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点点头,“这倒是,这么听来,那位茯苓小姐好像人还不错嘛。”
那小厮点点头,“哪是不错啊,那是相当不错好吗!”宁城无奈的跟着后面,“是是是,相当不错!”
“你知道什么叫以德报怨吗?”那小厮似乎还没夸够茯苓,接着说着,“你别看我们三小姐在外面整天说着温柔善良的,就她,前前后后害了茯苓小姐三次!三次啊!”那小厮激动的比着手指,“次次都是要命啊!”
他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可是茯苓小姐呢?他每次都原谅三小姐,每次啊!”说着说着,那小厮不禁悲从中来,“可是三小姐还是要害死茯苓小姐,两个月前,三小姐约了茯苓小姐爬山,从那以后,茯苓小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是她走了?”宁城猜测着,“我听说她也是客居在你们府上的,也许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呢?”
“才不会呢!”那小厮说着,“我听到那些安排出去寻找茯苓小姐的侍卫大哥们说的话了。他们都说,是三小姐嫉妒茯苓小姐,这才约她爬山,趁机将她推下山崖的!”那小厮说着,满脸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
“呃,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啊,”宁城问着,“你说你们三小姐嫉妒茯苓小姐?为什么啊?论名声,秦府三小姐温婉贤淑,善良大方这是整个邺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而那个茯苓小姐,也不过就是被护国候夫人收为义女的时候,风光了一下而已啊?”
那小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三小姐嫉妒她什么,反正就是嫉妒了,然后害死了她!”小厮一脸的悲伤,“茯苓小姐,那说不准以后可是我们秦府的当家主母的人啊!”
宁城眉毛又是一挑,仿佛又收集到了一跳信息了啊,但是这个信息,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吧?
那小厮却没有他想的这么多,“我们家大公子,那是从来都不笑的,对我们家二公子也好,三小姐也好,永远都是板着一张冰山脸。”
他突然的看向宁城,“可是你知道吗?我们家大公子对茯苓小姐那是一个好啊!每天陪着吃饭,陪着聊天,陪着逛市集。”
小厮的脸上又挂上了骄傲,“我们家大公子是谁?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挣下一座酒楼的人啊!他都能为了哄茯苓小姐,不去谈生意了,你就知道,他有多在乎茯苓小姐了。”
宁城点点头,“这个牺牲,有点大啊!”那小厮一下子来了劲,“是吧,所以我才说,茯苓小姐那以后是要做我们秦府的当家主母的啊!”
他们两人倒是聊的热火朝天的,却不知道,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宁翌晨,看到了宁城,也看到了和他攀谈的那个小厮,心里直觉,这两人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宁城他也是认识的,毕竟那是宁远道身边最为得力的心腹。暗暗的记下了那个小厮的模样,宁翌晨刻意避开了两人的方向,绕进了秦府。
宁翌晨进了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秦洵。问了几个下人之后,总算是在揽月阁的房间里找到了秦洵。
那个时候秦洵正坐在茯苓房间里的桌子旁,眼睛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出茯苓那四仰八叉的睡相,张着小嘴流口水的模样。
还能想起来,她一听到食物两眼放光的样子,吃起东西来,眼睛里就不会在看到任何别的东西,只专心于食物的样子。
还能想起来,她整天笑眯眯的神情,不管是什么表情,总是透着些愉悦,哪怕是跟玉叶打闹,跟厨子撒娇,都带着特属于茯苓的欢乐。
宁翌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秦洵这才从回忆里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进来!”宁翌晨低垂着头走了进来,在秦洵的不远处站定。
秦洵看着宁翌晨,自己似乎没有交代给他什么重要的任务,那么他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找我何事?”秦洵面无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情绪。
宁翌晨恭敬的朝着秦洵拱手,“大公子,属下刚刚回府,在门外的茶寮里,看到了宁远道的人。”
秦洵一挑眉,“哦?宁远道的人在秦府外面做什么?”
“属下看到他正在跟我们府上的小厮攀谈,看起来蛮热络的样子。”宁翌晨将自己的所见如实的转达给了秦洵。
秦洵的眉头皱了起来,“跟我们府上的小厮攀谈?”看到宁翌晨点头,说了一个“是”,秦洵的脸色有些难看,“咱们府上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也有可能问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属下记住了那个小厮的模样,到时候唤来一问便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宁翌晨平稳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秦洵就不这么想了,“不管他们谈了些什么,宁远道怕是都对我们秦府起了疑心,这个人,不能留了。”
宁翌晨心里一缩,不能留了么?他清楚的记得,宁远道对他的好,担心的神色,关心的埋怨,那些都是他从来也不曾感受过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是不同阵营的人呢?自古忠孝两难全,不是么?
停了一会,秦洵又说,“不过我确实很想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宁远道,到底是对秦府的什么感兴趣了呢?”
秦洵来回踱步,“在他的想法里,秦府应该已经由你掌握了,而你,跟他是一伙的,难道是你暴露了什么吗?”
听到秦洵这么问,宁翌晨也皱着眉头,“应该不太可能,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对我颇为关心,言语可以作假,但是他神色之中的关怀,总是假不了的。”
秦洵点点头,“说的也是,这样,你一会下去找一下管家,把咱们府上的小厮挨个查一遍,找到你说的那个人,晚膳过后,带过来。”
说到这里,秦洵又顿了顿,“还是带去书房吧,我们一起问问看,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宁翌晨行了礼,缓缓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