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都开了好半天,他的脸还是那么红,黎雪忍不住还是想调侃一下:“哟,看这脸红的咧,看来我们靳家又要办喜事了,说真的是医生还是护士啊,要是医生就好了,以后我要是得了什么头痛脑热,多方便。”
“说什么呢,要那个方便干什么,胡说八道。”这下子靳言的脸恢复了本来的颜色,甚至多了些惨白,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
黎雪被吓了一跳,扭过头小声的嘀咕:“发什么火嘛,这么焦躁。”
“我现在知道我哥以前怎么那么愿意打你了,黎雪你真的很欠揍啊。”这可是这么多年来靳言第一次在黎雪面前发火儿。
其实在严格意义上说根本就不是发火儿,只是语气重了一点,但是这足以让黎雪委屈得够呛,打小儿言哥哥就是最宠她的,别的男生看她一眼,他就抡拳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更年期来得这么早啊!
靳言看了下她的表情,又有些于心不忍,还没掉眼泪呢,纸巾就递过来了:“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你怎么了啊,我怎么着你了,你就这么吼我。”黎雪委屈的告状。
靳言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这也算吼啊,他这小爆脾气,刚才没掐死她就算捡的了,她还告黑状。
“黎雪,我问你一个问题。”靳言把车速放慢问她。
“嗯,说吧。”黎雪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道歉了就不生气啦。
“如果我有一天,我结婚了,你会怎么样?”
“送你一份超值大礼。”
从黎雪有些暧昧的眼神中靳言已经了解到她说的所谓大礼是什么,也许在她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一个异性,他只是一个陪伴她成长的大哥哥,一个男闺蜜而已。
靳言苦涩一笑:“好啊,我等你的大礼。”
“那你也得有人要啊!”给她三分颜色,她开起了染坊,马上就不知道自己刚犯了什么错了。
一言不合就开怼的毛病在靳宋两家已经不稀奇了,即使怼了一路,面儿上都不太高兴,但是他们自己知道谁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就心存芥蒂,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种相处模式。
回到家,黎雪就觉得家里的天都变了,婆婆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公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她走过去拉住婆婆的胳膊:“妈,您这是怎么了。”
“哟回来啦,怎么样啊,还疼不疼啊。”王亚茹看到黎雪相安无事的回来,虽然心情是好多了,但是表情还是很难过。
黎雪一听这是靳文把实话告诉她了,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靳文,很自然的推了他一下:“不是不让你说嘛。”
“我一着急就说了。”一向都是冷冽逼人的靳文此时委屈的就像个小孩儿。
黎雪想起昨晚他的样子和现在这个样子,不禁失笑,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了,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别担心,没事了,开了药按时吃就行了。”
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很自然的暧昧,靳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靳文,他虽然只是牵起嘴角浅浅一笑,但是在他看来却有点刺眼,大哥变了,不再是他个寡淡无情的靳文了。
王亚茹把黎雪拉进房里嘱咐了一大堆,大体的意思就是让他们两个克制一点,毕竟两个人的身体都不算太好,不要太刺激了。
黎雪一脸尴尬的走回房间,靳文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握着她的手时感觉到了一丝滚烫,他立即紧张起来:“小雪,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很烫啊。”
黎雪尴尬的贴在他的耳边把婆婆告诉她的话都说给靳文听,靳文听后也是老脸一红,声音沙哑:“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流了点血,黎雪就过上了上顿鱼,下顿肉,中午鱼翅燕窝的高端进补之路,照这么下去估计她孩子是保住了,但是得天天蹿鼻血。
这天,婆婆送来燕窝后,她悄悄的关上房门,把燕窝递到靳文面前:“老公,你帮我喝了吧,我真吃不下去了,一天四五顿,再好的东西也够了。”
靳文接过来仰头就喝了下去,他也知道老妈这进补之路有些用力过猛了,就算是他也受不了这种吃法儿。
“小雪,我想和你说点事情。”靳文放下碗说。
“你说呀。”黎雪趁着他看不见,肆无忌惮的看着他,而且是很近很近的看,直到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为止。
“你生产之后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工作,是想经商还是想继续读书。”靳文对自己的眼睛已经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他只想为她安排最好的生活。
“我才不想念书,也不想经商,你赚钱又不是不够我花,我就想在家陪着你,你下班了我就给你做饭,上班了送你出门。”她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要的真的很简单。
“当全职太太?”
“嗯啊。”
“好。”靳文扬起浅笑,笑里却泛起苦涩。
揉着她毛茸茸的发顶,这样单纯的一个小女人需要的是一份温暖的怀抱,一个强大的羽翼,可是现在的他却做不到。
晚饭后靳文把靳言叫进了书房,把一份贴着封条的文件递给她,他要把安排好的事情告诉他。
“这是什么?”靳言问。
“公司股权转让协议。”靳文说。
靳言听闻后,立即吓得将件扔给了他:“我可不要啊,公司是你的,你可不能给我。”
靳文找到他的手,又塞给他:“靳言,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好,然后向我保证一定会做到。”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靳言的神色也紧张起来,他觉得靳文要说的事情一定很严重,思量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靳文把安排好的事情一一和靳言说明,又有股脑儿的扔给他一堆的签章,几乎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了他。
听了他交等的事情,靳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拒绝道:“不行,这些都是你的心血,我不能要,再说你说的那件事我也不能答应。”
靳文用力的握住弟弟的手,央求的语气说道:“现在宋冕结婚了,没有人能帮我了,只有你我才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