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云黛儿突然意识到,前面那一段,正是进入到了玄声毒箭的射程范围内。然而君临越却还不知道,仍旧夸张的叫着。
  云黛儿说时迟那时快,纵身一跃,跳到君临越的身上,说道:“闭嘴!”
  说罢,两人一共滚落到小坡的下面。就在这个时候,原先他尖叫的地方,“嗖嗖嗖嗖嗖嗖……”的不断射来毒箭。看来这毒箭还没有解除。
  云黛儿压在君临越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里的非常近。云黛儿喘着粗气,君临越也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紧张,心动,而是钢槽从坡上滚落下来,还是挺累的。
  君临越盯着云黛儿精致的双眼和充满诱惑力的唇,看的发呆。云黛儿正想说这么,突然觉得身上有什么定西抵着自己,顿时满脸通红的从他的身上翻落下去。
  君临越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啊,没忍住。”
  而云黛儿正在一边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两人都在玄声毒箭的射程之内,因此全都忍住了笑声。
  就在这个时候,云黛儿说道:“我们现在要穿越这个毒箭的射程区,到对面大左城的城门口,然后告诉人们最近一天不要靠近河岸,包括河道中央的那几个部分不能进入,等等。”
  君临越疑问道:“有必要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人尽皆知了,没有人会靠近河道的,你相信我吧。”
  此时的云黛儿十分自信,说道:“放心吧,听我的没错。我可不像你一样,身为玄武侯,却没有一点心怀天下的……”
  说到这里,云黛儿忽然沉默了。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他们心中都想着下午的时候,云黛儿说的那些话。君临越的身世,不是玄武侯府出生的人,不是君圣天的儿子。不是王侯将相,不是朝廷的人。
  这对谁能接受的了呢?君临越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对不对,但是这一会儿,他还是勇敢的问云黛儿:“你说的,我的身世的事情,是真的吗?”
  云黛儿也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我的语气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是出生在玄武侯府的。也就是说,你不一定是大央的人。”
  “那我是哪里的?我父母哪儿去了?”君临越语气急促,但是明显情绪比之前要稳定很多。
  云黛儿拍拍他:“你不要想的那么多,不出生在玄武侯府,不是大央的人,并不见得是坏事。我看你的修为,更多的偏向于宗派界,而且对于玄术的应用有很强的天赋,反而从小修习的炼体武道之术,却鲜有使用。也许你只是和大央有缘,而你真正的根,扎在宗派界吧。”
  “为什么这么说?”君临越问道,“难道我不能继续呆在大央,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吗?”
  云黛儿笑笑:“怎么会呢。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央也许只是你的跳板啊,你会跳向更远的地方,更高的舞台,而不要拘束在一个地方。不管结果是必然还是偶然,只要你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就会取得想要的结果。”
  “嗯,谢谢你,云,黛儿。”君临越十分真诚的说了句感谢,云黛儿反而有些不习惯,低着头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想帮你而已。但是最后能决定你的路的,只有你自己。”
  君临越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想进大央也是因为想要查自己的身世。因为在玄武侯府的时候,总有人要暗杀我,我听大夫人说,要杀我的人在大央,我也很想借助这次机会,跟要杀我的人说个明白,要么就决一死战,要么就放我自由。”
  说到这里,君临越有些痛恨暗杀自己的人。云黛儿抚摸着他紧紧地攥着的拳头,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了。你将玉饰交给左思大人之后,我可以带你到大央的。”
  “不不不!我还是不麻烦你了。大央戒备森严,我们这些人没有人皇之令,是不能进去的。如果将来连累到你,是得不偿失的。”君临越叹了口气,“我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挣得进入大央的机会。”
  云黛儿也同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她仍旧笑道:“这也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在大央朝廷的时候,暗中帮你查暗杀你的凶手,到时候如果你去了大央,就可能渐少很多弯路了。”
  君临越突然侧向一边,变坐为跪,抱拳喊道:“谢郡主!”
  这一声有些大,两人对视一笑,君临越突然想起他们还射程内,四目相对,似乎同时想到了这件事,同时往对方的身上扑去,不料两人却在中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滚落到一边。
  但是那三支箭,却迟迟没有射来。
  超过射程了?不对。是失效了。云黛儿惊喜道:“圣玄毒箭失效了吗?太好了!”
  于是两人站了起来,君临越大叫一声,急忙跑向一边,两人紧张的看着那个地方,仍旧没有毒箭射来。
  这个时候,君临越笑道:“我说你不用担心吧,要量出那玩意儿的射程半径要多费劲多危险啊。要是再晚一点收回,恐怕就会被我们的人皇发现。所以他们会尽早撤离的。”
  “你真是难得聪明一次啊!”云黛儿调侃着,和君临越一起寻找那一匹马儿去了。
  此时已经接近日暮,天边的晚霞不是很分明,只是将天际染成了红彤彤的颜色。江面上依旧漂浮这尸体腐臭的味道,暂时还没有人来打捞,骏马此时被拴在柳树上,仿佛已经受够了这里的空气。君临越把它解下来的时候,不停地抚摸它的面颊。
  君临越嘿嘿笑道:“郡主,要一起吗?还是你自己回去?”云黛儿愣了他一眼,说道:“小越子,起驾!”说罢,伸出一只手。君临越将她扶上了马,自己也“忽”的一声,跨在了马上,勒起缰绳,只听得马儿嘶鸣一声,朝着贺州的方向嗒嗒嗒的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