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的,下一秒一股温润的力道已经探进了她的袖口。
半晌,“脉象平稳有力,已无大碍。”
“……那个……你是?”
他抬头,正好静距离的对上“曾妮”一双清澈水灵满是疑惑的大眼睛,愣了一愣。
“我?莫衍。”
“哦……你刚才说我叫什么?”
不知为何,迎着眼前男子似笑非笑妖娆的眼神和温润的气息,曾妮莫名的觉得脸颊一阵潮红。
真是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眼前这人不是英雄,而英雄约莫也没有与美女一见钟情。
尽管到现在为止,曾妮除了确定自己穿越了,但对于这个时空的她的相貌还没有丝毫的了解,可能并不是一般故事里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歪瓜裂枣也不一定。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莫衍起身俯视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女人,疑惑的问道,墨色的眸子里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陡然冰冷的神情里满是打量。
“……”曾妮摇头,千真万确的一脸无害的神情。
“也罢,茯苓,你好生养伤,过去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茯苓?茯苓……”
这个时空的我叫茯苓?
“哎,可是……”茯苓抬头还想说什么,那抹白色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留下地上由近及远的一抹灰色影子。
“莫公子。”
秦府书房密室,莫衍负手而立,身后尊敬的跪着带鹰头面具的男子。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几缕光亮从墙上的小孔透进来打在莫衍的身上,周身都是淡淡的白色光晕。
“找到了?”
“……属下无能。”
“噢?是吗?”莫衍头微扬闭着眼睛,慵懒的声音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属下无能,据手下传来消息,悬崖处并未发现那两人的尸首,可能……可能……”
跪着的面具男子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衍不语,狭小的空间里静谧的几乎连跪着的面具男惴惴不安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片刻静谧之后,莫衍微启薄唇,淡淡的几个字却有千斤重量,光晕里的尘埃似乎也感受到了莫衍突如其来的狠历和冷酷,纷纷躁动不安起来。
“是!”
秦府揽月阁,茯苓正坐在铜镜前出神。
看着镜子里与曾经那个时空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茯苓只觉得满脑子的疑问纠缠在一起,滚雪球似的疑问越来越大,却怎么也解不开。
一眨眼几天过去了,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茯苓只觉得浑身酸痛不爽,无奈面对房门外几个不近人情的守卫,着实是寸步难行。
丫鬟玉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远远隔着屏风见着铜镜前发呆的茯苓,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几天的相处,玉叶就快要被这奇怪的茯苓小姐各种问题弄得疯掉。
无奈她一个下人,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多嘴又是另外一回事。
“茯苓小姐,小姐?该吃药了。”
“啊,又是这个药,快快快,老规矩。”出神的茯苓远远的闻见药味儿再也没有神游的心思了。
“可……”
“哎哟,又不是不吃对吧,你就倒掉一半,再兑一半的水给我不就好了,那么苦根本不是人喝的嘛。”
“是,小姐。”
眼都不眨一下盯着玉叶将药倒掉一半在窗外之后,茯苓这才放心,于时又开始了新一轮十万个为什么。
“玉叶,你不是说这里是秦府吗,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秦府主人?”
这几天下来,除了见过一面莫衍之外,这充满中药味儿的屋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来过。
既然莫衍不是当晚救下自己的人,那救下她的不就应该是秦府主人了吗,否则自己怎么会莫名的来到秦府,享受这等待遇。
“秦府家大业大,全靠哥哥一人打理,哥哥只恨没有三头六臂,旁人见不到他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就在玉叶纠结怎么有效应答将这个话题带过的时候,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
说话间门口处由远及近的翩翩身影转眼间近在眼前,来者是一个穿着广袖水仙裙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乌黑如瀑的头发简单以白玉簪束在脑后,发髻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水仙花首饰,杨柳细腰漫步而来,带着眉眼间如水般清澈温暖的笑意。
“好美的女子……”
如此美丽脱俗的女子,茯苓看的呆呆傻傻,一时之间也忘了反应。
“奴婢玉叶见过三小姐。”
“起来罢,玉叶,茯苓的伤势如何了?”说话间声音如同春天的黄鹂鸟的歌声,百转千回,春风一般的直直落入人的心底。
“茯苓小姐伤势大有好转,只是还需要服药修养一些日子。”
“茯苓,茯苓?”女子见茯苓呆呆的看着自己,轻轻笑了笑,便弯下腰去轻轻的喊茯苓,茯苓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茯苓一时之间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对于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一无所知。
“你……你好……你是?”
“茯苓小姐,这位是秦府三小姐石霖。”玉叶在一旁轻轻的提醒着茯苓。
“哦,三小姐,不是秦公子夫人……天呐,我怎么这么八卦?”茯苓想着,自己都被自己莫名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猛地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被石霖看在眼里。
石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茯苓,墨色的眸子里始终是波澜不惊、温婉如水的模样。
“三小姐,你好你好,呵呵……”
“听玉叶说你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就放心了,你好生修养,我晚些时间再来看你。”
“哎,你可知道秦公子……也就是你哥哥他……”
石霖的步子陡然停住,却掩饰的极好,转过身来看着茯苓淡淡一笑。
“哥哥?哥哥有事要在外地去一些时日,怎么茯苓有事找哥哥?”
“哦,没……没事,就是秦公子救了我,我都还没跟他说声谢谢,所以……”茯苓莫名觉得石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只是到底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
“这样啊,哥哥既然救了你,既然有他的理由,谢与不谢茯苓不必挂在心上。”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