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温言安慰杨夫人,可连燕夫人自己都觉得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抚平这个命运悲苦的女人心里的伤痛,惟愿以后的岁月,上天能善待她。
可眼下杨夫人失去丈夫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的伤心,只能靠时间了,但愿时间长了,杨夫人能慢慢走出悲伤,重新好好的生活。
燕夫人晚上和燕淮说话,很是感叹命运何其不公,杨夫人已经够惨了,老天还要夺取她唯一的念想。
燕淮燕老爷捻须不语。
不幸好似会传染,没过多久,燕老爷刚满十岁的儿子燕清扬突然落水而死。
清扬小公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休学在家时去河边玩耍,却不幸落水而死。
带小公子去玩耍的燕来福是管家燕平的二儿子,叫来福的,一看自己闯下大祸,为保命,家都没回,小公子的死讯都没报,就吓的逃走了。
还是街上巡街的衙役,看到有人落水,去查看情况时,发现躺在岸边的是自家大人家里的公子,其中一个人伸手一探,小公子已是没了呼吸。
二个衙役吓的魂飞魄散,一个连忙回衙门报信,另一个赶忙去找郎中,看小公子是不是还有救。
郎中来了,摇摇头天可怜见的,已是没救了。
燕淮夫妻听到消息,气急攻心,当即晕了过去。
全青平州的百姓也都哭了,燕老爷燕夫人这么好的人,咋好人没好报呢,天道不公啊。
醒过来的燕夫人气的立马把燕平一家逐出燕家,永世不想再见到他们。一向心善的燕淮也没有反对,默认了夫人的决定。
小公子的葬礼简简单单的办了办,一是小公子还没成人,习俗上不能大办。二是燕淮夫妻已是伤心的起不了床了,没精力给自己的儿子办葬礼。三是小公子是要回祖籍安葬,怕吃迟了尸身腐败,要早点赶路,时间紧迫,来不及大办。
秦师爷夫妻和杨夫人帮忙大理的小公子的葬礼,大家归来吊唁一下安慰安慰燕老爷。
葬礼过后,夫妻二人因悲痛欲绝,很少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等小公子周年祭时,燕淮夫妻和女儿燕薇一起去河边祭奠小公子,人们看到,夫妻二人很是憔悴,燕夫人的头发已是花白,一年过去了,夫妻二人还是没有走出丧子之痛。
转眼三年任期又到了,燕老爷到京任职的文书都已经下来了,燕老爷却辞了官,要回乡当道士去。
青平的百姓觉得,燕老爷这是要给儿子积福呢。
青平城外的十里长亭,一些府衙的下级官员、各县的县官们和县丞们都来了,还有许多的百姓,来送燕老爷离开青平。燕老爷兢兢业业的为青平,让百姓远离匪患之灾,过上了平平安安的好日子,他对青平的贡献大家都心中有数,他们舍不得燕老爷离开,但再不舍得,他们也留不住燕淮,因为青平是燕老爷的伤心之地,他的儿子死在了这里。
和燕淮一家一起走的还有杨夫人一家。当初燕淮夫妻收留他们娘仨,帮自己找丈夫,又帮自己租赁铺子做生意,杨夫人觉得,他们必须要跟着这对善良的夫妻。自己没有太大的本事,但在路上照顾他们吃喝,让他们在路上舒服一点还是能做到的。而且自己本就是外乡人,哪里安家都可以。
回家的路挺长,但好歹燕淮时做过官的人,到各处能住驿站,也比一半的行人方便许多,起码不用担心找不到住的地方,要在野外露营。
路上不是很太平,但能做贼的都有几分眼力,从行动做派看的出燕淮一行是做官的人家,加之燕淮年轻,远不到需要卸任回乡的年纪,都以为是要去别处上任的官员。这些贼早早就避开了。
有长眼的,就有不长眼的,这不,他们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围住了。燕淮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猜测是来找他报仇的。
燕淮在青平抓了很多的土匪,没有被抓的,在外面也不好混。这些人及这些人的亲朋好友肯定恨死了燕淮。可燕淮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们不敢轻易下手。还有就是,燕淮不出青平州,他们也不敢回去,想报仇也碰不到啊。
现在这帮人听到了燕淮辞官回乡的消息,哪能错过。
一帮凶神恶煞的土匪,和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结果很明显。
燕淮很镇定,他从车上抽出一把剑,这是蔡澜蔡老爷当初送他的。燕淮打算先杀死女儿和夫人,然后自尽,只是对不住杨夫人一家和跟随自己的家仆。
女儿燕薇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的手有些抖,燕夫人很镇定,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握住女儿的手,“不怕,我和你父亲会陪着你。”
正当土匪觉得胜券在握的生活,一名大家并不陌生的传奇女性出现了,是那名蒙面的白衣女子。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白衣女子示意燕老爷等人后退,然后在她一个人单挑对方一群,还时碾压式的,刷刷几下就把对方搞定了,一个没死,但没一个能直着站立的。
在场的都觉得,当初见过白衣女子的人,严重低估了此女的战斗力,这哪是需要人帮忙的节奏啊,离得近了的后果只能是被溅一身血,还帮忙,你那是捣乱好嘛!
管家等人帮白衣女子把这些人拿绳子捆了,然后向燕老爷一抱拳,就像来时那般,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快的燕老爷都没来得及问她的姓名。
把这批人往路过的地方的衙门一交,燕老爷等人继续赶路。
那个小县的县太爷领着县丞和三班衙役,对着燕老爷离去的方向,沉思了好久。果然是能把青平匪患灭绝的知府大人啊,看这战绩辉煌的,随便路过一下,都能抓住这么多的悍匪,小县官感慨良久,觉得自己要向前辈学习,勤于政务,期望有一天也能有燕知府这样的能力,抓坏人论串不论个。
回到家乡的燕淮,除了当道士,还干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