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风看雨蝶飞不死不休的样子,刚才想要玩笑的心思也歇了:“她被人给下药了?”说着在尹悼痕手中接过她的右手,探上脉搏,脸色一沉:“吟香散!谁这么下流?”
  尹庄主没好气,瞪着她的双目中杀气腾腾:“还不都怪她自己太蠢,让人给算计了!”
  “你自己来吧!”玉临风放开她的小手,站起身,傲娇地转身走开。
  刚放开的那只小手又开始不安分,摸着尹悼痕的胸口就去扒他衣服,一面还要往他身上蹭啊蹭。尹悼痕快被她气死:“什么叫我来?你给我回来!”
  “难道要让我做她的解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尽管她长得很漂亮。”说着,扇子一展,抬脚离开。
  “你……”尹悼痕看着身前哭闹不已的女子,真想给她一手刀。
  死死盯着她半晌,看她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满身汗水,狼狈不堪。他漆黑的眸子泛起挣扎,良久,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由着她往他身上贴。
  “这可是你自愿的,本座没逼你。既然要成为本座的女人,以后你心里眼里也只能有本座!”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冷声说道。
  “嗯嗯……”她满脸湿漉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只胡乱地哼哼又点头。
  尹悼痕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抱起她就要进屋。
  “嗖嗖”一把暗器撕破月光隔空飞来,尹悼痕抱着雨蝶飞快速闪避。六条黑色身影从院外攀上墙头。
  “庄主?”
  “拿下!”尹悼痕抱着雨蝶飞进屋,关上了门。
  院外响起阵阵打斗声,以及闷哼声。
  “轰”身后的门忽然碎裂,一股强劲的风刮进屋子,淡蓝色的气流在月光下散发着丝丝寒气。
  尹悼痕大惊,左手抱着雨蝶飞,右手抬起就挡:“砰”。一掌接下,只觉整个右臂都是冷的。细看之下,右掌中凝着一层薄薄的冰!
  微怔之际,一阵淡蓝色的暗器从门外涌进,尹悼痕目之所及,全都是细小的针。他心头一震:“这是……”
  左手一动,已然将雨蝶飞扔到了床上,自己飞身而上,腰间的软剑挽着剑花将冰针挡开。
  冰针落地,眨眼间化成冷气消散。尹悼痕沉着脸刚想冲出门外,一道寒气迎面而来,再等他转身去看床上的雨蝶飞,哪里还有那个不安分的丫头!
  门外一道残影而过,在月光中消失不见。
  “幽、冥、鬼、步!”尹悼痕握着剑的手微微一抖,长剑收回腰间,嘴角一颤,“哼,西门瞳,终于出现了!”
  “庄主!”玉临风一路奔过来,“砰”地一下撞到门上,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势,“是不是他来了,是不是?我好像闻到他的味道了,一定是他!”
  尹悼痕看了看墙头的月光,目光冰冷:“你是狗么?这些年,你就循着他的味道一路寻找,可曾找到?”
  玉临风握了握手中的折扇:“这次一定是!你为什么不叫我?”
  尹悼痕懒得理他:“吟香散你当真无解?跟我说实话!”
  玉临风翻了翻眼,伸头看了看屋子里空荡荡的大床:“哼,若真是他抢走了那丫头,他一定会有办法!”
  尹悼痕一掌拍在桌上:“你这大夫怎么当的,连个吟香散都解不了,本座看你那‘邪医飞针’的名号还是不要了吧,省得以后遇到卢方被他笑死!”
  “喂,你怎么说话呢,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医术!西门瞳的寒冰真气能帮她压制吟香散的毒性,只是过程痛苦些,我有说错么?还是你想错了!”
  他拿眼睛觑着尹悼痕:“喂,你不会是真想做她的解药吧?还是说,你已经到了不能自制的年纪。男人嘛,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太过压抑自己,适当的纾解一下还是可以的……喂我还没说完,你别走啊。”
  尹悼痕走出院门,看到地上躺了四个蒙面黑衣人,“蔺钊,他们都死了?”
  一个黑衣长袍劲装身后背着长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尹悼痕的身后,单膝跪地:“是的,庄主。”
  “可是厉风堂的人?”
  “是厉风堂的一个小分队。他们一定是接到堂主的命令才出现的,很奇怪,按理说前任教主宋帆死后,厉风堂应该会解散的。但以当下情形看,似乎厉风堂堂主率领这支杀手组织到了神武帝国,不知他们……”
  “下去吧,这事本座会看着办。你让楚国那边的盯紧些,若是本座所料不错,聂云霄该有所动静了。”
  雨蝶飞一路都在哼哼唧唧,“尹悼痕,尹悼痕你放开我!”
  “我不是尹悼痕!”
  “阿……阿瞳?阿瞳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好难受。林奎那杀千刀的,我要杀了他,活刮他!”雨蝶飞只觉得后心凉凉的,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的热气不像之前那样猖狂,她整个人也稍稍恢复了理智。
  但她明白体内那股霸道的热气只是蛰伏了下来,等待下一个卷土重来的时机。好霸道的吟香散!
  阿瞳放下她,附在她背后的手撤回。“我不来,你会怎样?让尹悼痕做你的解药?”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雨蝶飞的脑袋瓜子。
  雨蝶飞自知当初有些托大了,偏着脑袋,任她这般在自己脑门上戳着:“我哪里知道世道险恶,那林奎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还有,带你出宫的到底是谁?你还安排了别人?”阿瞳没好气地问道。太坑爹了,她帮她忙得上窜下跳,她倒好,和别人暗度陈仓,还敢瞒着她。
  “嗯?什么意思?不是你安排的人么?身手真不错,一路拖着我,深宫大内竟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啧啧,你手下能人不是一般的厉害!”雨蝶飞毫不吝惜地竖起大拇指,可脑子一转就发觉不对。
  与阿瞳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诧。
  异口同声道:“什么?不是你安排的人?”
  “什么?不是你安排的人?”
  “我没有安排人啊!”
  “我没有安排人啊!”
  惊觉事情的发展有超出自己控制的范围,两人都沉默了。
  雨蝶飞立刻冷静了下来:“你知道的我被雷劈过,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也忘记要怎样和幽冥教的人联系,所以这次事件我只交给了你!”
  “怪了!那天我本来是把事情交给手下做,又怕他们没轻没重,就想自己来。等你出宫,再派人暗中保护你。可等我将事情布置好,后宫已经乱成一锅粥,仁德宫也全都是御林军。还有,听说皇上得到皇后被掳的消息,一怒之下旧疾复发,如今不省人事。”
  雨蝶飞嘴角抽了抽,脑海里浮现嬴靖存那苍白脸。
  哎,这便宜夫君也不容易啊,身子不好,还要日理万机,最最纠结的是手底下有一堆不臣之心的臣子,那些人成天想着怎么把他从那张椅子上拖下来。
  每天和那帮人斗智斗勇不累么?如同她便宜老爹一般手握重权的大有人在,多方掌控朝廷的决议,她夫君要办件事儿都不容易。哎……真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