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日暮西沉。门口,是王朝的声音:“侯爷,大夫人设了家宴,现在差不多该去了。”
  “你进来吧!”君临越在里面说。王朝推门进去,看到君临越穿着白色的衣衫,坐在床上,打坐,闭目凝思。看的王朝一愣一愣的。君临越见他不说到,于是问道:“其他人都到了吗?”
  王朝回答:“还没有。大夫人这不让我们地此意来催吗。”
  “嗯,你稍等我一下。”这时候,君临越才睁开眼睛,问道,“对了,之前的小女孩,林澈,在苍雷院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也没问到她。”
  “回侯爷,小女孩非常爱学,也很勤快,已经和苍雷院藏书阁的几个小兄弟打成一片了。修为倒是没什么长进,现在一直在学习各种经书心法。”
  “你一直在陪着她吗?”君临越走下了床,披上侯袍。王朝走过来帮忙拿侯袍,顺便说道:“是的,小的每天都会接她回到潜龙阁。潜龙阁,没有修好之前,住在苍雷院过一段时间,但是她说那里太潮湿了,想回来,于是我就将她又安排回来了。”
  “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我怕林澈在玄武侯府的消息会不胫而走,毕竟这边耳目众多,我们也不敢保证。毕竟她是幽冥教的后人,如果有人誓死救她出去,玄武侯府上下,怕是没有人敢舍命保护她。”
  这话说的王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想得到老大的信任,必定要时不时的表现衷心。虽然君临越不是那种人,但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方法。
  此话说到这里,王朝也不笨,自然明白君临越的意思,当即跪下,说道:“侯爷,请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人定会舍命完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追随您!”
  君临越大笑两声,说道:“哈哈哈,不要紧张嘛,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你和万泉,是我最信任的部下,不必在意这些细节。有我君临越,就有你们!”
  其实说到这里,王朝已经是十分感动了。如果有这样一个上级对自己这么好,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背叛,或者离开。不仅仅说,君临越对他们每说一句话,都会落实到行动上,每做一件事,都让他们感动。
  这也是王朝和万泉在没有君临越在玄武侯府的时候,依然可以追随他的原因。
  但是今天的家宴有所不同。这个君临越是能感觉出来的。君临剑的回归,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整个玄武侯府都知道,让最小的老五君临越上台做玄武侯,不仅仅是君圣天的意思,也是大夫人的意思。但是现在,君临越大刀阔斧的改革玄武侯府,收下了金鳞卫的大部分军权,在府中威信也很高,再加上陈宫举办圣武会,剿灭幽冥教,调解荒外玄天宗的事情,足以让青州城的民众对他刮目相看,玄武侯府中的人也不敢对他有什么妄想了。
  也就是说,现在想动不动就欺负君临越,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他和几年前的他已经完全不同。
  所以大夫人必须要找到一定的方法,来阻止君临越的极速成长。
  于是,家宴就来了。玄武侯府的家宴,气场壮阔,不仅仅有自家人到场,青州城的一些政要,各个下属的城县长官,都受邀一一参加。
  虽然君临越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自己亲自上台之后,还没有和他们面见过,想必大夫人也很着急,玄武侯府的玄武侯越稳定,对于青州城来说,管理起来才越不费力。
  这背后,是一整套大央的管理模式。但是今天,家宴举办的有些仓促,在二哥君临剑刚回来不久就开始,是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君临越想着,穿好了衣服。王朝在前面带路,傍晚时分,天擦黑,府中路上的灯台,已经慢慢的点上了蜡烛。路过正门的时候,他们那些地方的小官员正在陆陆续续的赶到,门口的马车停了一辆有一辆,在府外的西墙排成一排,有专人在哪里看守着。门口的守卫也一一查看邀请函,由侍女将他们带进家宴正厅。
  王朝看君临越看得发呆,几乎出神了,也没打扰。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杨熙儿,笑声老远就像风铃一般传了过来,清脆好听。喊道:“嘿,君临越!”
  王朝急忙阻拦,紧皱着眉头嘘低了声音,后悔又着急的,说道:“哎呀,熙儿小姐!这么多人,不要叫名字!”杨熙儿若有所知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君临越回过神来,看到满脸惊喜的杨熙儿,问道:“诶,你怎么在这?”又转头问王朝,“她什么时候来的?”
  “喂,是你发呆忽略我的,关人家什么事啊?看什么呢?”杨熙儿歪着脑袋,朝那边看去,一个个人进入的尽然有序,于是继续问道,“他们人都要到期了,你还不去啊?我都饿了。”
  君临越有些迟疑,问道:“王朝,今天出了各城各县的官员来参加,还有谁?有大央的人吗?”
  “没有吧,侯爷,并没有听说有大央的人啊!”王朝想了想,说道。
  “嗯。”君临越双手背在后面,又看了一眼大门口,说道:“我们走吧。”说罢,迈开步子。王朝走在君临越的右后方,身后的两个随从跟着。杨熙儿和君临越并排走着,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身后只有一个侍女跟着。
  到了正厅,门口是身着金甲的万泉,两侧是一字儿排开的金鳞卫,英姿飒爽,精神饱满,双目有神的守卫着。
  君临越点了点头,对他们的变现很满意。这个时候,门口的守卫喊道:“玄武侯到!”
  顿时,厅堂中的近百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往门口看来。
  这厅堂很大,毕竟是正厅,摆着十几桌家宴,只是侍女就有二十几个,官员三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