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越一个侧身,林澈那小小的身影便失去平衡,冲撞向前。粉饰精美的房间里,忽然一阵风吹过。君临越右手一推,林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匕首叮当的摔在一边,闪亮的白刃十分耀眼,林澈的头发凌乱,娇小瘦弱的身体摔在地上,白色的衣衫半遮半掩这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
君临越回过头。两侧的侍卫急忙冲了进来,将林澈押在地上。君临越示意他们放开。两人无奈,松开手站在两边。
深秋寒冷,房间虽然是密封的,但还是有些凉。再加上开着房门,一阵阵寒风吹过来,令坐在地上的林澈不禁打了个寒战。
“林澈,你本是叛军之女,侯爷好心收留你,你还恩将仇报,你以为你能杀的了玄武侯吗?”旁边,一个侍从忍不住骂道。
君临越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澈儿,你父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本可以置之不理的,现在你既然来到了大央,就好好地跟着我。你跟着别人也活不下去。”
“你杀了我父亲和教主爷爷,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赔的起吗?”说罢,一声声孱弱的哭泣传来。
君临越闭上眼,一阵无语的样子。他招呼侍从,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那个侍从迅速的离开了。君临越又让另一个侍从将门关了起来,房间内顿时没了寒风,逐渐温暖。
不一会,一个奶妈就跨入门中,跪倒在地。
“你将她的行装打理一下,今晚我们出发回玄武侯府。不得有误!”君临越手一挥,离开了这里。
身后,一个中年妇女服起林澈,说道:“小姐,把衣服穿上吧。”
虽然仍在哭泣,但是她还是乖乖地穿上了衣服。
夜晚时分,朗月清光,秋风微凉。街市的庆功宴已经散了,只剩下收拾残杯冷炙的人,在默默地听着叮当的碗筷声。
一行人已经在城楼前备好马匹轿子,等待着君临越的出发。
这个时候,城楼上又一个黑影闪过。
君临越正在轻轻地喝着一杯茶,等待着林澈的收拾打理。其实对于君临越来说,正在考虑云黛儿所说的话。确实这个问题比较棘手,虽然他有收养她心,但是却没有正当的理由。况且,林澈还是叛党的女儿。
由此想来,君临越也泛起了忧愁的情绪。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售楼这个女孩,只是在他父亲死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张极度求生的欲望。但那欲望一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看到了面临危险,却没有办法去挽救的,身后的女儿。
那一刻,给君临越的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也是那一刻,他在思考,修玄到底有什么错呢?为什么同样是自己喜欢的玄术,放在幽冥教,就要被大央剿灭,而自己,又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是说,大央根本就是在欺骗他们呢?
君临越来不及去想这些问题了,因为时间并不允许他想这么多。看到那个影子之后,君临越并没有再去追究云黛儿为什么又回来了。试想也许云黛儿早就爱上了自己。君临越也突然暗自发笑,想不到自己的魅力还是足够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
就在这个时候,行宫寝殿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侍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慌乱的说道:“侯……侯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她自杀了!”
“什么!?”君临越拍案惊起,忽然一阵狂风从侍从的身边吹了过去,两侧的门被这样巨大的风顺带“咣咚”一声狠狠地关上了。君临越并没有想到她会自杀,但是以自己对这个小女孩不到两天的了解,她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勇气的。
到了房间,林澈躺在床上,身边是中年奶妈,正抱着林澈哭了起来,旁边是一条白色的丝带。一边哭还一边说:“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这样,万一真的没命了,侯爷怪罪下来,我可是承担不起啊……我家里还有……”
君临越听得烦了,怒道:“都给我让开,怎么回事!?”
一边的侍从回答道:“侯爷,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掉在梁子上,已经没了呼吸……”君临越坐在床边,拿出林澈的手。此时她的手余温尚存,脖子上一道红色的勒痕。君临越把着她的脉搏,手上一股温热的源泉缓缓通过指尖汇入林澈的身体。
过了一会,君临越的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在场的人没有敢说一句话的,生怕打扰了君临越。但是林澈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和旧城城城主走了进来:“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找的郎中呢?”君临越怒道。
和旧城城主吓了一跳,急忙回道:“回侯爷,和旧城最好的郎中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请您稍安勿躁!”
“哼!”君临越提高嗓音,骂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找的郎中?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你到底在干什么!?”
和旧城城主顿时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是……侯爷,郎中已经火速赶回来了,因为之前……”
“你不用说了!”君临越叹了口气,“要你们真是没用!”说罢,自己牵起林澈的手,继续用玄术之力,慢慢的为她输送着力量。
令君临越感到奇怪的是,林澈的体内,对于这样一股股玄术之力一点都不排斥,而且全都慢慢的吸收了。君临越越发感到不可思议。这就说明,林澈简直就是个修玄的奇才。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无法保护她,让她活下去,玄术之谜,就真的永远都解不开了。
想到这里,君临越越发感到焦急,继续加大续命的力度。其实对于修玄者来说,命是可以用修行的力量也续接的,但是这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如果没有在特定的时间内找到更加强大的救命方法,续命最多也就持续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