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妈妈,这太贵重了,是爸爸送你的东西,我不能要。”莫奈觉得这份礼物有些沉重,她不敢接受。
  “什么贵重,都是一家人,收着吧,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王亚茹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摘下来。
  “我送送你们吧。”莫奈跟出去说。
  黎雪把她推回去:“出去干什么,脸都哭肿了,吹了风会难受的,一家人不用送了,孝妻过了就和靳言回家吧。”
  这时旁边的靳文撇了她一眼,点头说:“嗯,有点长嫂的模样了。”
  黎雪推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靳言把莫奈推回屋子说:“回去歇着吧,我去送。”
  说完靳言和靳家人出了房门,由于是老旧的住宅楼,并没有电梯,莫奈依稀还能听到在楼道里婆婆夸赞她的话。
  在葬礼上她才知道靳家的家世是多么的显赫,她现在都在后怕,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大胆,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就说出了这么荒唐的话,如果当时他没有答应她,那她现在的处境该有多么的悲戚,那群势利眼的亲戚的唾沫星子就足够能把她淹死,这也是爸爸为什么一直想要她结婚的原因了,他不想让他百年之后她自己无依无靠。
  过了一会儿靳言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行李箱,莫奈不解的问:“你这是?”
  “我的衣服啊,住这儿三个月,不拿两件衣服,怎么生活,像原始人一样,穿真皮啊。”靳言故意逗她道。
  “你真的要住在这里?”莫奈有些惊讶。
  靳言不禁笑了笑:“那你以为呢?我答应了我妈妈照顾好你,然后她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跑出去住,傻丫头,我图什么啊。”
  “我不是说你图什么,我是觉得怕你不愿意留在这儿,我们家太小了。”莫奈指了指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其实她是觉得尴尬,就算她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新婚的夫妻应该做些什么,父亲刚过世,她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些。
  靳言往里面看了看:“嗯,挤是挤了点,两个人睡应该没有问题吧。”
  “额......那个吧......”莫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和讲,该怎么开口呢?
  靳言扬了扬手:“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保证,你不愿意,我不碰你,我睡客厅,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行。”
  “成交。”莫奈笑了一下,觉得这个要求,她还是能满足的,总不能太过苛刻不是,她现在的想法其实有点自私,她既没准备好和他有夫妻之实,又不想自己孤零零的留在家里,所以这一次只能对不起靳言了,让她给利用了。
  莫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条毯子给他,转身又回去了,关上门躺在床上,突然一声惊雷吓得她惊叫出声,十多年了,她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梦魇。
  靳言走过来时,她正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他上前把她拉起来,抱到了床上:“睡吧,我在你旁边,不要害怕。”
  活了二十几年,莫奈的身边第一次躺了一个男人,她有点不太习惯,身体紧绷着,靳言主动将她搂在怀里,揉了揉她僵硬的肩膀:“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还年轻,可能还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是凡事呢都有个开始,你要学会适应。”
  “我就是紧张,不是害怕。”莫奈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她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嗯,紧张,那怎么办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小侄女最愿意只我讲故事了。”靳言清了清嗓说。
  “好啊。”莫奈点点头,说话总比动手好,讲故事了,他应该就不会有别的心思了吧。
  “你刚才看到大嫂了吧,她长得漂亮吗?”靳言问。
  莫奈重重的点头:“很漂亮啊,像韩星。”
  “那当然了,那原来可是我们靳家的金凤凰,要不是我大妹妹占着长公主的头衔儿,那她就是长公主,我爸妈疼她比我和我哥都多。”
  “你也很疼她。”
  “嗯?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啊,你不光是疼她,还喜欢她吧。”
  “哟,你们女人的眼晴怎么都这么毒啊,我以为隐藏挺深的呢,不过你别误会啊,那是从前,现在想喜欢也晚了,人家是我大嫂。”
  莫奈有些黯然的点点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同意一个陌生人这样荒唐的请求呢,靳言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继续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说白了吧,来参加岳父葬礼的这些人,都是我和我哥最好的朋友,他们的家世的可以说非富即贵,在这个圈子里包括我哥,宋冕在内,每有一个人的婚姻在最开始都是心甘情愿的,大部分都是单相思,经过了时间的磨合也都很好,你看我哥,他们的爱情,现在就算是有人拿枪顶着他们都散不了,所以啊,我们俩都得有信心,而且我和你保证,既然结婚了,我绝对不会开口说离婚。”
  “可是万一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或者我喜欢的人怎么办?”莫奈问了一个挨打没人拉着的话。
  “给我憋着,婚都结了,还喜欢谁,有点自制力行不行。”靳言猛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亏得他这么煽情了,她在这儿和他研究出轨,没良心的。
  莫奈挠挠头:“我是怕你到时候憋不住,我是没有问题。”
  “给我睡觉听到没,小心再打雷先劈你。”靳言怒声吓唬她。
  莫奈立即缩成一团虾米,裹着被子挤到他身边,既安全,又暖和,还有人顶雷,这个位置绝佳。
  没过几分钟靳言就听到了她轻浅的鼾声,嘿哟,这是谁啊,刚才还吓得像小猫,这就睡过去了,早知道他就不进来了,挤这张小床上,连脚还在外面悬着呢,自讨苦吃说的就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等她睡熟了,靳言才慢慢的起身,走出小卧室,在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那两本结婚证,莫名的苦笑,再见了那份无名无实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