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我一直很贤惠的。”包扎完了伤口,她就要回厨房去,却被靳文拉了回来。
“你还干吗去?”靳文问她。
黎雪转过身说:“做饭呗还能干啥,妈去靳言那儿了,我不做饭,你们吃什么?”
靳文叹了口气:“你是准备把你刚才剁下来的那块肉给我做晚餐啊!”
“咦,那人肉包子好吃吗?晚上我们就吃人肉包子。”黎雪灵光一现,开了个玩笑。
靳文有些无力的摇头,把她拽了回来:“我身体还好,我做饭,你去呆着,手上那么大一条口子,不能沾水。”
她不想让他劳累,起身跟过去,却被他推了出来,解下她腰上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还一脸严肃的说:“回去坐着。”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黎雪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挺拔,那样的令她舍不得错过每一桢画面。
就在她在回忆的大海中遨游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叫她:“妈妈,妈妈。”
她回过身来,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再看看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晨希已经跑到了餐桌前,正掂着脚够盘子里的菜吃。
她跑过去,笑着把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小馋猫,弄一袖子的番茄汁,一会儿要打小屁哦。”
晨希对她翻着白眼,吭哧道:“哼,叫你半天都不理我,我肚肚都饿了。”
“是是是,是妈妈不好,吃吧,吃完了妈妈再给你洗白白哦。”黎雪双手合十给小宝贝道歉。
这时靳文也从厨房里把最后一道菜拿出来,坐到她们身边:“雪儿,你给妈打个电话,问她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天都黑透了。”
“我打电话了,妈说今天晚上要去一个老朋友那儿,让靳言晚上过来,我告诉他不用来了,你都好了,就不要折腾他了,人家也是新婚,过几天过了百日再回来。”黎雪边盛饭边说。
“那不行吧,你太辛苦了,万一......我再发病怎么办。”靳文满脸的担忧,他担心黎雪一人应付不来。
黎雪很笃定的点头:“我可以,晨希现在可以自己睡觉,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照顾你,不用帮忙。”
靳文淡笑着给她们母女两个夹菜,这些天他一直吃得很少,纵使看着眼前的饭菜,他也没什么胃口,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小女人,他已足矣。
吃过晚饭靳文和晨希玩儿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两个哈欠,他觉得可能是又犯瘾了,连忙把孩子交给黎雪,自己就上了楼,黎雪在后面叫住他:“回主卧去,别回阁楼了,我把孩子哄睡了,就回房间。”
靳文应了一声,急忙的跑了上去,关上房门,无力的坐在地板上,他握紧拳头极力的忍耐着,千难成难都忍过来了,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松了弦。
过了一会儿,黎雪在外面敲门:“靳文,你把门打开,晨希被大哥接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不用担心。”
靳文站起身,把门打开,当黎雪看到他一脸冷汗,嘴唇青紫的样子,真有些害怕了,但是她转瞬之间就让自己平静下来,扶着他坐到床上:“你先坐着,我放点水,给你洗澡。”
“辛苦了。”靳文轻声说道。
“说什么呢,是夫妻还说这些干什么?”黎雪微微皱眉,佯装生气的样子。
看着她像个小保姆一样为自己做这做那,靳文的心里很是愧疚,一个女人和男人过日子不就是为了享福吗?但是这些年黎雪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到为人妻母,她好像没有真正的过几天舒服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靳文国回到了那张阔别了二十多天的大床,他牵起黎雪的手问:“雪儿,你说这么多年你到底图我什么呢,我那么渣,和季恒比起来我觉得我都不是一个男人。”
黎雪不以为意的笑笑:“你那个时候脑子有病,我不和你计较了就。”
越是听她这么说,靳文心里就是越过意不去,千方百计的想要弥补她,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骨感。
两个人聊着聊着,靳文就睡着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黎雪给他盖上被子,寂寥的夜里她了无困意,开始戒毒以来,他整个人的瘦了许多,今天看到他脸颊都凹了下去,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熬到了快天亮,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困意,只听咕咚一声,她吓得当时就清醒了,打开灯,发现是靳文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碰到了地上。
他的眉头紧紧的蹙着,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的紧抓着床上的被子,表情很痛苦。见状,她连忙从床的另一边爬过来:“靳文,你怎么了?”
靳文摇摇头:“没事,老胃病犯了,帮我拿点药吧。”
“哦。”黎雪知道他有老胃病的毛病,也知道他吃什么药,急忙跑到客厅从电视柜里翻出药箱,把里面治胃病的药拿出来,可是晃了晃瓶子,里面却没有一粒药了。
她又跑回卧室扶着靳文坐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件衣服给他披上:“药没了我们去医院。”
现在的黎雪已经化身为女版超人,她楞是背起了体重一百三四十斤重的靳文,一路跑向了车库,扶着他坐到车里,然后又回去拿了钱和医疗卡,急慌慌的跑出了家门。
黎雪现在很少开车,尤其是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她几年来还是头一次,她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慌张,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的懈怠,因为这关乎到三个人的生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到了医院,她把靳文扶到了急诊室,当急诊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了一点力气。
医生在里面给靳文做检查,她在外面焦急又疲惫的等待着,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走廊里的对流风吹地来,让她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同时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