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越体内玄风鼓动,树干四周风起云涌,月色惨淡,地上的火光,如一颗微星。虽然君临绍是自己的三哥,但在这个地方,他并没有必须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君临越怒道:“大胆!居然敢谋杀当朝玄武侯,活得不耐烦了吗?”
  君临绍哈哈大笑:“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在府中欺我老母,在外人面前又口出狂言,真以为自己是玄武侯了吗?这里没人,你不必隐藏什么。”
  眼前的君临绍双脚微微离地,身体略微发光,似是玄风,面目凶狠。这玄风君临越没有见过,只能猜测这是一种厉害的功法,心想,即使胜券在握,但是面对这么多人,再加上前一天君临绍的那一脚,身体蕴存的力量,也无力令他作长时间的对持与战斗。
  想到这里,君临越气不打一处来,一语不发。周围的十几个圣鳞卫高手,慢慢的围过来。
  想君临越乃玄武侯,如果没有君临绍的命令,即使是直接对大央皇朝负责的圣鳞卫,也不敢对玄武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刺杀了。
  但现实情况是,自己的老大下令杀害玄武侯,他们自然不敢违抗。
  圣鳞卫是皇宫中守护人皇的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有着很高的武道修为,一般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他们自幼从皇家园林中长大,受着皇族的一些御用的强体功法,内力的练习也自成体系,作为他们的领队,虽然不是最大的官,但也势力雄厚,在朝中为玄武侯府鼎力支撑着。
  这一点不得不说,君临绍功不可没。另外,他们的大哥君临傲,又镇守边疆,为朝廷立下不止一次的汗马功劳,整个玄武侯府,人皇还是对他们有着莫大的尊重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派出的出征大将军,突然死在出征的路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就算玄武侯是个年方十八的小子,但监司君临绍并不会不知道,他真的死了,君临绍也难逃其咎。由此,君临越推断,君临绍是万万不会杀了他的。
  想到这里,君临越越发自信,体内梵天大摩经隐隐催动,一时间气势升腾,体内血涌成江,明明没有风,衣角却猎猎作响,双手成掌,脚下生风,身体如流星一般,朝君临绍俯冲下去。
  君临绍一愣,好啊,居然先出手,真是不自量力。他哪能受得了这种被先手攻击的耻辱,于是一个箭步,躲也不躲,迎头而上。
  这君临绍是正统的武道修行者,作为武士,修行出神入化,在下属心中,也是可望不可即的目标。那些不及武士修为的武者,还不敢和他过招。
  但是看着这样的情景,君临越的修为不见得低到哪里。君临绍右掌击出,君临越嘴角一抹刻意的笑,让君临绍有些迷惑。两股强大的体风,卷起飞沙走石,冲击到一起。
  顿时,掌间轰鸣,两人被击退数十步,稳住脚步。
  君临绍满手酸麻,而君临越这边,受到如此大的力量直刺右胸,一股血气从外围翻腾攻入,浑身的气血顿时方寸大乱。他虽然表面并没有显现出任何异样,甚至还是自信满满的笑,但还在恢复当中的五脏六腑,护体真气被瞬间打乱。这期间如果在再有差池,他的小命应该离一命呜呼不远了。
  君临越知道,越是这种状况,越是不能显示出惧怕的神态。梵天大摩经又重新在体内催动气血,加上玄术的熔炼,蚩尤精血缓缓向周身蔓延,全身顿时温热起来,所有的肌肉突然紧绷饱满,似是灌入了无穷的力量。唯独骨骼的血气源,有些力不从心。以往能打出500斤的一拳,现在大打折扣,怕是连200斤都达不到。
  这样的话,更不要说和一个武者进行殊死搏斗了。君临越的内心有些丧气。如果是在玄武侯府,说不定下一秒钟,就有君圣玄出现,帮自己解围,甚至是救自己一命,但是在外面,他真的是一无所有,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纵使学习了好几种炼体的功法,也无济于事。对面的君临绍,似乎从眉宇间看出了君临越的心事,狂笑道:“怎么样,小子,区区一掌,就承受不住了,你的身体,真是令人堪忧啊。”
  君临越并没有理他,反而突然想到,武道中,只有武士才会出现的碎骨融合,是不是提前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武道中,最低级的是武徒,武徒练皮,武士练骨。自己本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徒,根本没有机会修炼进入武士。
  而从小到大,他接触的都是另一种修玄的功法。这个和修武完全不同。想到这里,君临越有些激动,可能是蚩尤精血起了作用,身体的温度又开始攀升,他渴望再次摄取其他人的精血,来巩固自己重新熔炼而成的骨骼,来增加修为。
  抬头看去,只见君临绍蔑视的笑着,周围的圣鳞卫,也看笑话一般,懒散的站着坐着,看着两人的搏斗。
  再怎么样,君临绍也是自己的三哥,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家的内部纷争,这样看来,自相残杀是被人嗤之以鼻的。另外,如果君临绍真的以命相搏,要自己的性命,那君临越也没有理由客气,长时间没有动用的玄术,也不会再有所顾忌,即使在场的人发现了他是修玄者,也没有退路。
  他只用一声求饶,就可以躲过这次为难,也可以瞬间免去众人对他们的嘲笑。但是君临越岂是那种会求饶的人。既然如此,他也下定了决心。
  旁边乐呵呵的看热闹的一个军卫挑逗的笑道:“玄武侯,你行你上啊!?”
  君临越眉头一皱,怒目看去,一张丑恶的嘴脸正扭曲着,下巴都笑到了地上一般。周围人也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隐约还有议论,:“喂,他们太幼稚了吧,真要拼命啊?这么脑残,真要误了大事,找谁交代?”“你丫懂个屁,闭嘴。”另一声小声的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