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摆摆手,“夫人啊,您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听?”看着贵妇的打扮,茯苓又说,“不过我看您是见多识广的人,要说点您没见过的还真是难呢。”
贵妇笑眯眯的看着茯苓,不禁猜想着这小姑娘能说出什么花来。
茯苓突然想到了,“您一定没去过谪仙楼吧?”
那贵妇的神色变了变,“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没去过了,难不成你去过?”
茯苓一脸自豪,“那是!我不久前才去过的!”看了一眼那贵妇,茯苓继续说,“他们的厅里可以点姑娘,点完姑娘过来了,就自动有纱帐隔开的。”
不等她说完,那贵妇就笑了,“你一定是不知道怎么玩,才会坐到那边去!”茯苓惊讶的看着那贵妇。
看到她的表情,贵妇继续说着,“你们点的那都是卖身的姑娘,若是我没猜错,纱帐落下之后,那些姑娘是不是就要脱衣服往你身上蹭?”
茯苓点点头,那贵妇接着说,“谪仙楼的姑娘有卖艺的有卖身的,你们进门就走错了方向了!”贵妇一脸的乐不可支。
茯苓弱弱的问了句,“您刚刚不是说您没去过么?”
那贵妇人脸色突变,看向了一旁已经快要石化了的黎安邦,“老爷,我只是去逛逛,没有点姑娘。”她委屈的扁扁嘴。
茯苓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又想起了刚才那贵妇嚣张的样子,不禁在想,这人生在古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生在现代,妥妥儿的影后啊!
黎安邦此刻的脸色,真是黑的可以,茯苓一看,不好,这大叔怕是要生气了,他生气了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
“那个,护国候大人啊,咱们什么时候吃饭?”茯苓小心翼翼的问着,“刚刚听夫人讲,您府上还有客人?”
护国候这才想起来,刚刚跟他在书房商量事情的徐阁老。
那贵妇这时候才发现茯苓的好,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徐阁老还在书房等着你呢。”
护国候的脸色缓和了下,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让人去请徐阁老出来用膳吧。”
那贵妇一脸的温柔,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小丫环,然后面带笑意的走上前,站在黎安邦的身边,看向茯苓的眼神也温和许多。
黎安邦虽然没有刚才的好脸色,但是他也知道不迁怒他人,还是带着善意的笑容看向茯苓,“饿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茯苓点点头,乖巧的走在后面。
那贵妇侧过头,看着身后的茯苓,用嘴型冲她说了谢谢。身边的黎安邦撇了一眼,语气不佳的问,“你跟她说什么呢?”
那贵妇还没转回去的脸有些慌张,茯苓笑了笑,“哦,夫人问我是怎么认识黎战皓的。”那贵妇用力的点头,“是啊是啊,老爷你不是说她是皓儿的朋友么。”
护国候点点头,“嗯,是啊,你是怎么认识皓儿的?”
那贵妇的脸色又变了,“等等,老爷,你是说你也不知道?!你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她是皓儿的朋友,你就不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假借皓儿的名义来府上捣乱吗!”
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茯苓,又讪讪地笑着,“当然,我不是说你啦,我只是提醒一下老爷,下次有人来,要问清楚来历,不要被坏人钻了空子。”
茯苓真的是很想翻个白眼给她,但是毕竟人家是一品侯爵夫人,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笑笑着摇头,“不会,我知道夫人不是在说我。”
黎安邦也歉意的看着茯苓,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找块布把他这个夫人的嘴堵起来,免得她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三个人走到饭厅的时候,那位徐阁老已经坐在里面了。看到人来,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我以为是什么人才能请得动你护国候的大驾亲自迎接,原来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茯苓摸了摸鼻子,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动不动就被人嫌弃。
黎安邦爽朗的笑了笑,“徐阁老您就不要开我玩笑了,就为这点小事跟我置气可不是您的风格啊。”
徐阁老斜着眼瞥了瞥黎安邦,“老朽可不敢跟您置气!”
那贵妇适时的开口,“徐大哥你看你,还说没跟他置气,听听你这口气!”
徐阁老哦转头看着那贵妇,“我说你也够心大的,他都跟小姑娘闹到一起去了,你还没一点危机意识,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你这个侯府夫人是怎么当的安稳的!”
听见那徐阁老这么说,茯苓可就不干了,这明显是在说她是人家的小三啊!这事又怎么能忍呢!
“我说这个阁老啊,您没弄清楚事情就不要乱说好吗?你这是造谣,我可以告你诽谤的!”茯苓义愤填膺的说着。
那老头一听来了劲儿,“哟,你还要告我了!你说你要告我什么?什么来着?诽谤?那是什么?小姑娘这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估计都没听清人家说的啥吧!”
茯苓也笑了,“您不知道那不代表没有,您听说过井底之蛙么?那就是说一只青蛙呆在井底,看着天只有井口那么大,就以为天真的只有那么大,可是实际上呢?”
那徐阁老气的脸都涨红了,“小丫头书读的不行,嘴巴倒是挺厉害啊!”
茯苓瞪大双眼,“谁跟你说我读书不行的!好歹我也是名校毕业的好吗!”
“哈哈!小丫头,你敢接我的对联吗!”那徐阁老说着。“接就接,谁怕谁!”
茯苓一时在气头上,大话就这样说出口了,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一个好好的现代人,又怎么会那些古人的玩意儿。
那贵妇看着她的样子,安慰道,“徐阁老乃是当代大儒,出的题你即便对不上也没什么关系的。”
那徐阁老略微一想,“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茯苓一听就乐了,亏得那时候自己还会看看小说什么的,这个对子好像听过,稍加思索,便流畅的说了出来,“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这一句噎的徐阁老是骂她也不是,夸她也不是。反倒是一旁的黎安邦笑的前仰后合。
茯苓明白什么叫做见好就收,见那徐阁老没话好说,这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阁老乃当代大儒,自然不会跟吾等小辈一般见识。”
既然人家都给了台阶,徐阁老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黎安邦招呼众人落座,这才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