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石洞被君临越的神霄剑照亮,一条弯曲的路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君临越虽然走的慢,但是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倒是身后的杨熙儿,三步一停,五步一顿,一直拉着君临越的胳膊,推脱着不愿意往前走。
  杨熙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喂,这里面好冷啊,还没有到吗?”
  君临越为了不显得尴尬,硬着头皮说道:“马上就到了。”刚说完,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台阶。台阶上也是青苔,但是显然比他们现在脚下的要少很多。葱切从这个距离看上去,台阶更显得古老。
  台阶是黑色的,慢慢的延伸向地下。君临越也着杨熙儿,往下跨了一步。其实杨熙儿看得出来,君临越似乎对这个环境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既然他说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不一样,相比也不会有错。
  于是两人各自怀着小心思,慢慢的往前。
  台阶往下走去,一级、两级、三级……头顶的岩石凹凸有致,还有水珠在上面悬挂,在神霄剑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靠的近了,杨熙儿也听得见君临越这个时候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终于下完了台阶,长舒一口气,但是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惊呆了。
  面前是一个溶洞,一大片岩石累成的平台四周,都是缓缓流动的水面。但是这流动的速度十分之慢,慢到几乎看不出来。水面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映照着岩石上空悬挂出来的石头。
  有的石头很长,有的长得奇怪,但是上面的石头上没有一滴水。最关键的是,在水的的正中央,正顶部,有一个圆形的孔,从孔的外面,照射进来一道明亮的月光,映照的四周显得阴暗幽静。
  突然,“叭”的一声,一滴书滴落了下来,滴在自己面前的石头上,声音是如此的清晰,靠近他们。君临越感觉从来都没有把一滴水滴下来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楚的,这不到一秒的声音,居然也必有一番风味。
  杨熙儿更不用说了,闭着眼睛慢慢的品味这样的环境和声音,仿佛整个人都醉了一样。君临越看向两侧,都是凹凸不平的山体和岩石。水面上不远处,都有若干个圆形的石面,虽然不是特别平整,但是一个人在上面打禅练坐,也是十分的合适的。
  莫不是,这里本身就是修炼玄术的地方吗?但是君临越又觉得不对,自己印象里,大伯那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现在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扶着杨熙儿,慢慢的朝一个凹进山体中的一个石台走去,那里正是休息的好地方。回头放眼看去,四周的墙壁上有很多这样的凹槽。
  君临越皱了皱眉头。这不会是专门放棺材用的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不能告诉杨熙儿自己的想法,吓坏了他,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叭”的一声,又是一滴水滴在了石头上,但是时间安稍微错了一点之后,又听到一声轻微和辽远的水滴声,这次是滴在了水池中。过了一会,玻璃镜面一般的水面,才缓缓传来一道又细又柔的波纹。
  这一道波纹在还没有撞到水池边的时候,就因为失去了动力,消失在水面上。
  一圈一圈的朝远处扩大,一圈一圈的消失。
  杨熙儿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在君临越的搀扶下,坐在了石槽中。
  这个石头凹槽长短十分适合一个人躺在里面,但是又比一个人的空间大了很多,两头都是粗糙的开凿出来的痕迹。石板上非常的凉,杨熙儿坐上之后,又觉得凉的受不了,在君临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君临越皱着眉头,朝四周看去,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垫的。于是,他果断脱下自己的外衣侯袍,垫在上面。
  里面,他穿的是一些丝绸和布衣,并不是太冷。但是那一件紫色的侯袍,却是非常暖和的。
  杨熙儿看着他铺好了,回头对自己傻傻的笑,心中十分感动,此时她的身体依旧虚弱,倔强的对君临越说:“我告诉你,我平时……可……可不是这样的,我身体好着呢,我……君临越……谢谢你。”
  君临越扶着她躺下,笑道:“还嘴硬。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替你疗一下伤,你现在太虚弱了,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杨熙儿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嘴唇发白,但是呼吸很均匀。
  就在这个时候,君临越仿佛听见了打破对着青州城轰鸣的声音。他晃了晃脑袋,又发现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能是潜意识里面,自己还在玄武侯府,而且十分担心青州城是不是真的会被三大宗门入寝。如果是那样,自己躲在这里,不出面迎敌,就算日后青州城击退敌人,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这样的话,自己一路上的努力,包括拿下玄武侯府全部的控制权,就真的功亏一篑了。但是他还是平静的坐在杨熙儿的身边,神霄剑借助自身的玄气,漂浮在离他们不远的空中,当做照明。
  整个溶洞还算宽阔,虽然四周都是水,但是凹槽显得避风而温暖。杨熙儿很快就睡了过去,身体的元气,玄气都恢复的很好。
  转眼一夜过去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杨熙儿感觉到周围有些亮,慢慢的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才发觉这个山洞不仅仅只有那一处亮光,远近各有三五个空气孔,透着外面的阳光和亮光,照射进这里。水面上也纷纷流淌着阳光。
  杨熙儿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清凉舒服,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君临越的身影,自己身子周围,却围了两圈柔软的干草,自己身子下面的侯袍下,也垫着厚厚的干草。
  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就在这个时候,她尝试着坐起来,但是身体里好像某个地方灌了铅一般,重重的拉扯着她,让她仍然感觉十分疲惫。
  挣扎了一下,她还是放弃了,坐在温暖的“床”上,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