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地上赤裸着躺着一个女人,她被撕开了肚子,里面的肠子全都了出来,鲜血也流了一地,而且刚才那死去的护士的灵魂被一条铁链勾着,正站在一旁看着,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地上背对着我,我听到他在咀嚼东西的声音。
听到大门被打开,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一张比医院的墙壁还要苍白的脸,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嘴上却是血红血红的,他的手上捧着一颗吃了只剩下一半的心脏,他咧开嘴对我露出诡异的笑,一只白无常!
原本我就没有从虚弱的状态下完全恢复过来,看到这一幕,我更是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你!你居然私自扣魂,杀害活人,你不怕被阴间的人追查此事么?”我挺佩服我的勇气的,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问出话来,可能是之前的经历,让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点。
黑白无常可不是普通的鬼魂,它们的实力可是很大的,厉鬼在它们的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它们在阴间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好端端的,白无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地府的管理可是很严的。
“今运气还不错,吃了一顿美食,还遇到一位修道者,今天也算是丰收。”说着,这白无常一口吞下了那半颗心脏,然后抓起地上的铁链,朝我钩了过来。
我一个激灵,赶紧掏出桀魂刀挡下了朝我打来的铁链。
“铛!”
铁链和桀魂刀碰撞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无常也不恼,身子一下子飘了过来,伸出利爪冲着我直面而来,我一个翻滚,躲过白无常的攻击,双手迅速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发出金色的光芒朝着白无常压了过去。
白无常阴冷一笑,伸出鬼爪直接抓散了金色的九字真言。
“太弱了。”白无常冷笑一声,再次挥着铁链向我钩了过来。
我也不甘示弱,从口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手指,在黄色符纸上画出一个符文。
“封魂符!”
黄色符纸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白无常打了过去,白无常看出手中符纸的不凡,魂体冲向病床,病床被掀起,朝着我打了过来。
我手中桀魂刀一劈,将这铁质的病床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床被劈开的一瞬间,我看见白无常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中铁链一甩,一下子套住我的手臂,然后它猛地一拉,我被甩出了房间。
“你的灵魂,给我吧!”白无常一眨眼飘到了我的上空,一双鬼爪爪向我的脑袋抓来,我双手一撑,双脚高高提起,对准白无常的心口踢去。
可是我的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又加上刚才与它打架消耗了我不少体力,双手撑地时,手臂一软,摔了下来,脚差那么一点就踢中了。
不过我虽然没有踢中白无常,但也避开了白无常的鬼爪,它一手抓偏,也不怒,铁链子再次朝我甩了过来。
这下我来不及躲避,那铁链子重重的甩在了我的身上,一股难以言表的疼痛从我身上传来,那不是抽在身体上的痛,而是抽打在灵魂上的痛。
你还别说,一个人在被刺激的情况下,爆发力是不可想象的,我扭了一下身子,举起桀魂刀对着白无常砍了过去,这白无常原本以为被它的铁链那么一抽我就没了反抗的能力,结果它这么的一愣神,身上就被桀魂刀砍了一下。
现在的桀魂刀可不是之前的那把小短刀,它里面现在住着一位强大的鬼魂,虽然我还不能发挥它的力量,但是这一砍,比之前的伤害还要高。
白无常被我那么一砍,吃痛的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倒在了地上。
趁你病,要你命!
这是大叔教我的一个真理,永远不要同情你的对手,因为有可能一时的同情,赔上的就是我自己的命。这个道理我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我拿着桀魂刀再次砍向白无常,正当我要砍中它的时候,一道白光打中了我的刀上,桀魂刀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一道阵风吹来,我眼睛一眯,等我再次睁开的时候,地上的白无常已经不见了。
我眉头一皱,这白无常居然还有同伙!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而且从刚才的迹象来看,救它的人应该也是一个灵异圈子里人,换句话来说,灵异圈子居然有人和地府的阴差狼狈为奸,胡乱收取活人的灵魂!
这是灵异圈子最为忌讳的,之前我听我爷爷说过,圈子里有一个年轻人与地府的一个阴差合起伙来坑骗鬼魂,后来东窗事发,地府派了十名鬼差抓拿那名鬼差和那年轻人,据说还将那年轻人的师父也给带走了,以至于那段时间,阴阳师和阴差都不敢有太过多的交往。
不过在我眯起眼睛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是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我坐在地上仔细回想刚才那个人的身影,但实在想不起来,只好放弃了。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桀魂刀,将它收好,然后走回刚才那个房间。
房间里有两个鬼魂,是那个病人以及护士的,因为逃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这两只鬼魂,此时它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叹了口气,将它们送进了地府,然后退出了房间,等我回到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大叔才姗姗来迟。
“大叔,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一身的酒味。”我抱怨道。
“哈哈,今天路上遇到几位熟人,被他们拉着去喝酒,结果一下把这事给忘了。”大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我也能理解大叔,大叔这个人也挺奇怪的,一般简单的活他是不接的,而且他也从来不帮鬼魂的忙,用他的话讲就是一般简单的活接了没意思,不帮鬼魂的忙是因为,他帮了鬼魂,谁给他钱?
我扁了扁嘴,当下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大叔听了却出乎我意料的说了一声“哦”,这让我始料未及。
虽然大叔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邋里邋遢的,可是他的正义感还是蛮强的,怎么听到这样的事却不为所动呢?
大叔突然开口声音极低的说道:“子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变强。”
我听了却不以为然,大叔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能杀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我挥了挥手说道:“哎呀,大叔,你别开玩笑了,你不在了,还能去哪?杀你的人还没出生吧。”
大叔笑着不说话,最后趴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看了大叔,叹了口气,大叔其实挺孤独的,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没有,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家人,我问起的时候,他说都死了。
我有时候会在想,其实我是个挺幸福的人,我有一群爱我的家人,虽然爷爷去世了,还没抓到真凶,可是我却没少得到他的关爱,还有一位大叔,几次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大叔,我的师父。
多年后,我时常一个在屋顶上发呆,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就该有多好啊。
天气变冷了,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我起了个身,将窗户关上,拿了件被单盖在了大叔的身上。
或许是刚才折腾得够累的,我一觉睡到了中午,我醒来的时候,大叔已经不在,窗口站着个人影,我以为是大叔,便开口道:“大叔,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没想到转头的却不是大叔,而是赵刚,我开口打趣道:“今天还有空过来看我啊?警局的事情解决了吗?”
可是赵刚却一脸凝重的坐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封信对我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伸手过去,赵刚却抽回了信封一脸沉重地说道:“答应我,看完后,不许激动。”
看着赵刚这幅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头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赵刚将信封递给我,我看到上面有着几个大字。
“阴阳协会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