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和张大猛两只鬼见到了我,不仅露出惊讶之状,尤其是看到我手中的倚天神剑,更是骇的不敢上前,离着远远的。
  我朗声道:“张大勇!张大猛!”
  “在!参见法师!法师召唤我们兄弟,不知道有何吩咐?”
  张氏兄弟赶紧躬身作揖,给我见礼。
  我点点头,道:“免礼了,我问你们,此处墓可是当年奴儿蛤痴让你们修建的陵墓吗?”
  “回法师的话,正是奴狗让我们修建的,我们乃是修建外墓的头头,利用职务之便,用了足有十年的功夫,才开凿了这么一条秘密地方,以后准备脱身而用,谁料,依旧是难逃一死。”
  我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尔等为何不去投胎?怎么在此?”
  “法师有所不知啊,此处乃是萨满邪神的墓,此处到处都有鬼魂之禁锢,我们根本无法去投胎,找不到通往幽冥地府之门,甚至连墓里,我们都不敢进去,因为,里面有禁魂咒,里面的所有鬼魂都出不来,外面的鬼魂也难以进去,故而,我们根本无法去投胎,只有在这冰寒之处,做那孤魂野鬼了,呜呜呜呜,求求法师开恩,超度了我们吧,我们弟兄,必然不忘法师的大恩大德……”
  张大勇和张大猛地鬼魂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哀求我超度。
  我的心真的好痛,因为,他们在此苦寒之地,做孤魂野鬼这么久,定然是痛苦的很,早就想投胎去,但又离不开此处,只有在此受罪。
  我叹了口气,道:“好吧,等会我就送你们去投胎转世,我想进冰墓,你们死前所设的机关在何处?”
  “这个好办,这机关就在中间屋子顶上的右边墙角上,法师一找自然会找到的,求法师开恩,超度我们吧。”
  我点头道:“这不着急,我再问你们,你们可知道墓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法师,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我们管的范围内,墓入口之处的机关我们已经破了,法师可大胆的进去,至于墓内的机关,我们就一无所知了,到时候,法师可做法,再去问问墓内被禁锢的魂魄,或许他们有知道的,因为我们修建此墓的时候,一人管一块,我们只负责管这块,其余的,真的不知道。”
  张氏兄弟的魂魄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所知道的秘密尽数告诉了我,可是他们因为是负责修建外层的头目,里面不敢去问,故而,墓里面的具体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众人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都惊异的张大眼睛,只见我比比划划,自言自语的跟空气说话,都惊骇异常!
  尤其是狗剩,吓得又尿裤子了,坐在冰地上,哆哆嗦嗦的,连动都不敢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这可不是跟空气说话,更不是发神经,而是跟鬼魂们交谈呢。
  乐至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他早就知道我掘墓派法术的奥妙,因为,当年我父亲曾经跟他父亲一起去破过慈禧墓内的机关,曾经用此术超渡过冤魂,乐煞当然没有跟他提了,只是乐至不信,今日,他相信了。
  我又问了问,发现,张氏兄弟知道的真的不多,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决定,立刻超度他们投胎去。
  我对张氏兄弟,道:“等会,本法师做法超度你们去投胎,你们可钻入我的太极门中,可顺着我的太极门直接到地府投胎去,你们做好准备!”
  “多谢法师的大恩大德……”张氏兄弟千恩万谢。
  我又将一张符燃着,穿在了倚天剑上,转了两圈,左手掐剑诀,念动法决道:“魂归魂、土归土、敕令:送魂归地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此乃是超度亡魂之无上道法,名叫太极八卦转轮法阵,可将不能投胎的冤魂,直接送去投胎,即便是阎王都无法过问和阻止,因为,魂魄可直接通过转轮法阵去投胎,甚至不需要经过阎王判官的安排。
  我凭空划了一道符咒,凭空起了一阵漩涡,隐隐约约中,显出了太极门,漩涡内黑气直转,当然,这一切,凡人看不见的,只有鬼魂能看见。
  我喝道:“你们二人顺着我的太极门进去投胎吧,速去!”
  “多谢法师!”
  再看两个冤魂,化作两道青光钻进了太极图中消失不见!
  我将倚天剑凭空转了个圈子,叫道:“运转乾坤!走!”
