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拨开了最后一层帷帐,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芊侧妃的身侧。对于芊侧妃精致眼眸里的浓浓情意,他视而不见,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她纤弱的手腕处。
芊侧妃端看着近在身侧的林喻,柔情的目光顺着他的乌黑的头发,明净饱满的额头,斜飞入鬓的长眉,俊挺如玉笋的鼻子,最后落到他薄情的唇瓣上。
他的唇瓣是浅浅的粉色,泛着冷峻的光泽。她甚至想要亲吻一下那样的薄唇,是带着怎样的凉意。
想到亲吻,想到昨日晴瑶回来时候的话,芊侧妃柔情的眸子瞬间转冷,柏齐颜,你凭什么和我争!
“你的身子只是老毛病,只要按时服药就行了。”林喻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对芊侧妃说道。
芊侧妃敛住眼底的恨意,她有些不满林喻要离开的样子,“以归近日病情似乎又加剧了,时常感觉心胸难受,殿下难道没看出来吗?还是,殿下急着回毓秀苑去?!”
芊侧妃捂着自己的胸口,黛眉深蹙,疼痛不行的样子。
听到芊侧妃提到了齐颜的名字,邮件他矫揉造作的样子,林喻的冰冷的眼眸里全是厌恶。
林喻细长的眼角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的道:“你今后若是难受召见御医即可,本宫奉劝你一句,心胸难受多半是怀揣的诡计太多,你要算计别人我不管,可若是你再敢动长欢半分,本宫绝不放过!”
面对林喻的警告,芊侧妃对齐颜的恨意越来越深。她放在榻上的素手狠狠的揪着锦被,恨不得这就是柏齐颜,将她蹂躏至死!
林喻转身,她顾不得那么多,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他,不让林喻移动半步。
林喻厌烦的眉角一挑,声音也变的严厉起来,“以归,放开。”
“珩,我喜欢你,难道我的心意你就看不出来吗?”死死抱住林喻的芊侧妃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啊!”手腕上传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芊侧妃一声惨叫,额头上有豆粒大的汗珠涔出。
林喻施施然的转身,他的下巴紧绷,神情峻冷。他修长的手紧紧捏住芊侧妃的手腕,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她的手腕就会断掉一般。
“不要纠缠不休,不然杀你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语毕,林喻只留给芊侧妃一个决绝冷酷的背影。
跌坐在地上的芊侧妃,泪眼朦胧,望着渐行渐远的林喻,她对他仍有爱意,而对那个出现在他身边的柏齐颜,全部都是恨意。
恨到锥心刺骨,恨到无法自拔!
她握着被林喻捏出瘀痕的手腕,她要杀了她!
而在那之前,她要好好折磨她,将她所承受的疼全部附加在柏齐颜的身上。
到了毓秀苑,已是晚霞浸染,林喻款步而来,看到等在内阁门前的齐颜,潵染了夕阳的邪魅侧颜,无限柔情。
“终于回来了。”齐颜看到林喻也是春风无限,倒真的像是一个盼望夫君归家的女人。
林喻唇角一弯,握住齐颜的柔荑,“嗯,很软。”对于齐颜素手的柔软程度,林喻表示很满意。
“殿下的也差不到哪里,怎么比女人的手还细滑呢!”齐颜瞪大了眼睛,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贼兮兮的小手反过来抚摸着林喻的手。
分别站在两处的烟竹和容勐,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句话,他们又开始互相调戏了。
入了内殿,林喻将军营出现奸细的事情说给齐颜听。又将容勐叫了进来,问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容勐上前一步,将揣在怀里的一封书信放到林喻的面前。他神色严肃的说道:“属下查到大将军费珏与越过有书信往来。”
林喻盯着桌子上的那封信,信口印着蜡花,是越过皇室的印章。
齐颜抄起信封,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信封上居然有兰花的香味。她狐疑的从信封里拿出信笺,展开,字迹娟秀,很显然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信的内容更是简单,只有五个字,“我很好,勿念。”
“一封情书。”齐颜放下信笺,侧首望着一直无言的林喻。
林喻深邃的眼眸半眯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渐渐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
“一封情书,就可以要了费珏的命。”林喻此言不假,虽然百里萧胤代表越国而来,可是不是议和,是来挑衅的。
费珏是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武艺高强,为玄国立下过汗马功劳。镇守边关的时候,玄国的百姓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安心,而越国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却都会咬牙切齿,甚至从心里害怕发颤。
传闻,越国的公主一次乔装成平民,混入了越国,目睹了费珏的风采,心生爱慕。而费珏也深深折服于越国公主的迷人的风采。
可是后来因为两国关系紧张,越国公主被迫嫁给了越国的一位将军,从此二人就再无往来。
没有想到暗地里两个人还有联系。只是此事连他林喻安插在军营里的眼线都没有察觉,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封信可还有被人知道?”林喻修长的手指伏在手边的桌子上,手指漫无规则的轻弹着桌面,发出微弱的噔噔噔的声音。
“整个禁卫军都是秘密潜入军营进行的。这封信也是我亲自找到的,除了现在屋子里的人,在没有他人知道了。”容勐跟在林喻的身边多年,深深了解他做事低调的个性。
林喻就是一个看似张扬却又狂野内敛的男人。
“很好。”林喻薄唇轻扯,露出满意的弧度。他原本深沉的眸光变得惬意起来,沉默良久他才悠悠开口,“你去告诉费珏,让他入夜,东宫一续。”
“是,属下告退。”容勐走出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