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咱们能落得个全尸,我早就说了,祖爷爷同志不把咱们害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祖爷爷先生,其实就是咱们的讨债鬼。”
  你大爷道:“行了吧你,人家祖爷爷同志早就把话说在前头了,从没有勉强过任何人跟他一起冒险,是咱们要跟着来的,所以,咱们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怪祖爷爷。”
  青狗子耸耸肩,嘻嘻笑道:“所以,能不能活着逃出去,怎么逃出去,这个问题,就不要问我了,其实,一切都看祖爷爷同志的了,唯有祖神仙才能让咱们脱离苦海,换水都做不到。”
  虎妞皱眉道:“喂,我说你们怎么回事,都什么关头了,还这么没个正经的?赶紧想办法吧。”
  青狗子哈哈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妹子,你去请教祖爷爷去吧,这哥们可是高材生,对于天文地理,医卜星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是让他想办法吧,咱们可是无可奈何。”
  虎妞问道:“祖弟,你说怎么办啊?”
  我摆摆手,让大家安静,然后倒背着手走了几趟,这才道:“现在,唯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继续往前走,我观察过此处的地理环境,此峡谷足有百里,咱们就沿着峡谷里没被掩埋的空间小路继续往前走。”
  虎妞挠挠头,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办?”
  我苦笑道:“然后?想这么多做什么?继续走就是,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算一步了。”
  青狗子苦笑着道:“唉,看来,我是高抬了你了,祖爷爷同志,这就是你的馊主意?这叫什么主意?”
  我微笑道:“别着急啊,只要此峡谷内的空间没完全封住,够咱们穿过去的,到时候,走到峡谷的尽头,不就能走出去了吗?这虽然发生了雪崩,可是,此雪崩波及的范围肯定有限,百里之外,说不定没有被波及,咱们不就能沿着峡谷内的幽径走出此处了吗?咱们带来的粮食,应该够吃两天的,以咱们的脚力,一天走个二十里路应该没问题,只要咱们省吃俭用,走个五六天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走出此峡谷去了。”
  乐至挑起了大拇指,赞道:“高!祖弟,你可真高,说的不错。”
  青狗子摇摇头,道:“可万一,万一此峡谷走到一半,就被雪完全埋了,那不是白费劲了?”
  青狗子话刚说完,母夜叉照着青狗子的脑袋敲了一下,嗔道:“乌鸦嘴!”
  青狗子连忙吐了几口唾沫,道:“呸呸呸,是我说错了,咱们一定能走出去。”
  母夜叉道:“这还差不多,还愣着做什么?咱们收拾收拾,准备赶路吧。”
  于是,我们开始收拾行囊,点燃了火把,沿着曲曲折折的幽径小路继续往前走,我们已经无法回头,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勇敢的走下去。
  就好似人生下来要活下去一样,只有勇敢的走下去,虽然尽头是死路一条,但也没有选择,只有继续往前走。
  任何生命都是没有选择的,生下来,就只有活下去,不管怎么痛苦、寂寞、苦恼、生不如死,到最后,生命的尽头,依旧是死亡,但既然已经生下来,就都要活下去,这就是所有生命的悲哀之处。
  沉重的冰雪,将此处压的低矮异常,倒垂着的巨大冰溜子,雪地上插的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枝枝蔓蔓,宛如锯齿獠牙相似,这条路,简直好似一只恶狼獠牙利口,一步走错,恐怕就会被这恶狼吞噬在肚腹内。
  我们一字排开,前面四个弟兄,手提砍刀,举着火把,我们劈开了层层叠叠的枯枝,披荆斩棘艰难的往前走着。
  这条幽径并不宽敞,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的,就好似走在羊肠小路上相似,而且,还特别的矮,只有一米三四高,我们走在这曲折蜿蜒的幽径小路上,只有猫着腰、低着头,当真是十分的不舒服。
  虽然满地都是冰雪,但这条路却幽暗的很,因为没有光,故而,就算是冰雪路,没有光的辉映,那也是漆黑一片。
  不过,此处因为地处山谷之内,加上成了完全密封的空间了,故而,此处倒是比外面暖和的多了。
  我手提倚天剑一边走一边观察此处的地形,只见此处尽数都是巨大的松柏树,虽然到了冬天,但松柏却依旧一片葱郁,令人耳目一新。
  松柏又被称之为常青树,跟梅花、青竹,统称为岁寒三友,乃是最有气节的植物。
  别看这么多的雪压在了松柏上,但密密麻麻的松柏树巨大的树冠,宛如一张张的小伞相似,撑起了一片空间,任凭冰雪如此的沉重,始终没有压倒这些松柏树,我们也是在无数松柏的庇护之下,才没有被冰雪活埋的。
  我望着葱郁坚韧的松柏,不由得油然生出一种崇高的敬意,我这才深切体会到了岁寒三友的气节。
  我想起了伟大的无产阶级领袖陈毅同志的一首诗。
  我轻声的吟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青松的坚韧不屈,那种高尚的气节,植物中,又有几个能及的上?
