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看了看雨蝶飞,又看了看廉星辰,最终听话的蹲到了雨蝶飞身侧:“这位公子,什么事?”
  “请你帮个忙。”雨蝶飞笑得一脸讨好。
  “抱歉,我们兄弟不能离开少爷。”
  雨蝶飞一见人家没得商量的样子,不但没泄气,反倒更来劲,笑得一脸纯善:“咱俩换换不成么,我帮你看着你家少爷,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挺能听我劝的么?再说了,那位大哥也还在呢。就请你帮个小忙而已,等你回来了,我保证把你家少爷看得牢牢的。不让他干坏事儿。”
  廉星辰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你去就去吧!爷像是那种没分寸的人么?”
  又看了看同伴,遂一脸无奈地说道:“什么事儿?”
  “等会儿你就待在那个角落。”雨蝶飞指了指二楼东南方的一个死角,“看着三楼那个房间。”又指着三楼没有挂牌,但外面立着四个铜镜的地方,“看着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若你不认识,只要记得他的特征和能判断出身份的配饰,或许还有随侍。”
  “那个房间?你确定那个房间里坐着莺歌坊的幕后老板?”廉星辰不敢置信。莺歌坊他太熟悉了,却也一直都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那个房间据说是给贵客准备的,曾经有人提出要进去,被鸨妈挡住。
  雨蝶飞挑眉,一脸从容的分析道:“那房间没有挂牌,意味着不对外开放。房间设在莺歌坊最高处,周围没有联通的房间,私密性极佳,却视野极好。别说关着门,啥都看不到。你看门外走廊上,是不是立着四个很大的铜镜,打磨光滑制作精良,看上去像装饰。但我猜,走廊下肯定悬挂着四面小铜镜用来反射大铜镜的影像。不仅如此,整个莺歌坊四面八方走廊下都悬挂着数量不同的小铜镜。这些都是专门设置的,只要坐在那个房间里,整个莺歌坊的景象都能看到。而且门口有人守着,那也只是明面上的,周围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在暗处守着。”
  廉星辰顺着雨蝶飞手指的地方一一看去,“嘿,那儿还真有小铜镜,对,那里也有!咦,你的意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监视的?那我们……”
  雨蝶飞翻了翻眼睛:“我们这里是死角!否则你以为我们猫着这儿做什么?”
  廉星辰了然地点点头,一面又感叹:“恩!设计这个铜镜的人真的太高明了。”
  谁知,雨蝶飞很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小case啦,这种最原始的东西,也就你们能大惊小怪!”
  “耶?你见过更厉害的?”
  “额……其实是有更高端的!”当然,现代化的监视仪不但能旋转变换角度,更能夜视,不用说还有X光扫描、热成像、GPS远程定位……这是古代没法儿比的。
  廉星辰很是新奇地拽了拽某飞的手臂:“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是更高端的?”
  于是乎,换来恶狠狠地一瞪:“闭嘴!现在什么时候,以后再说!”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廉大公子摸了摸鼻子,很乖地点点头:“好好!以后再说!”一转脸,很大爷地瞪着那个护卫:“你还不快去!监视着那个房间!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看到正主!”
  那护卫也被雨蝶飞的一番言论给惊到了,来了这么多回莺歌坊,还真没注意到那些细节。于是屁颠屁颠按照指示去死角蹲着,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三楼。
  雨蝶飞盯着楼下的舞台,眼睛里满是怒气。前脚她得罪了林奎,这后脚她就让人给迷晕了送进春巷,要说这事儿和林奎没关系她不信。
  这莺歌坊被廉星辰说的如此神秘,那背后的靠山莫不是林奎?或者跟吏部尚书府有莫大关系?
  想起那个没下限的猥琐男,雨蝶飞是越发恨起来。竟然敢将她弄进这地方来,他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么。
  她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廉星辰,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盏蜡烛:“廉星辰,我们下去。”
  “啊?你可是被绑进来的,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下去?”
  “怕什么,我可是廉大公子要的人!”
  “嗯,说的也是,要是有人敢动你,小爷用银子砸死他!走。”
  呵呵,银子多真是好啊,不过廉公子,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雨蝶飞摇摇头,跟上他的脚步,咚咚咚下楼去。
  那几个满面兴奋地男人已经抓着银票要喊价了,只见雨蝶飞走上去狠狠撞开那些人,恶声恶气地吼道:“混蛋!廉星辰公子不来,你们竟然敢先开始了?柳妈妈,谁给你的胆子?”
  台上的柳妈妈一眼就认出了台下的小公子是今日刚送进来的,扑着铅粉的脸抖了抖,掉下一层粉。是廉公子亲自放的人,她能怎么办。
  好在廉公子还算好说话,又是莺歌坊的财神爷。人他要是喜欢带走可以,待会儿这价钱得好好谈谈。
  “呵呵呵呵……奴家该打,以为廉公子没兴趣,所以这不张罗着开始了么。”
  雨蝶飞狐假虎威:“哼,廉公子有没有兴趣也得看有没有让他有兴趣的货色。今日这个就不错,柳妈妈你不厚道,有好的货色,该先给廉公子看看。”
  柳妈妈不太相信:“廉公子是真有意?”
  雨蝶飞大爷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当然,否则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这些人可以都散了,今日的拍卖会也取消,这人廉公子要带走。”
  什么?廉星辰直接惊呆了,他什么时候说要买那笼子里我见犹怜的小倌儿。爷喜欢的是女人,弄个男人怎么个事?
  还有,要是让他爹知道他来春巷带个相好的回去,这相好的还是个男的,他爹得亲自动手给他剪了吧!
  廉星辰张口就要辩白:“我……”
  可怜的廉大公子,那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群男子的嚷嚷声中:“什么意思?我们都看上了,难不成谁看上谁就能带走?你搞清楚莺歌坊的规矩,笼子里的货色都是用来拍卖的,价高者得。哼,先数数口袋里的银子有没有带够吧。”
  雨蝶飞一下站到了凳子上,居高临下,指着那人的鼻孔:“你大爷的,你敢说廉公子没银子?信不信廉公子用银子砸死你?”
  一听这话,廉星辰果真怒了,立刻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那架势就要甩在人家脸上。
  雨蝶飞一脸黑线:廉大公子,不是财不露白么,你这么急吼吼的做什么?
  一票大老爷们儿来逛窑子的,又都喝得满面酡红,哪里还顾得对面谁是谁,只知道现在他们自己就是大爷,谁敢跟大爷吆五喝六地就是特么活腻歪了,何况这两个蠢东西敢跟大爷抢小倌儿!
  “妈了个巴子的,爷是来找乐子的,被你们这两个不知趣的东西扫了兴,爷还要不要混了!来人,给爷把这俩小子扔出去。”
  “没错,揍他丫的。不懂规矩还敢来莺歌坊,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