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啊!”那人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的,“可是担心有用吗?”宁将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那人瞥了一眼宁将军,“解开你的穴道,然后让你自投罗网去吗?”
宁将军不说话,自己在那儿憋着一股劲准备冲开穴道。
那人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他一张晒的有些黝黑的脸憋的通红,“宁将军,你才那个萨尔的功夫如何?”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宁将军转动眼珠,想要看到那人脸上的神色。
“你别看他行动好像很不方便的样子,单是刚刚抓十一那一招,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习武之人能办到的事情。”
宁将军这才想到刚刚萨尔军师出手的那一招。这他就更想不通了,萨尔明明是会武功的,而且功夫不低,可为什么那一仗,他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做挣扎呢?
以他的功夫,随便挟持个将军副官什么的,要脱身也是很轻松的吧?
看宁将军似乎已经在正常的思考了,那人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走过去替他解开穴道,“将军不如回去商讨怎么领兵突袭,救回少将军和十一吧。”
说完那人转身就要离去,宁将军却是拦住了他,“你就不去救了吗?”
那人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一介市井屁民,救人这种事情不适合我做。再说了,别到时候帮不到将军,反而拖将军后腿,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说着,挥了挥手,一摇三晃的离开了这里。看着他的背影,宁将军也不再勉强,他要及时回去,商讨救人的办法了。
跟自己的父亲一样,宁远道也有着这样的想法,那就是,上一场仗,为什么萨尔会被他们抓来。
先不说他功夫有多好,单凭他军师的身份,被抓就不合理。
他们上一场仗,虽然姜国险胜,但是也没有将对方打的溃不成军,至少他们撤退的还是很有步骤的,一点也不显得慌张。
这种情况下,军师被敌军俘获,这简直就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了。
面对宁远道的疑问,萨尔笑了笑,“你以为我跟布隆托的关系如何?”
宁远道想了想,“你对他,没有军师对主帅的敬畏,而他对你,也没有主帅对军师的爱护,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相对的时候都带着一副温和的面具。”
萨尔摇摇头,“事实上,我跟他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萨尔是国主都尊敬的大司法,布隆托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虽说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但是国主处处礼遇大司法,甚至要他们这些靠着自己的才能得到上位的人也要处处礼遇大司法。
若是大司法真的有些本事也就算了,可他们看来,大司法不过是个换着法子哄国主开心的闲位罢了,凭什么让他们礼遇?
更何况这个大司法的曾经是那么的不堪,甚至可以说是肮脏!而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从小就在家族中被供着的人!
而萨尔这次的到来,本就是那些世家子弟联合起来想要整他罢了。
一个只会哄国主开心的人,又怎么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呢!是以,有人提议,与姜国的战争,从来都是异常艰难的,应该派大司法去出谋划策!
就这样,萨尔离开了都城,来到这边境,可偏偏他计谋百出,一连几场仗双方几乎战成平局,这消息让国主十分振奋,一再的念叨,大司法不愧是大司法,没有领过兵打过仗,都能取得如此佳绩!当真是天才军师!
于是从那时候起,天才军师的名头扬遍天下,即使是不与他们交战的其他国家,也知道有萨尔这样一号人物。
那些人看,这样没有害到萨尔,反而让他名扬天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不能让国主厌恶他,那么,不如让他回不去。
他们思前想后才决定了这样一个计策,便写了封信传到前线的布隆托手上,请他务必按照书信中写的去做,否则,就无法打压萨尔。
有朝一日,萨尔回到都城,他们这些对他不利的人,迟早都是要遭殃的。
布隆托身为一军主帅,当然知道这信上的事情若是做出来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但是为了扳倒萨尔,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就是他们上一场的战斗中,身为军师的萨尔,也被布隆托要求上了前线,即便他不会功夫,即便他行动不便,即便他手无缚鸡之力。
而在形式一片大好之时,不知道是哪里的防线崩溃,让姜国的军队直接杀了进来。整支队伍的阵型变得有些乱了起来。
萨尔看了看身边的布隆托,他的阵型他仔细的研究过,是断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击破的,而看布隆托脸上镇定的表情,萨尔有理由相信,这是布隆托刻意为之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萨尔不禁笑了一下,这么费劲的把自己从营地里叫出来上了前线,又安排了被击破阵型的事情。
果真是天高皇帝远啊,现在做这种陷害自己的事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啊!他笑了一下,伸手唤过身边的亲信,附在他的耳边讲了一些什么,然后挥挥手让他离去,这才坐直了身子,跟布隆托一起,往前面两军交战的地方看了过去。
而布隆托果真是懒得掩藏,连理由都没有说,就带着萨尔往那前面正打的难分难解的地方走去。
而后啊,就是布隆托莫名其妙的逃走,手下的官兵也都四散逃窜,唯独萨尔乘坐的马匹步伐出奇的慢,根本赶不上前面已经跑远的布隆托。
被抓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理由。如果他不幸死在敌军的严刑逼供之下,他们也好向国主解释,毕竟战场之上,变数太大了不是么?
所以当姜国的士兵蜂拥而上的时候,他聪明的选择了投降,而不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