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孔庆泰却并未放松,他时刻盯着茯苓,心想着,既然这姑娘知道这样的病症,那说不好知道怎样医治。
看着茯苓那些并没有什么含义的手法,孔庆泰也有点无聊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屋外的日头,还是先去熬药吧。
茯苓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两人相识的经过,不管躺在床上的那位看不看得见她的样子,茯苓还是挤眉弄眼的讲着。
孔庆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茯苓手舞足蹈的样子,总觉着这姑娘不去说书,简直就是浪费,明明这么好的先天条件。
看见孔庆泰进来,茯苓也不害羞,转过身看着他笑了笑,“孔大夫药煎好了啊?”她往外走了几步,“孔大夫你先喂药吧,我出去走走。”
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孔庆泰却是有些尴尬,看着茯苓出去的背影,心里不住的在想,世子会不会多此一举了?
待孔庆泰喂过药,茯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轮椅推着过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孔庆泰,那笑容简直不怀好意,如果不是身在侯府,孔庆泰觉得自己都怕这姑娘对他做点什么。
“孔大夫,帮我个忙吧?”茯苓客气的开口。孔庆泰看着她,却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好说好说,姑娘想让在下帮什么忙?”
茯苓指着床上的人,“帮忙把他搬到轮椅上去。”一成不变的笑容看的孔庆泰后背发凉。世子交代的事情,他不敢违背,可是又不能跟这姑娘当面争执,孔庆泰不由得急出了一身汗来。
还好,这时候黎战皓走了进来,看着茯苓面前的轮椅有些不解,“母老虎,你推这东西过来是要干嘛?”
茯苓也不生气他这样叫她,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哎呀,你来就好办了!我还怕孔大夫一个人搬不动他呢!”
茯苓推着黎战皓往床边上走着,被推着的人一脸的茫然,只能看向站在一旁的孔庆泰。
那孔庆泰不疾不徐的说着,“茯苓小姐让我把孟公子搬到轮椅上去。”
“搬到轮椅上?你要带他去哪里啊?”黎战皓转身看着茯苓,一脸不解的问道。
茯苓一本正经的说着,“带他去院子里转转啊,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啊!”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扔到黎战皓手里。
“不然总待在屋子里面不出门,闷也要闷出病的好吗!”茯苓一边说着,自己也没有停的满屋子转悠,好不容易找出来一条毯子,铺在了轮椅上。拍拍手,茯苓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半天的成果。
她转过头去看黎战皓,却发现他还是手里拿着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样子。茯苓本就是个急性子,行动派,看黎战皓不动手,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衣服,推开床边的人。
“你要干嘛!”黎战皓突然的紧张了起来,伸手拉住茯苓的胳膊。
茯苓是去行动力,只能转身看着黎战皓,“干嘛?给他穿衣服啊!等你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太阳都要下山了,我带他出去干嘛?晒月亮啊!”
说着茯苓一个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黎战皓的手里抽了出来。正要伸手去掀被子,却被黎战皓一把摁住,拿过她手边的衣服,就把人往外赶。
“去去去,你去旁边等着!女孩子家家的,还没嫁人呢,就先给男人穿起了衣服,这说出去像什么样子!谁家还敢要!”黎战皓嫌弃的说着。
反正茯苓也没真打算自己动手,能轻松的待着自然就轻松些咯。
黎战皓倒是手脚麻利,很快就给孟玄朗穿好了衣服。和孔庆泰一起将他搬到了轮椅上。
茯苓很是细心的将毯子裹在他的身上,确保不会脱落,这才推着他走出房间门。
下午的太阳,没有中午那么烈了,院子里暖洋洋的。
黎战皓就站在房门口看着院中的人。茯苓将孟玄朗推到正对着太阳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替孟玄朗梳头,然后束发。又伸手在他的头上各处按着。
伸手招来一旁候着的孔庆泰,黎战皓警惕的问着,“她刚刚的手法是什么?会不会对玄朗造成什么伤害?”
孔庆泰仔细的看着茯苓的双手,一刻也不敢移开,“应该不会,她这个手法并没有先后顺序,好像是想到哪里就按到哪里的,所以,在下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
还想斥责孔庆泰两句,却看见茯苓收回了在孟玄朗头上的手,转身开始按起了胳膊。两人又不出声的仔细看着茯苓的双手,丝毫不敢懈怠。
茯苓这边倒是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异常,只当他们是专门伺候孟玄朗的罢了。
估计知道茯苓想的事情之后,孔庆泰应该没什么所谓,本身他就是来时刻不停的照看孟玄朗的,可是黎战皓就不一定了。明明是身份尊贵的护国候世子,结果在茯苓眼里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家伙。
按完了头和胳膊,茯苓自己也有些累了。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直接大声喊着,“大猩猩!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孔庆泰吓的那躲在长袍里的腿直打哆嗦,谁敢这么使唤护国候世子啊!但是令他跌破眼镜的,却是身边的黎战皓,二话不说,转身进屋去倒茶了!
孔庆泰来回的看着这两个人,心里面想的却是,有情况!有大情况!有不得了的大情况啊!是不是应该去报告侯夫人?
一杯茶下肚,茯苓喝的毫无淑女气质可言。伸手将杯子还给黎战皓,茯苓去搬了一个小凳子过来,就坐在孟玄朗的对面,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俊朗的面容。
叉开双腿,这样就能坐的更靠近孟玄朗一些,正好一抬手,就是孟玄朗的腿。对这个体位,茯苓还是很满意的,她弯着嘴角,伸手一下一下的捶着孟玄朗的腿。
黎战皓已经无奈的用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顺便将孔庆泰扒拉的转过身去。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茯苓这样的姑娘,能这么大喇喇的敞腿坐着,还是面对一个男人!
心里不禁哀嚎道,亲娘哎,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妹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