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络汀的脸更红了,看了一眼黎战皓,“公子你这是在取笑我呢!”
黎战皓笑了笑,“没有啊,怎么会呢!”他看着白络汀的脸,“下次有机会了,可以让茯苓跟你见一面啊!”
白络汀看向黎战皓的眼睛放着光,“是吗是吗!芷苓郡主会不会,会不会嫌弃我?不喜欢我啊?”
“为什么要嫌弃你?”黎战皓有些不明白她的自卑从何而来。爷爷是当朝左相,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母亲又是邺城之中首屈一指的女商人,日进斗金,吃穿用度上绝不会比别人差。
白络汀低下头,“我听说,爷爷昨日去见大皇子受了气,大皇子应该不会对他这样,那大皇子身边能有身份地位给爷爷难堪的,只有芷苓郡主了。”
黎战皓看向白络汀的神色又闪了闪,虽然白络汀鲜少在一些邺城的公子小姐聚会上出现,但是这份聪慧,却是其他那些人所不能及的。
看黎战皓也不说话了,白络汀更是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虽然很多人都碍着爷爷的身份不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有很多人都看爷爷不顺眼。
“所以给你爷爷难堪的,会是那位芷苓郡主么?”一个装扮华美的中年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白络汀的脸上换上了笑容,转身去迎她,“娘!”
那夫人看向白络汀,脸上染上一抹慈祥的笑,“汀儿,刚才小赵叫人来报,说是你出事了?”
白络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没事了,多亏了小世子救下我们。”
“小世子?”林氏看向躺在床上的黎战皓,眼神却是犀利异常。黎战皓也不闪躲,迎上林氏的目光,脸上还带着笑。
“不知是哪家的世子,对我女儿有如此大恩,不知有什么想要的,我林氏自当双手奉上!”她客气的说着,那话里话外都是要跟这位世子撇清的意思。
白络汀上前拉了拉林氏的衣袖,“娘!你干嘛说这种话呀!”林氏拉下白络汀的手,眼里的看了她一眼,白络汀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黎战皓笑了笑,“在下黎战皓,家父是护国候黎安邦。”
林氏的心里咯噔一下,护国候黎安邦,那家底不是一般的厚,自己送什么礼,怕是人家都不会看在眼里吧?更何况自己是个商人,身份低微,不被羞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想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护国候世子,民妇唐突了!”说着,便拉着白络汀到一边仔细询问着今日的状况。
白络汀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她省略掉了黎战皓受辱的那一段,似乎从心底就不希望别的任何人知道他的丑事,包括自己的母亲。
听完整件事情,林氏闭了闭眼睛,若是这小世子好打发,还好说,若是不好打发,那就难办了。
再次走到床边,看着黎战皓,“小世子,我刚问过汀儿了,您对汀儿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唯有将我林氏的所有产业赠与世子,才能报答您的恩德。”
黎战皓瞪大了双眼,都说商人重利,但是这林氏宁愿将林氏所有产业押上,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女儿被这救命之恩连累。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黎战皓不可置信的问道。
林氏笑了笑,比起刚才的锐利,这样温柔的笑倒是和白络汀一样,“产业没了可以再挣,但是汀儿若是有什么不开心,我这个当母亲的心里难受。”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黎战皓,“这种救命之恩定当要以身相许的,但是,汀儿她是我的宝贝,我宁愿她嫁到小康之家,夫妻两人和和美美的,也不希望她嫁到大户人家,锦衣玉食却要处处受气。”
黎战皓又笑了起来,“夫人,您是觉得大户人家就一定会受气吗?别人家我是不知道,但在我们护国候府,女人才是最大的主子。您常在外面走动,也是清楚的,护国候宠夫人都宠上天了,而我那个义妹茯苓,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比我这个正牌世子低。”
林氏的眼神闪了闪,还没说话,就先被黎战皓抢了先,“夫人您这么厉害,一人撑起林氏偌大的家业,又照顾夫家。在我见过的人之中,您算得上是排在前几位的了,却不知道为何这么自卑?”
他看了看站在外面的白络汀,接着说,“您看您的女儿,她长相漂亮,思维也很敏捷,而且在左相府长大,才艺定然不差,但是她跟您一样,也很自卑。”
黎战皓将眼神又转回到林氏的脸上,“以我所见,她不比我那义妹芷苓郡主差,反倒是好上许多,比起邺城中家喻户晓的秦府三小姐石霖,也不逞多让。但是她却觉得自己不好。”
停了停,黎战皓认真的看着林氏,“您知道为什么我母亲会那么喜欢茯苓吗?就是因为她大胆,自信,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母亲才那么喜欢她。”
看到林氏脸上那种向往的神色,他又继续说,“刚刚听白小姐说,白相爷去探望大皇子受了气,实不相瞒,这事儿的确是我那个义妹做出来的。”
想到自己那天在饭桌上那样欣赏那个敢给她公公脸色看的人,竟然是个小丫头,还是之前在邺城名声大噪的话题人物,林氏也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她看向黎战皓的神色变得友好了些,“我知道汀儿很羡慕芷苓郡主,其实我也很羡慕她,但是,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虽然我是左相的儿媳妇,但是有的人也不会给我好脸色。”
黎战皓笑了笑,“我母亲的做法就是,你有胆看不起我,你就要有胆承受我的报复!我不知道您平时是怎么做的,但是您要知道您是商妇,更是左相的儿媳妇,有资源当然要利用好了!”
听完黎战皓说的话,林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扩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