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昕昕原本就觉得大晚上很麻烦人家,第一次是因为晚上小团子发烧,第二次是这回米粒过敏,两次都是大半夜的把人叫来,在让人守夜心中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苏世尧见她明显一副见外的样子,装作一副不太开心,对着她说,“麻烦什么麻烦,我是医生听我的,现在你就和烈焰风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好了。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可生气了。”说完,便让她们俩去另一个房间,说完便对烈焰风使眼色。
  烈焰风的本意也是打算让苏世尧在这里守夜,毕竟他是个医生,他也放心。若是染昕昕的,另外的两人谁都不放心她在这。见倔强的染昕昕三步两回头,便对着她说,“就让苏世尧在这吧,他是医生,有什么事情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完又转变了语气继续说道,“既然他想要当护花使者,就让他当好了,我们两个人就不要打扰他了。”
  见染昕昕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他便搂住她的肩,拉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两个人走后,苏世尧在一旁默默的守着米粒,此时的米粒安静的躺在床上,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看起来很滑,他不禁想要用手摸一下。
  微光下将她的五官很立体,秀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当她闭上眼睛时,密而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淡淡的阴影,即使是睡觉的样子,她也很漂亮。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他也有些疲倦了,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为了怕她半夜起来要水喝,他又倒了一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过了几个小时,她的两瓶输液都已经打完了,他一直紧盯着瓶子,害怕打完了自己睡着了,所以一直在室内走着。见瓶里的液体快要没有了,他便将针管拔掉,将棉棒按在她的手上。
  米粒的手很凉,即使他们将室内的温度调的很高,她的手也是很凉。小小的一双手,骨节分明小巧细秀,他忍不住在手里把玩着。
  好像是吵到了熟睡的人,米粒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见自己打扰了她睡觉,他便立马松开了她的手,怕她醒来于是他赶紧趴在她的床头上装睡。
  果然,米粒还是被他吵醒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缓缓的睁开眼睛,眨了眨明显还是没睡醒,想要起身去喝水,睡了这么久有些口渴。
  刚刚坐起来,就看见旁边趴着一个人,看过去原来是苏世尧。见他趴在床边上,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看样子睡的很不安稳,手紧紧的攥着。
  刚开始他们三个人进来的时候,有人给自己量体温,他们说话什么的,她都隐隐约约有听到。从他们的谈话中,她知道她们把苏世尧叫来是因为他是医生。
  后来她输液之后的事情,米粒就不知道了。之所以能听清他们之前说话,因为当时她是属于昏睡状态,隐约像是做梦又像是现实,也有可能是被烧糊涂了,醒来见苏世尧趴在床边她就知道刚才的应该不是做梦,
  抬头看了看,空的药瓶还在上面悬挂着,她的手上还有胶按在棉花上用来止血的痕迹,她就知道刚刚的不是做梦,的确是苏世尧给她吊的输液。
  见他趴在一旁熟睡的样子,她其实也是挺感谢他的。昨晚她在酒会上还因为他莫名其妙牵着自己走,她还踢了他一脚,没想到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他能替自己看病,还守在一旁。
  米粒虽然现在不小了,但是她始终都是一个小孩性子,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别人惹她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说白了她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比如今天的事情,苏世尧因为躲个人,拉着自己走好远,还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就让米粒觉得他太自以为是了,自己还因为他被野楚菱那个女人烦了那么久。当时她就觉得他这个人很烦,自己要离他远一点。
  今天自己生病,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毕竟是人家照顾了自己,虽然他是一个医生照顾病人是应该的,但是这又不是在医院,人家又不是必须照顾你不可,想到这,她向他看了一眼,见他趴在一旁睡觉却穿那么少,她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穿的这么少,耍什么帅,生病了可没人照顾你。”
  米粒就是嘴硬心软,说完,蹑手蹑脚的下床喝了一口水,然后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在了身上。
  其实苏世尧原本就没有睡,因为自己把她弄醒了,而且两个人离的这么近,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不知道她醒了以后应该跟她说些什么,于是便倒头装睡。
  而米粒也根本没有看出来苏世尧在装睡,不知道刚刚自己嘀咕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不过听到了也没什么,苏世尧也不敢起来,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突然装睡的苏世尧感觉肩上一重,厚厚的毯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心中不禁美滋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因为别人给自己盖了个毯子,心中就能乐成这样。
  他不禁想到这个女人刚才还在埋怨自己,这么一会就给自己找了个毯子,她其实也是挺温柔的,只不过嘴硬心软罢了。
  而装睡的苏世尧的确也是困了,不久便趴着趴着进入了梦乡。而我们的米粒输完液后明显又恢复了正常的体能,下床找了点吃的东西填了填自己饥荒辘辘的肚子,随后也上床睡觉了,刚开始还因为旁边有人一时半会睡不着,但是不久也是因为折腾的太累了,渐渐的也去和周公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