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晨希裤管里流出来的尿液躺在地砖上,安意马上就捂住了鼻子,一副作呕的样子,她不依不饶道:“你们真够可以的,你知道这地砖多少钱一块吗?这都脏成这样了还能用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周萍也搭腔道:“就是,不要以为我们小户人家就不讲究,以后这还怎么进来啊。”
黎雪念及他们好歹是安然的家人,就没有计较,想着早点离开就算了,可是安然心底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爆发出来,嘲他们大吼:“我说你们够了,你们养育我这些年的钱,我早就还清了,这间房子是我名下的财产,你们明天马上给我搬出去,安意,你挪用公司的那笔钱,限你七天之内给我打到公司的账户上,如果没有,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忍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收敛。”
听她这么说,安意火气也上来了,她指着安然的鼻子骂道:“臭婊子,我妈拿你当女儿看,你把过来咬我们一口,你还是不是人啊。”
“女儿?拿我当女儿,会在赌博赌红了眼之后,要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子,会让人到我公司来泼粪吗?她怎么不卖了你。”安然同样指着她的鼻子还击。
安意无言以对,但是还是找借口:“你要是早拿钱,不早就没事儿了。”
安然不愿再听她废话:“在来的路上,我还拿你们当家人的,但是现在我们不再是亲人了,有事我们法庭上说。”
“真是个婊子,给脸不要脸。”安意朝刘伟使了个眼色,她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刘伟会意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扬手给了安然一巴掌,嘴上还说:“安然,你做得太过分了,你有那么多的资产,还差这一套房子,和那区区的一千万吗?”
安然不顾一切的想上前和他撕打,黎雪拽住她的胳膊,拦下她:“不要和这种人动手,别让他们挑出理来。”
安然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去给晨希买衣服,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
她们走到门口时,安然的养父安振声走出来说,放低声音:“安然,都是一家人,不要做得这么过分。”
“爸,怎么是我过分,你们到底拿我当什么啊,无论你们怎么样,都不允许我开口说一句话,这些年我为你们收拾的乱摊子还少吗?我也累了,而且我也不准备放过他们,曾经你们是我最在乎的人,现在你们伤了最在乎我的人,法律上带来的一切后果,我只能说抱歉,是你们做得太过分。”
安然的目光决绝,这一家人狰狞的目光让她觉得可怕,她不能再无动于衷,这样只能增添他们的嚣张气焰。
“靠,也不想想今天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要不是我爸妈,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哪儿了。”安意不满的斥责道。
“那我告诉你,是谁给安然这一切的。”正当安然和黎雪都是一脸怒气的往外走时,季勋和靳文突然出现在了门外。
安然和黎雪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即都投入到了老公的怀抱,靳文和季勋把他们带到身侧,让她们先到楼下去等着。
她们走后靳文和季勋走近屋内,看到周萍做好的饭菜,季勋全数的都倒进了垃圾桶,他声音清冷的说:“给你们三天时间,马上给搬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房子。”安意最擅长的就是没辩三分,但是在季勋面前她的气场就有点弱了下来。
季勋将最后一个盘子扔在垃圾桶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说,语气平静:“安然有心与你们不计较,可是你们这么不依不饶的,是你们自己葬送了未来,别怪我们无情了。她明知道当年自己不是你们收养的,而是你们为了还赌债偷来的孩子,她都没有计较,她已经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情,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偷来的,她是我们在路边捡的。”提起当年的事情周萍矢口否认。
季勋把怀里的一本日记扔在她的脸上:“自己看,当年你们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你们也不怕报应,给你们机会,自己滚出宁安,否则就不是法庭上见那么简单了,你们两个进去了不以足惜,但是你们这女儿做过的好事,也得在里面蹲几年吧,你们想让这孩子在监狱里面出生啊,就算是监外执行,等她的孩子过了哺乳期,这几千万的亏空,她也得再进去,这里面的轻重,你们自己掂量。”
周萍和杨振声看到那本日记时就再也不说话了,他们没想到他们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呈现在了明面上。
季勋没有和他们多费什么口舌,识趣儿的,他们就该知道今后怎么办了,如若不然,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他的这笔账算完了,但是靳文可还没有消火,他继续向他们施压:“刚才是谁不让我女儿上厕所的。”
这副低沉的语调让安意吓破了胆,她不敢承认,畏畏缩缩的站到了刘伟的身后,这点小动作怎么会逃得过靳文的眼睛,他实在是不想和她多费什么口舌,没有什么智商,还强硬了这么多年,上天还真是眷顾她,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安然心肠好,这些人现在早就在监狱里了。
靳文扫视了一眼她突起的肚子说:“和你道理实在没什么意思,你应该感谢你的孩子救了你,否则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完结,在宁安的人都知道的我的脾气,因为我的太太我收敛了许多,我不喜欢威胁别人,我办事喜欢有理有据,是你们有错在先,马上去给我太太道歉。”
“嗯,好,我马上去。”安意现在哪儿还顾得上是不是怀孕了,只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电梯来得慢些,她跑着就下了楼。
在楼下找了一圈儿,才找到他们的车,在车前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安然被吓了一跳,打开车窗问:“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