿试探着问。
冬郎不语,这里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他又何尝不知道这里只是虚幻?只是,他现在,还不愿意醒来。
“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
“就算你不带我来这里,最后,我也会找到的吧,这是我必须要过,对吗?”
“算是吧。”灵儿回答。
“有没有兴趣去一趟万华山?”
“找三明鸟吗?”
“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院子。当二人即将走出村子之时,发现有一处地方亮着油灯,那个方向,正是刘大伯家。
“都已经丑时了,刘大伯怎么还没睡?”冬郎有点疑惑,随即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文姬,你在哪里?”冬郎透过窗户看到刘大伯看着那本《医术要诀》,一声一声的呼唤着。
“文姬?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刘大伯说过?”冬郎暗想。他以前只是依稀记得刘大伯经常提起一个人,但是那时候实在太小,也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所以,就没有记得。
“微微东山,至彼东南,棋有隐喻,静水自观。”你告诉我的这四句话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参悟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去赶考,如果不去赶考,我也不会遇见你,不遇见你,我也不会对你思念至今。”说着说着,刘大伯的眼中开始变得有些浑浊。
“他说的什么意思?”灵儿不解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先走吧,先去三明鸟那里,好久没有见到它了。”冬郎舔了舔嘴唇。
以二人的速度,转眼就到了万华山,三明鸟栖居的地方,二人速度极快,没有惊动任何野兽。
此时,三明鸟正立在树枝上,两只眼睛闭着,还有一个半睁开,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呦,老朋友,好久不见。”冬郎从暗处走出来,冰剑在手。
看到冬郎的出现,三明鸟三只眼睛猛地睁开,一股恨意从它的脑海中产生,眼前这个白发修道者,让它从心底里厌恶。
一股诡异的绿色从它的第三个眼中产生,这股诡异之色,若是书琴在场,定会发现,与自己,很像。
“一了百了。”冬郎冰剑一化为四,交错刺向三明鸟,而正在冰剑即将碰到它之时,它竟然诡异的消失了。正是这一招,让冬郎第一次与它交锋之时,吃了大亏,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冬郎瞳孔颜色一变,一抹耀蓝出现,原本消失的三明鸟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这种隐匿身影的手法倒和天象阁有些相似。
“你,躲够了吗?”冬郎冰剑一挥,眉心精光一闪,一个光团飞出,直接击中了他身前的地方,随即光团放大,第一阵瞬间成型,三明鸟只觉眼前一花,当它再次可以看到周围的景物之时,只看见眼前漫天的黑乎乎的东西,其中,还有几只还有一丝淡淡的危险……
收了三明鸟,冬郎四把冰剑未收,而是手一指,齐齐的消失在密林。
远处,正在休息的一只如同猴子的野兽,瞬间被剁成了肉泥,没有一点声响。
斩了仇人,收了三明鸟,冬郎双手背在脑勺后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丝快意的感觉。
“怎么?杀了仇人不开心吗?”灵儿走过来问。
“我应该很开心才是,可是,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情?”冬郎站在树枝上,自问自答。
“因为,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灵儿回答。
“不,不可能,这都是真的,以往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这里,才是真实的!”冬郎抱着头,不断的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