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茯苓似乎不像有敌意的样子,芙蓉也收起架势,走过去坐到茯苓的对面。
看见芙蓉坐了下来,茯苓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说,“你应该也很久没吃东西了,来来来,吃一点。这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很好吃!”
芙蓉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并不打算吃,“你,不在意我的身份么?还让我在这里等莫衍公子?”
茯苓抬起头看了一眼芙蓉,“身份?什么身份?你是说艺妓吗?”茯苓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看向芙蓉,“那你会什么?弹琴唱歌还是跳舞?”
芙蓉微微低头,“古琴。”茯苓笑了笑,“那你弹的一定很好听!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听听看!”茯苓一脸的向往。
芙蓉有点惊诧,“茯苓小姐,那个,谪仙楼,是青楼。”她猜茯苓可能是不明白“妓”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啊,我去会穿男装的,没事。”茯苓一脸的无所谓。芙蓉可能这才相信,茯苓是真的不介意她的身份。
两个女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聊了起来,而这边的下人,则是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报到了书房那边的秦洵那里。
秦洵笑着看向莫衍,“你还挺厉害啊,去定个房间,都能勾引了谪仙楼的红牌艺妓,人家还为你差点得罪自己家的老板。”
莫衍无奈的摸摸鼻子,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吧?谁知道芙蓉是怎么的就想着要帮他呢?
开过玩笑,秦洵又严肃了起来,“她们两个都会功夫,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旁的莫衍,也认真的听着,“但是茯苓却是没有丝毫的内力,这个我检查过很多遍了。”
秦洵点点头,“她们二人应该都只是会些招式罢了,若是真的遇到什么,过不了几招肯定就被打趴下了。”
莫衍摇头,“并不,茯苓打架的场面我见过几次,说真的,她的那些招式,几乎找不出有什么门派的特征,所以我,还有秦汐都看不出她是哪派的功夫。”
莫衍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招数,在当下却是很有效。如果和她对上的,不是你我这样功力深厚的,一般的侍卫可能还真的不能把她怎么样。”
秦洵虽然没有见过茯苓打架,但是对于莫衍,他是完全的信任。毕竟莫衍也是跟他打小一起练功的。
秦洵点点头,“茯苓这次回来,你怎么看?”他看向莫衍,莫衍皱了皱眉头,“我感觉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也这么觉得。”秦洵说着,然后看向屋里软榻上的人,“你猜她会不会像宁翌晨这样,带张茯苓的脸?”
莫衍也随着他的眼神方向看过去,“可能性不大,那张人皮面具我研究过。因为要完全贴合脸,所以带起来几乎是完全封闭的。”
莫衍仔细的解释着,“所以它其实不能带太久,若是长久不摘下,脸上的皮肤是会腐烂的,那就等同于毁容。”
停了停,莫衍继续说,“但是玉叶一直贴身伺候,秦汐也一直暗中跟着,基本上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是茯苓自己一个人。”
秦洵点点头,接着莫衍的话,“但是睡觉摘下来,风险太大了。若是我们半夜找她,那点时间是来不及将这么精细的一张面具带好的。”
“总不会,茯苓还有孪生姐妹?”莫衍猜测着,紧接着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有姐妹,也肯定不会分开养的。”
秦洵的嘴角勾起,带着无意义的笑,“那只有一种可能,茯苓是装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只有这样,才能免于被杀。”
对此,莫衍却是持反对意见的,“说不定真的是因为那一晚,让她受到惊吓而失忆了。装的话,我看不像。”
看了看秦洵的脸色,莫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如果那晚秦洵不要脑子抽风,将受伤的茯苓带回来,而是就地解决了,哪来后面这么多事。
但是他不知道,此刻秦洵脑子里想的跟他想的是同一件事,当时为什么不干脆挥一刀,为什么看到她的眼睛,就忍不住还是把她带了回来。
“其实也不难,让她私下见见两个人就知道了。”秦洵说着,看向莫衍。莫衍闭着眼睛转向一旁。
秦洵笑着道,“你不看我也没用,我知道,咱俩最是了解对方,最有默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了。”
莫衍转过头看着秦洵,眼里满满的都是控诉。秦洵笑了笑,“我明天开始就要扮重伤了,让你去办点事儿还一副哀怨的样子。”
莫衍收起他怨妇一般的表情,“看在你即将在床上躺三两个月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第二日,满城都在传,有人想要杀了秦府的二位公子,在谪仙楼设下鸿门宴,结果莫二公子负伤逃出,搬来救兵总算是救下了秦大公子,但是秦大公子身负重伤。
据说莫二公子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为了救治秦大公子,带伤忙了一整夜,直到叫来了下人,吩咐好所有事情之后就晕了过去。
而秦府里的茯苓和芙蓉两个人,在莫衍的千落院里等了大半宿,也不见莫衍回来。两人一合计,直接爬到莫衍的床上,睡的香甜。
于是一大早的,莫衍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沐浴一下,睡一会的时候,就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个女人。
芙蓉几乎把自己团成了球,缩在床角,反观茯苓,那睡相真的是让莫衍不敢恭维。
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字一样摊开在床上。被子的一角盖在芙蓉的身上,大部分被茯苓压在了身下,只有一小块盖在茯苓的右腿上。
莫衍摇摇头,茯苓啊,就凭这豪放的睡相,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装做自己失忆呢?
想起自己几乎一宿没睡的做着安排,莫衍感觉自己好像在浪费睡觉的时间,去做了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