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的天气向来薄凉,即便有火光漫天,也无法让江涛感受到半点温暖。
江涛和熊镜宇愣在原地,瘫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埋葬着叶建和熊烈尸体的地方。
周围熊熊火焰燃烧,似要将人的灵魂一同吞噬。
“熊镜宇!你个乌鸦嘴!”江涛大怒,一把揪住熊镜宇的领子,在火焰的映照下,使得他宛如罗刹!
“对、对不起,轩子,我……”熊镜宇望着江涛,眼泪在这一刻夺眶而出,他拉住江涛的衣服,顿时哭的像个孩子。
熊镜宇嚎啕大哭着,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翻滚。
瞧着熊镜宇那样子,江涛那本来扬起来要打下去的手,在这一刻无力的放下。他按住熊镜宇的脑袋,道:“别哭了,我们该走了。”
熊镜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嚎啕大哭着,像是个丢了宝贝的小孩。
“够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你要引来更多的敌人吗!”江涛一把揪住熊镜宇的领子,凶神恶煞的说道。
熊镜宇呆呆的回过神来,看向江涛,结果哭的更凶了。
他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以前老是要他家老头子操心。
他现在特别懊恼,如果他早一步拉开‘叶子轩’,叶伯父估计就不会死了。
他现在特别痛苦,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蓄势待发,他正全力压制着这力量,他怕这力量一旦爆发了,会连‘叶子轩’也一同死去。
越想,熊镜宇哭的更凶了,听得江涛心中一阵烦躁。
忽然,火焰烧的更加迅猛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一刻在江涛耳中炸响。
江涛浑身一震,精神在这一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此刻,他无法把叶建和熊烈的遗体挖出来,但可是,他也不能让在这里再多一句尸体!
心中想法坚定后,江涛立即抱住熊镜宇,身子猛地向后一跃,整个人砸在一边的墙上。
先前熊镜宇在的地方,一个变种人手持长矛,飞跃而来,仅眨眼之间,那长矛没入地面,整个地面开始迅速的龟裂。一股强大的力量随之喷涌出来。
因异能被封印,同时又拖拉着熊镜宇逃跑的江涛,在撞向墙壁的那一刻,丝毫没有注意到墙上还有一根凸出来的钢管。
就在江涛拉着熊镜宇撤退的那一刻,江涛的身子狠狠的撞上了墙壁,心脏正好被那根凸出来的钢管贯穿了身子。
江涛在心脏被钢管贯穿的那一刻,江涛立即将熊镜宇给推开,口中一口鲜血突出,将在熊镜宇生日宴会上的衣服给染的透红。
熊镜宇怔怔的看着江涛,半晌发不出一个声音。
“你们这群该死的有钱人,是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饥肠辘辘。”那变种人显然是疯了,双眼涨得通红,在这一刻高举长矛冲着熊镜宇而来。
熊镜宇没有理会他,而是颤抖着爬到今天身边,看已经将头垂下,身子无力的江涛,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江涛的鼻尖。
那里,没有半点呼吸!
这一刻,熊镜宇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
他的父亲死了,为了保护他。
他挚友的父亲死了,也是因为他。
他的挚友现在也死了,也是为了保护他。
此刻,熊镜宇的内心已然崩溃,一直被他强忍着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巨大的能量涟漪在此刻疯狂的扩散。
那本来临近的变种人身子猛地一滞,身子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疯狂的老去,最后化成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地面上的花草树木迅速的老化,败落后又生长,生长后有凋零,短短一瞬间,仿佛经历了上千上百个春秋。
“哇——”
熊镜宇嚎啕大哭着,本来散去的能量在这一刻疯狂的朝他聚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在这一瞬间治愈。
他嚎啕大哭着,四周再也没有人回应他。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操起鞋子追着他打,更不会有人揪住他的耳朵叫他小兔崽子。
现在,再也没有会对他翻白眼,更不会有人用书敲他的脑袋,问他,书背完了没。
没有人会叫他阿宇了,没有人会和他坐叮当车了。
恍惚间,那个林间,坐在叮当车里的两个欢笑着的少年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
那时,熊镜宇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叶子轩’浅浅的笑着,如清风拂过。
商都的天气本就薄凉,即便在这烈火焚烧之下也不见得提高几分温度。火焰还在噼里啪啦的吞噬着什么,风时不时的‘呜呜’吹过,似乎也在同熊镜宇一般的哭泣。
“呜呜……”熊镜宇哭久了,哭了了,改成了抽泣。
他抽泣着,看着他认为已经死去的江涛,看了许久,这才将江涛从那根钢管上拔出来。
就在这一刻,本来被封印的异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像是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得到了释放。
江涛身上的伤口立即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疯狂的恢复。
实际上,江涛在被钢管刺穿心脏的那一刻,江涛体内的异能就开始运转了,但可是因为心脏那里一直又根钢管在那里碍事,以至于江涛在这一瞬间进入了假死状态。
“咳咳。”江涛恍然的睁开眼睛,咳嗽几声,对着熊镜宇翻了个白眼,道:“哭屁啊哭,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鼻涕虫。”
熊镜宇一愣,瞧见江涛又活了过来,立即破涕为笑,死死的抱住将,兴奋的说道:“太好了,轩子,你还没死,你还没死,你还没死啊!”
“咳咳,松手,你快把我勒死了!”江涛揪着胸径勒住自己脖子的那个手,不断的咳嗽道。
熊镜宇一听见江涛咳嗽,立即松手,乖乖的坐在江涛旁边不敢出声。
江涛此刻头脑无比清晰,他明白自己的异能刚才迸发出来了,不过幸好只是‘治愈’这一点。
所以,这一点江涛已经无需隐藏了。
但令他吃惊的是,熊镜宇竟然也爆发出了异能。他现在还能在熊镜宇的身上感受到异能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