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还在拍马屁的神情就这样僵在脸上,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样。
她此刻内心在想的应该是,可以骂人吗?不可以啊,那算了。能说脏话吗?不可以啊,那算了。到底能干嘛?夸他?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而那之前听到赵莫澜说可以卖的时候,整个僵住的郑洛凡,听到赵莫澜后面的那句话,整个人就像是解冻了一样,瞬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在一旁笑的毫无形象,“赵先生,你这招够狠!这就是分明身边有个宝藏,但是却拿不出来,花不出去!”
茯苓垮下脸,一脸哀怨的瞪着赵莫澜,“亏我刚刚还夸你呢!”
赵莫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又没有求你夸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茯苓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爆发了,却听见门外面在喊,“穆贵妃驾到!”
一屋子的人忙忙碌碌的准备好自己该有的模样,等着迎接穆贵妃的到来。
随着叮当作响的的环珮,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贵妃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郑德率先拜下去,嘴里喊着,“参见穆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茯苓跟赵莫澜也跟着跪拜下去,嘴里也恭敬的喊道,“参见穆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穆贵妃却是随口的应了一声,“都免礼,起来吧!”
等到茯苓站起来,面前哪里还有贵妃娘娘的身影,转过身子,这才看到穆贵妃已经坐到了床边,一脸疼惜的看着郑洛凡。
心里不由的赞叹道,身上带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累赘,竟然也能跑的如此快,穆贵妃可真是厉害啊!
“这是伤的多重啊!”穆贵妃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郑洛凡朝着旁边的郑德使了个眼色,郑德便转过身去,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赵先生和芷苓郡主留下,一会儿跟咱们贵妃娘娘说一下大皇子的伤势。”
一屋子的下人便鱼贯而出,郑德走在最后面,顺手关上了门,自己守在门口,防着那些宫人里面有其他宫的眼线上前偷听。
郑洛凡见门已经关好,这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母妃,儿臣没事!”
穆贵妃看着他坐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你别骗我,你这突然两个多月都不见人影,皓儿说你去燕州视察水灾了,但是我并不信他。”
说着,穆贵妃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不管什么事情,你绝不会放着你父皇的寿辰不管,这是你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缺席。”
“母妃,你看,儿臣这不是好好的嘛!”郑洛凡试图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明显,穆贵妃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哎呀,你就实话实说呗!”茯苓在一旁小声的开口。却不想她这一开口,便引得穆贵妃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吓得茯苓打了一个激灵。
“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跟皇儿讲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穆贵妃一开口,便是浓浓的不满。
茯苓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对不起对不起!您继续,您继续!”她没想到,这个穆贵妃虽然看上去挺温柔的,跟郑洛凡说话的样子也很是慈祥,对外人确这么凶!
穆贵妃眼睛里的神色闪了闪,“从哪儿来的丫头!规矩都没有学好就敢进宫了?”茯苓依旧不敢顶嘴,只能低垂着头,“是是是,贵妃娘娘教训的是!我回头一定好好学规矩!”
穆贵妃似乎这才满意,嗯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大皇子,“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向都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在邺城之中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郑洛凡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母妃,这件事情我还在查,等我查明了一锭第一个禀报您!”
穆贵妃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儿子,他什么性格,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向从刚才就一直垂着脑袋的茯苓,“你,你说,大皇子这些时日都发生了什么?”
茯苓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向穆贵妃,“娘娘,您在问我吗?”
“当然!”穆贵妃没好气的说着。身旁的郑洛凡却不依了,“母妃,茯苓她也不是很清楚……”
穆贵妃突然将探究的眼神扫到了郑洛凡的脸上,“怎么,这丫头我连问都不能问了吗?”她面上虽然是生气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大皇子一向不近女色,平日里只与护国候家的那小子混在一起,若不是她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了护国候夫人,她倒是真怕大皇子会有断袖之癖。
看着穆贵妃和大皇子就要僵住的样子,茯苓赶忙上前,“好好好,我说我说。”说着挡到郑洛凡的面前,一脸谄媚的看向穆贵妃,这边还用手拽了拽郑洛凡的衣袖。
茯苓自认小动作已经做得十分隐蔽了,但是她不知道,穆贵妃是什么人。从小习武的女中豪杰,又怎么会看不到她这么明显的小动作呢!
“之前大皇子是怎么受伤的我不是很清楚,是黎战皓叫我去帮忙照顾大皇子,我这才过去的。当时大皇子伤得很重,那大夫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不过还好,大皇子身体好,这才恢复了过来。”茯苓尽量简洁的叙述出整个事件的经过。
“病危通知?是什么?”穆贵妃对这个从未听过的词表现出好奇。只是这个问题却难住了茯苓。
她知道古代人对“死”这个字很忌讳,所以才用了“病危通知”这四个字。可是要解释这四个字,总不能直接说,大夫说大皇子要死了,这样吧?
好在郑洛凡还算是聪明的,替茯苓解释道,“就是大夫说我可以准备后事了,这个就叫病危通知。”
他这样解释,茯苓在一旁拼命的点头,“恩,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