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跪在地上哭的越发伤心,晶莹的泪水顺着美丽的脸颊滑落,她转头看向齐颜,楚楚可怜的开口道:“姐姐,妹妹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殿下的宠爱,为何姐姐就这么容不得以归呢?”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我没有容不下你,更没有下毒害过你。”齐颜真的要佩服姚芊羽的演技了,先是在众人面前表演一幕中毒,再后来又表演一幕恶人先告状。
她这么会演,干脆去拿奥斯卡影后得了。
“长欢,那你告诉朕,为何你的宫里会有拈花的香料?”皇上一双眼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齐颜,她如果敢说假话,是绝对骗不过自己的眼睛的。
“父皇,那香料是长欢的婢女从库房拿来的,她也不知道那是拈花的香料。”齐颜如实的说道,眼睛毫不避讳的与皇上的眼睛直视,她没有做过亏心事,干嘛要心虚。
皇上闻言哦了一声,“那你用了这么些日子,竟然连它是拈花的香料都不知道吗?”皇上显然是不相信齐颜的话。
“长欢并不知道,若长欢真的知道拈花可做毒药害人,又怎么会在宫里点上数日,这不是等着让别人来怀疑我吗?”齐颜笑了一声,巧言应答。
“这……”皇上觉得她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姚芊羽看见皇上陷入沉思,跪在地上又哭着说道:“皇上,请您一定要为以归做主啊,以归既没有殿下的宠爱,在这后宫之中也没什么倚靠,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害死了呢。”她婉约柔美脸上带着莹莹的泪花,很是可怜。
皇上抬手示意她放心,她是太子的侧妃,皇上自然会为她主持公道。
“长欢,你若能解释的清楚那拈花香料的来处,朕就相信你。”皇上沉声说道,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一个人下毒杀人,自然也不会一个人的解释就断定她无罪。
齐颜想起烟竹说的库房的那个小太监,她清澈的眼眸似乎能倒映出影子来,“父皇,烟竹是从库房一个小太监那里拿来的拈花香料,找到那个小太监一切都能明白了。”
“来人啊!让宫女烟竹去和侍卫一起去库房认人,将小太监带到御书房来见朕!”皇上即刻下旨,侍卫领了命令让烟竹随自己一起去。烟竹走之前看了眼齐颜,齐颜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烟竹这才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忽然静了下来,几个人心里各安心思,齐颜的背一直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立在大殿内。她只一袭简单的白纱衣裙,清丽绝艳的脸上淡雅娴静,不知是皇上的错觉还是什么,他似乎从齐颜身上看到了母仪天下的风姿。
宫中库房。
主事总管正指挥几个小太监来回搬货物,“是不是今天早上没吃饱饭啊?都给我快点搬!”他走到一个小太监身后猛敲他的头,那小太监回头看一眼,总管又对着他的头狠敲一下,“快点搬!听到没?”
“是是是。”小太监和对面的人一起将那口大箱子抬了进去。
烟竹和侍卫到了库房时,总管看到几位提刀的侍卫,笑着走了过来,“几位大爷来库房有何贵干呐?”
侍卫让烟竹进去找人,烟竹来回张望,焦急的找那天的小太监,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那个人。她问总管,“大人,三月初六那天当差的那个小太监呢?”
“姑娘说的是哪个小太监?”总管听清她问的是三月初六那天,想了下说道:“哦~你说的是小贵子啊,他前几天染风寒,死了。”
“死了?你说他死了吗?”烟竹脑袋里似有一道雷劈过,唯一可以证明太子妃清白的人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烟竹急的团团转,她突然想到那天小贵子在档册上记了她取了拈花香料,她问总管借阅档册,总管递给了她,烟竹翻到三月初六那天的,上面却根本没有她拿拈花香料的记录!
她将档册又仔细的翻了无数遍,拿起来抖了抖,“怎么会没有呢,为什么会没有……”
“姑娘,你在找什么啊?”总管看她急成那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总管大人,你可有记得三月初六我来拿过拈花香料,可为什么这档册上没有呢?”烟竹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其他时间的记录都在,偏偏少了她的。
总管听了笑着说道:“姑娘,这库房里有什么我可是最清楚的,根本就没有你说的拈花香料,你怕是记错了吧?”
“不可能!我明明就是从这拿的!”烟竹绝对不会记错的,一定是有人买通了库房的人对档册做了手脚。
几个侍卫在旁边等了许久,这时候开口说道:“烟竹姑娘,既然没找到那个小太监,你不如就先跟我们回去吧。”
烟竹急的快哭了,抓着总管的衣袖求他,“总管大人,我求求你了,你把三月初六的那页记录拿出来吧,我求你了!”
“姑娘,你就算求我也没用啊!”总管扯开她的手,几个侍卫拉住烟竹将她带了回去。
侍卫将烟竹重新带回了御书房,进来时,齐颜看见烟竹脸上布着泪痕,紧张的问道:“烟竹,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娘娘…是奴婢没有用,不能救你了……”烟竹见到齐颜时,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收不住,刷刷的掉了下来。
“你别哭了,不关你的事情的。”齐颜用巾帕给她擦泪水,皇上坐在龙椅上沉声开口道:“长欢,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齐颜给烟竹擦泪水的动作顿住了,回头看着皇上,说道:“长欢无话可说,可长欢还是那句话,长欢没有下毒害过任何人,请皇上明察。”
“哼,好一张伶俐的巧嘴,枉费珩儿那样宠爱你,真是朕的好儿媳妇啊!”皇上极为痛惜的说道,他一掌重重拍在龙案上,“叶长欢,你给朕跪下!”
一直立在御书房中的齐颜,闻言,沉默了片刻,双膝跪到了地上,只是那背还是挺的笔直。
她跪下不是因为她认罪,而是她不会公然违抗皇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