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嬴靖存冷冷地盯着她,干脆松口坦言:“是你偷了国玺?”
  雨蝶飞几不可见地一愣,国玺?口中却回道:“没有!”
  本来就不是她偷的,从始至终连国玺的毛都没有碰过。
  嬴靖存不怒反笑:“哼,你还敢赖。敢做不敢当,这就是雨家千金的行事作风?你可真给雨相他老人家长脸啊!”
  低眉之间,已经洞悉了这里面的信息。那个不速之客就是那晚掳她出宫地不明男子,她以为他是幽冥教的,可他却是盗取了国玺。
  那傻缺偷了国玺还敢再进宫来,胆子倒是大的狠。心中盘旋一个来回,已然有了决定。
  她不慌不忙:“雨家千金?皇上你痴呆了?本宫是皇后,哪里还能称为雨家千金?”
  “放肆,你居然敢辱骂朕,活得不耐烦了。侮辱皇族,信不信朕灭你九族!”
  “不信!本宫的九族有皇上在内,如果皇上想要和本宫共赴黄泉那就来吧!”
  “贱妇!你……”
  “皇上又错了。本宫还没有被皇上临幸过,至今还是黄花闺女,怎么当得起一个‘妇’字?”雨蝶飞低头嗫嚅道,声音虽小,雷人的本事道很大。
  龙袍之下,握着拳头的手微微一颤:这个死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他周旋。
  可他嬴靖存是谁,神武的皇帝陛下呀,怎么能轻易失阵?“皇后这是在邀宠吗?哼,那就摆出邀宠的姿态啊。后宫的女子多善此道,唯独皇后的手段朕没有瞧过。”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都是扯的什么呀?他不是来问她要国玺的嘛?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差点咬碎一口钢牙,可又不得不摆出自己高高在上谁也撼动不了的姿态。
  皇上你累不累?
  “该死的女人,你到底说不说,国玺呢?”嬴靖存的耐心全都被眼前的女人给磨光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暴躁地一面。
  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俊颜,雨蝶飞不禁感叹:恩,这家伙的皮囊是真不错!要不是那一脸苍白,恐怕后宫的女人会直接扑上去。但比起尹悼痕,终归还是少了点什么。
  特么的,她怎么又想起尹悼痕?不,眼前这个男人和尹悼痕太像,她才不得不想起的,额,就是这样!
  只是下一秒自己的衣领被他的一只大手死死拎着,她暗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放开,有、有话好好说。”再迟钝也能明白这男人是彻底被自己惹火了。
  怎么办?皇帝很生气,后果会不会很严重呢?
  “说!”厉喝一声,他温热的气息恰好吐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将她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唰”一下变成了红色。
  她稍稍侧过脸颊,我靠,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
  “国玺……换凤印!”不是询问不是试探,而是掷地有声的说辞。
  嬴靖存了然地点头,总算说实话了啊!不过下一刻就全身怒气地将她往后推,一面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朕,居然敢盗国玺来和朕谈条件。为了凤印,你还真是不要命啊!”
  “我就是太想要命了,才需要凤印护体。”她眨了眨眼睛,慧黠的眸子里一片深不见底,“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没有凤印,本宫这个皇后名不副实,遭人白眼不说还被人欺负。你这是变向残害,逼我出手。哼!”
  嬴靖存瞪着她:“好胆色!不愧是雨相的好女儿!这样一说倒是朕咎由自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放开!国玺不在本宫手中,你该明白,那种烫手的山芋本宫不会笨到藏在身边,想要回国玺,就拿凤印来换。十二个时辰,如果皇上没有答应,就再也无缘国玺。期间,本宫有个什么闪失,本宫保证,整个神武会给本宫陪葬!”
  嬴靖存眉心拧成个疙瘩,思量着她话中的真实性:“哦?你想拿国玺做什么?”
  雨蝶飞淡淡地说道:“神武建国不久,根基未稳。少年天子一登大宝,那就说明皇位谁都能一试。如果国玺落入有心人手中,蠢蠢欲动的势力会不会放弃大好的机会呢?皇上!”
  漆黑的眸子充满杀机,上位者的威严哪容践踏?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竟然在他的怒视中咧嘴一笑:“皇上年纪轻轻便得天下,想来除了魄力、手段、硬实力放眼整个神武也无人能出其右。”
  一句话肯定了他的丰功伟绩更肯定了他的能耐。嗯,现在总算从她嘴巴里蹦出句人话了。眸光微闪,没有阻止的意思。
  岂料,她话锋一转:“不过,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无数功绩带来的荣耀只是人前的光辉而已,夜深人静,挑灯奋笔,背后的辛酸,全神武又有谁人能知?”
  两句话,让嬴靖存狠狠一怔。高处不胜寒,他以为这世间只有帝王才能懂,奈何眼前的女子竟然看得如此通透。心中一时愤起:雨相,你果然不简单,这个女儿竟然被你调教成这般。
  雨蝶飞似读懂了他的心思:“皇上如此忌惮雨相,想必是朝政动荡,暗流汹涌,党派林立,人心不一,此内忧。十三国争霸,谁主沉浮,明枪暗箭,神武夹缝丛生,此外患。此时若国玺一丢,你以一人之力如何力挽狂澜,攘外安内?”
  三句话将他眼前的处境揭露得一览无余!身为帝王,如何能够让人把自己的危险都洞悉?
  嘴角狠抽,手上一使劲,他压着雨蝶飞急速向前。
  纵然雨蝶飞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却没想到后面已然是床榻!
  “呀!”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而嬴靖存着实太怒,这一推使出的劲不仅将雨蝶飞推到,还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啊,我的胸……”好吧,原谅人家只是本能地嚷嚷了一下,谁让某男直接压了过来,毫无准备之下肋骨怕是要断了。
  “你这不知……”
  “起来!”
  “你命令朕!”
  “谁让你压到本小姐的胸了!”
  “不知廉耻!”
  “说的是你自己吧!”
  怒极反笑:“好你个雨蝶飞,雨相可把你给教好了啊。”
  “嬴靖存,你少来,别把我给卷进去。他是他,我是我,搞不定他就把怒气撒我身上,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就把他削给我看。”
  “哼,你敢说你不是你爹送进宫来的?”
  “我只知道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谁让我一睁眼就在这里的。还有,我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所谓的政治斗争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也不会参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我不是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他也好,你也罢,休想将我推出去当做牺牲品!”
  看着她清澈的双目,里面除了倔强还有一览无余的怒气。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说并非为了雨相,这样的女子又是为了什么?
  她,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稍稍沉默之后,嬴靖存低低笑出声:“你刚才说朕‘算什么男人’?”
  “恩?”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逻辑?天马行空,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什么?”
  “皇后方才不是还怨朕不宠幸你吗?”
  话已至此,雨蝶飞双目圆瞪:她好像明白他想说什么意思了。
  不待她惊讶完毕,“哗”攥着她衣领的大手将她的衣襟拉开,雪白的香肩立刻呈现在他的眼前,精致的锁骨在大红色的宫装衬托下越发妖娆,最要命的是抹胸下的双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定。一股稚子的幽香传来,狠狠吸了一口,他目光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