  岁寒三友令人赞叹的地方就在于,当百花凋谢,唯有梅花在风雪严寒中绽放,当树木枯萎,唯有青松、翠竹却傲立在风雪中,一片葱郁之色,没有底下高昂的头。
  梅花的孤傲,青松的气节,翠竹的骨气,正是我们人应该学习的榜样。
  中国人并不是缺少宗教信仰,求神拜佛,都是一些没有气节的信仰,唯有骨气二字,才应该作为炎黄子孙的信仰才对,而不是那些没有骨气的奴性信仰。
  我最爱的就是岁寒三友这三种植物,就因为这三种植物乃是有骨气的植物,梅花的凛凛傲骨,松柏的坚韧不屈,翠竹的挺拔骨气,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哈哈,咱们的大学生祖爷爷同志又诗兴大发了,好诗,不过祖爷爷先生,拜托你别这么多的感慨了,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不一定,还是等逃出此处,再来吟诗吧。”青狗子一边在前面走,一边笑着跟我聊天。
  母夜叉嗔道:“你懂的什么?人家祖哥哥张口就是诗词歌赋,这就叫修养,这就叫风度,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风度,哪怕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能做乌龟,这就是祖哥哥的过人之处。”
  青狗子连声道:“得得得,你祖哥哥最了不起行了吧,你祖哥哥是世上最了不起的男人这总行了吧。”
  母夜叉抿嘴笑道:“这还差不多。”
  青狗子小声嘀咕道:“我看,就算祖爷爷同志放屁,恐怕你母夜叉闻到了,都会说是香的,哎吆……”
  青狗子话说完,母夜叉嘤咛一声,一脚踢在了青狗子的屁股上,嗔道:“你说什么?”
  青狗子忙道:“我说祖爷爷同志真了不起,母夜叉,不不,是李喵喵同志温柔可爱……”
  母夜叉被逗得笑了,咯咯笑道:“这还差不多……”
  你大爷一边提着古锭刀劈开荆棘,一边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玩了,走个路都忘不了闹,不过呢,妹子一句话说的好,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风度,哪怕输了命,都不能失去风度,不错不错,这正是祖爷爷同志最了不起的地方。”
  我淡然的一笑,其实,我的做人风格就是这样,那怕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也要潇洒的去死,绝不能输了风度,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让别人瞧不起,这就是我的座右铭,我的处事原则。
  正由于我的原因,正所谓,近朱者赤,故而,我的三个死党,你大爷、狗子和母夜叉,都跟我一样,那怕日子过的再苦再累,那怕遇到再大的困难险阻,我们都谈笑风声,从来都不会垂头丧气,一向都是笑着去面对一切的挑战和困难。
  现在,我们虽然被困在冰雪之下,但我们却不怕,依旧是风度翩翩,谈笑风声,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从不露出懦夫的模样,让别人瞧不起。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又走出去大约三里多地,忽然间,幽暗的侧面,响起了一阵闷吼声,紧接着,幽暗中,闪出一双铜铃般的幽光,射向了我们!
  “大家小心,此处有野兽!”我急忙大声提醒大家。
  在这幽暗处,只有动物的眼睛才会如此的亮,这不是野兽又是什么?
  立刻,我们加强了戒备,各自横刀准备格斗!
  但奇怪的是,远处那两点幽光只是在闪烁,而却没有野兽扑过来,我们小心的慢慢靠近,我用黄纸符折成了一张纸鹤,然后将其引燃,用来照亮。
  火鹤扑闪着翅膀飞向了那两点幽光,在火鹤的光亮下我们才看清,原来,在侧面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巨大的雪人,是一个野人!
  这正是刚才想在林中包抄我们后路的雪人,因为雪崩的缘故,这雪人被砸在了冰雪中,只露着一个巨大的头,趴在雪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