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在一边的酒塔上又拿了杯酒,满眼愤恨的喝了下去,从前都没有把这臭丫头当回事儿,没想到她现在这般难缠。
  “看吧,你这小老婆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这个圈子的事儿她太熟悉了,换作是常人这个时候就已经发飚了,你再看看她,哪儿还有着急的样子,你的小命儿保到了现在,你应该谢谢她才是,你以为你很聪明,但是女人的心思你不懂。”身为一个旁观者,慕皓然可是把他们两个的事情摸得透透的了,靳文不是他这个老婆的对手,今后可有他的苦头吃喽。
  靳文也看出这一点了,但是转念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慕皓然,貌似他明白了什么,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哎,兄弟,懂得不少啊,你这挫折也不少吧,你那个大老婆怎么样了?”
  谈到这个慕皓然的脸色变了变,目光看着远方有些空洞,万分无奈的说:“要是成了,今天这种场合会不出现吗?人家正和大律师聊得火热。”
  靳文懂了,原来人生是需要历练的,达到慕皓然这样的境界,能看破人生,需要的是时间,而他也需要时间让黎雪原谅他。
  当两个兄弟谈及情伤的时候,突然人群中闪过一个人影,慕皓然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晨希的小脸儿上也溅到了一些,靳文连忙给她擦了擦,但是酒精可能是溅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疼得哇哇直哭。
  黎雪听到了她的哭声,担心她有什么事,急忙往这边跑,温岚抓准时机,不着痕迹的伸出了脚。
  眼看着黎雪就要摔倒,但是下一秒危险并没有发生,夏筱筱从她身边走过时看到了这一切,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迅速将她带开,黎雪还不明所以,但是当她看到夏筱筱传递过来的眼神时就明白了一切。
  “谢谢你啊,要是摔了一定很尴尬。”黎雪笑着致谢。
  “谢什么,这种女人以后少交往,见不得别人比她漂亮。”夏筱筱认识黎雪,可能她没认出自己,但她还是热络的和她聊着。
  “嗯,我知道了,真的谢谢你,我女儿哭了,我过去一下啊。”
  “嗯,好。”
  虽然认识一个好朋友,但是相比起来她更挂念女儿,靳文也向这边走,黎雪看了看晨希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皓然嘴漏,酒溅她脸上了。”靳文说的很小声,他很不愿意出卖朋友的,但是要是不说,他会死得更惨。
  “哼,我就不该把孩子给你带。”黎雪见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心里很难受,话说的也不太好听。
  慕皓然原本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他愧疚的说:“弟妹,真不好意思,刚才我真是情急,对不起啊。”
  黎雪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慕皓然站在那里显得很尴尬。
  这个时候无孔不入的温岚走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靳文,你这小妹妹小的时候就调皮,长大了还是这么野蛮,今天是慕叔叔的生日寿宴,她当场甩脸子不好吧。”
  “这里有你什么事儿,把你的嘴闭上。”黎雪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她一开口,只能让她烦躁的情绪雪上加霜。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有很多人都听到了,纷纷的向这边看来,靳文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今天是慕叔叔的生日,别太张扬。”
  黎雪不敢置信的看着靳文,他这是在向着那个女人说话吗?她有什么错,她的女儿被酒水灼痛了眼,她只说了那一句话,他却在说她张扬。
  黎雪抱着孩子要离开,靳文没想到好好的事情被闹成这样,他和慕皓然道了别追了出去。
  靳文追上她,拦着她的去路:“小雪,你闹什么,皓然也不是故意将酒洒在晨希身上的,他看到了筱筱很意外,宝宝也没有太大的事,你就别这样了。”
  黎雪的身体怔了怔,苦笑一声:“靳文,我早上想过妈妈说的话,想过靳言说的话,想过你给我的保证,我想过要给你一次机会的,可是现在我不想给了,你是觉得我让你丢脸了是吗?还是觉得我没有你那个前女友识大体,以后别再来找我。”
  “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在说我们的事情。”靳文觉得她的行为太过激了,不该把事牵扯到别人身上。
  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在乎他的女人会多么在意他的想法,说者无心,也许听者有意,她就是不愿意让那个女人掺合到他们的事情中来。
  黎雪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靳文不可能会让她在寒夜里衣着单薄的跑回家,他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停下,可能双方用的力气都有点大,黎雪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为了保护孩子,她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她的膝盖跪在地上,头也磕在地上,只有孩子安然无恙的被她保护在怀里。
  为了参加晚宴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礼服,刚才出来的着急,这个时候这薄薄的一层有什么用,她的膝盖和头都流下了血。
  寒夜里黎雪最痛的却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心里,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可能不是理智的,但是试想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被丈夫曾经最爱的女人羞辱。
  黎雪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怀里小脸儿冻得发红的晨希,她知道不能让孩子和自己受冻,把孩子交到靳文手上:“明天把我的东西和孩子都给我送回来。”
  说完她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靳文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突然对着远去的出租车咆哮:“你到底在闹什么。”
  晨希不知道爸爸妈妈究竟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她有点害怕,嘤嘤的哭泣起来。
  慕皓然从酒店出来,跑到他身边:“靳文对不起啊,为你们之间闹得不太愉快。”
  “不关你的事,不明白她是怎么了?”靳文的鼻头也有些发酸,她伤心,他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