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石霖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里面不说话。就听见房间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她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听到下人报告着石霖的情况,莫衍想过去看看,但是想想,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石霖。她现在怕是不光嫉妒秦洵对茯苓的好,也嫉妒其他所有人对茯苓的善意吧?
而那边,秦洵接到茯苓,两人坐在马车上往回走着。秦洵正襟危坐在那里,身体稍稍往后靠着,闭着双眼,这一天的奔波,晚上宴席上的紧张,难得此刻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茯苓就没他这么宽心了,她偷偷的抬了抬脑袋,看了一眼秦洵,又低下头想着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有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洵,看他好像还在睡着,又不敢出声打扰他的休息。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之后,秦洵是在忍不了那时有时无的目光骚扰,突然的睁开双眼,眼神凌厉的看向茯苓。
正好茯苓也看着他,原本逼着的双眼突然睁开,还射出这样凌厉的光,茯苓吓的浑身一抖,手里的茶杯也摔在地上,杯子里的水洒在了她的裙子上。
意识到是自己的目光吓到了她,秦洵无奈的摇摇头,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伸手拿过身旁的手帕,坐到茯苓身边,仔细的替她擦着裙子上的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秦洵温柔的开口埋怨道。
茯苓听他埋怨自己,心里不爽的很,“谁让你突然睁开眼睛啊,看我还看的那么吓人!”她理直气壮的说着。
秦洵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好了吧?”他讨好的说着,眼神温柔的看着茯苓。
茯苓一下子脸就红了,推了一把秦洵,“你走开啦!靠我那么近干嘛!想吃老娘豆腐啊!”
秦洵又不懂她在说什么了,“豆腐?你还随身携带豆腐吗?”
茯苓无语的抬头,眼睛不知道翻向了哪里,再也懒得搭理秦洵。
隔天,茯苓又睡的四仰八叉的,到了大中午也不见她起来。玉叶,秦汐和晗青三个人无奈的站在床边围了一圈,看着床中央的茯苓,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玉叶伸手去拉茯苓的被子,秦汐和晗青把床边的帐子挂了起来。刺眼的阳光照到了房间内,床上的茯苓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玉叶无奈的伸手拉起自己的裙子,一个健步跨到了床上,蹲在茯苓耳边念着,“灌汤包,东坡肉,酱肘子,红烧狮子头……”
茯苓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伸手一个巴掌糊到了玉叶的脸上,让她直接闭了嘴。玉叶可怜巴巴的转过身,看着床边站着的两个人,脸上是满满的控诉。
明明你们两个都会武功,身手不错,再怎么样也不会被小姐误伤,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啊!看着玉叶可怜的模样,晗青只是默默的开口说了句,“天香一品阁的荷花酿。”
床上躺着的人就好像安了个弹簧一样,直接坐了起来,一巴掌拍开挡在面前的玉叶,看着外面,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荷花酿在哪里?”
玉叶又遭受了一次重击,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另一边的秦汐微微的低着头,肩膀无声的颤抖着,她很想告诉玉叶,我没有在笑你,真的没有!
总算是把茯苓折腾起来了,玉叶一边给她梳着头,一边说着,“茯苓小姐,今日府上有客人呢!咱们得好好打扮一下,一会要去前厅用午膳的。”
茯苓整个人抖了一下,“你说什么?有客人?”玉叶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是啊,有客人,听说好像是什么将军的。”
茯苓皱了皱眉,什么将军?她突然带上了讨好的笑容,“玉叶,咱们今天中午就在揽月阁的小厨房吃饭吧?”
玉叶认真的摇摇头,“不行!大公子说过了,一会务必要茯苓小姐出席!”茯苓又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摸摸她的头。
她等了一会,又一脸谄媚的看向一旁的秦汐,“嘿嘿嘿,秦汐姑娘呀,你帮我个忙呗?”
看到茯苓这幅样子,秦汐自然是知道没什么好事,立马双手抱拳低下头,“小姐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茯苓又笑了,“嘿嘿,你去帮我请一下你们大公子呗,我有事情找他呢!”秦汐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大公子这会儿在陪客人,属下估计他抽不出时间过来。”
茯苓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心里已经忍不住的将秦洵来来回回剁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说呗剁成肉渣都不为过。
茯苓的眼珠转了转,“嘿嘿嘿,秦汐姑娘呀。”她还没有说别的,秦汐低下头,打断她的话说着,“回小姐的话,二公子跟大公子一起在陪客人,怕是,也没有时间来看你。”
茯苓这会倒不是将笑容僵在脸上,而是直接铁青了脸色,看着面前铜镜里的自己,心里默默地,将莫衍也剁了个稀巴烂。
等到玉叶帮她收拾好了,她才颤颤巍巍的扶着玉叶的手,慢悠悠的走出揽月阁,一步一步的往前厅走去。
她慢慢悠悠一步一顿的,说实在的,她也不想这样,只是玉叶给她穿的戴的这身行头,一走就叮叮当当的直响,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什么东西摔碎了。
要知道,秦洵给她的这些首饰,都不便宜,那摔一个,可不是摔的随随便便的饰品,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样想着,走路就越发的小心了起来。连身后跟着的秦汐和晗青看了,都不得不佩服茯苓。虽然平时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好像都没个姑娘样子,上蹿下跳的跟猴子似的,但是紧要关头,倒是挺有大家风范的,比如说现在。
茯苓就不明白了,他们秦府的客人,有她什么事儿啊!让她去作陪也就算了,有必要打扮的这么隆重么?
她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自己上一次这么隆重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她想啊想啊,好像也就是那次去护国候府,被侯夫人认做义女的时候,才这样打扮过吧?
想着,茯苓不禁翻了个白眼儿,真是不知道这个客人什么来头,竟然要让她以面对侯夫人的规格来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