  一阵阴风急速的吹过,吹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了,这阵阴风过后,整个隧道中恢复了平静。
  我将法术收住,擦了擦汗,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转轮法阵超度魂魄,的确是有点紧张。
  幸好,这秘籍上的道术我经过研究,口诀等要术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按照道术施展法术,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然,这种法术最好轻易别用,因为阴气太重,会对身体不好,对功力耗损严重,我的功力不足,不敢使用大的阵,只能用运转乾坤的法术,将魂魄推送进转轮阵中,让其去投胎。
  我送走了张氏兄弟的鬼魂,将他们超度了,然后道:“机关在中间卧室内的角上,去找吧。”
  乐至挑起了大拇指,赞道:“祖兄弟真是神人啊,居然有这种通玄之术,真了不起!”
  我微微一笑道:“乐大哥过誉了,我只是初学,很多地方还不熟。”
  我们得知了秘密入口的位置,然后按照鬼魂所说,果然很快的找到了密道入口。
  那秘密的通道在右上角,乃是一个圆形的冰盖,严丝合缝的跟头上的冰层连接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谁又能想到,这密道居然设在头上呢?
  不过,三百多年不用,那块冰早就跟其余的冰冻结在一起了,连成一块了。
  虽然如此,但用兵刃敲打,能试出里面是空的,我们找到了入口,然后将那好似锅盖似的盖子砸开,将盖子推到了一边。
  这时,上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并不大,但却足够钻进去了。
  我们等了一会,发现洞口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依次以叠罗汉的方法,爬上了头上的洞口。
  里面的冰洞并不太宽,在前面还有一个黑乎乎的隧道,倾斜往下,大约有五尺方圆,也不知道有多深。
  看到这个冰做的隧道,我们三个心中有数,不用问,这地宫必然是在下面,这又是一条滑梯状的隧道,我们只要沿着此冰做的隧道滑下去,隧道的尽头,就是入口,就能进到冰墓里去了。
  究竟谁第一个先滑下去呢?
  青狗子够坏的,嘻嘻笑道:“我说狗剩啊,人都说,狗要先去探路的,你为什么总在最后边?你这算什么狗?这一次,你先滑下去探路去。”
  “啊……”狗剩的头摇的跟拨浪鼓相似,忙道:“不不不……”
  “不?你说的算吗?”青狗子对着你大爷使了个眼色,二人二话不说,一人架起狗剩的一条胳膊,将狗剩给扔进了那条成六十多度倾斜的滑溜溜的冰道内了!
  “啊……”狗剩嘶声叫着,就好似临死的惨叫相似,消失在了冰道内。
  我皱了皱眉,道:“我说,你们太过分了啊,他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吓死他怎么办?”
  青狗子呸了一口,道:“吓死他活该,叫他别来的,他非跟着来,财迷心窍,既然跟着来,还总躲在最后面,这怎么能行?”
  你大爷道:“就是,满洲狗最可怕的一点就是阴险,人家够阴险,咱们汉人远远不及,他这种人,怕死贪生、还财迷心窍,总让咱们在前面探路,要死,咱们先去死,他则死不了,这些狗娘养的,就是这么阴险,这怎么能行?好了,我第二个!”
  你大爷可不是胆小的人,立刻,跳进了隧道内,沿着这条冰道滑了下去!
  紧接着,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顺着冰道滑了下去。
  我是最后一个,因为大将押后阵,我当然是最后一个再走了。
  我沿着滑不溜秋的冰道内滑了下去,也不知道这条滑道有多深,总之滑了大约有二三百丈深吧,这时,就听隧道内的人呻吟声不断,我前面的母夜叉喊道:“喂!喂!祖哥哥,刹车!刹车,前面没路啦!”
  我不太明白,但听隧道内人们的呻吟声,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叫做前面没路了?
  但母夜叉叫我刹车,我当然知道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急忙用双脚撑着两边的冰壁,减少滑下来的速度。
  但这冰做的隧道,实在是太滑溜了,虽然现在的坡度并不陡了,可是冰太滑了,速度当然一时半刻减不掉了。
  就在这时,我觉得双脚踢中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接着,母夜叉痛叫了一声,不用问,我踢在了母夜叉的身子上了。
  然后,就是一串的哎吆痛叫声,狗剩在最前面,哭叫道:“啊……压死我啦!腰断了!”
  你大爷叫道:“喂,祖爷爷同志,你怎么跟猪似的乱撞,想开车撞死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