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被夺,宋问天没有趁手的兵器,优势大跌。他有想过这妖女的功夫不错,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深藏不露。
  出招狠辣,一招一式从起势到落式都很稳,身法利落,速度几臻化境。他……不是她的对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是吗?本座一定如你心愿!”雨蝶飞低喝一声,纵身而上。
  虽然第一次使用软剑,力道上掌握的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些脱力,没办法发挥剑招十成十的威力。
  可她智商高悟性好,扣住剑柄,六十招开外,手中的软剑已经被她舞得和一般剑无异。
  此时,她才明白其实软剑光用蛮力和臂力是不行的,考验最多的是内力和腕力。
  掌握好内力灌输,恰当地用腕力控制出剑的方向,结合招式的转化更迭,就能发挥软剑的最大威力。
  “嗤嗤嗤”三个剑花挽过,宋问天右肩、腰间和右腿纷纷被拉出口子。
  “嘶——”宋问天左腿一颤,单膝跪地,疼得他额角冷汗直冒。
  自从习武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被伤成这样过。幽冥教主,她刚才明明不是很会使软剑的,怎么现在倒能用软剑杀人了!
  她简直就像怪物一样,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太可怕了。难怪她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都懂,还能将玄冰剑引学会。
  宋问天咬牙瞪着对面的雨蝶飞:“你……你从一开始就针对我,为什么?似乎我们没有什么仇怨吧?”他不懂,如果不是她的故意陷害,他又何曾弄得损兵折将,最后到达这里只剩他孤家寡人?
  “是吗?无仇无怨?看来宋大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盛京一别,再见面宋公子也不问候老朋友!”
  宋问天狠狠一怔,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撞。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到在林家父子游街那日他们追捕的那个黑衣人,以及派人追踪到西城门外乱草岗,看到诸多黑衣人横死,尸横遍野。
  “原来那个黑衣人就是你这个妖女!难怪,难怪!”那么多的人都死在当场,大几十号人,遍地鲜血,如同屠宰场一般血腥暴力。
  宋问天瞪大了眼睛,那时候他本来是想追查到底的,可乱草岗外一事就彻底断了线索。没想到,竟然是幽冥教主大驾光临。
  “原来宋大公子还记得,也难为公子你能费心记得本座。如何,有没有觉得后悔?如果当日你带着手下倾巢出动,说不定能将本座毙命乱草岗的!”
  雨蝶飞冷冷地说着,似乎在挑战着宋问天的底线。
  只见宋问天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噗——”血剑飙出,染红了他的锦袍。
  雨蝶飞睨着手中的软剑,虽然用这把剑已经给宋问天留下四道不小的伤口,但她已然不满意:“不过,你与本座结仇的何止这件事?进了帝陵,你就一行想跟着本座,想让本座一行给你开路,顺便做挡箭牌。多次挑动乌合之众残害本座,都被本座一一化解危机。你心中对本座越发忌惮,是不是想着以后找机会杀了本座?哼,更有甚者,你还觊觎本座手中的传国玉玺和玄冰剑引神功!宋问天啊宋问天,枉你被称为‘盛京第一公子’,竟然会有如此肮脏的内心。平日里装作文人清贵是不是很辛苦呢?”
  雨蝶飞说着,目光剜着宋问天,仿佛她的话她的目光在将“盛京第一公子”这张皮一点一点地扒下。
  她说的没错,他宋问天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如此,他还借着爷爷是神武大文豪,皇上太傅的身份,笼络各地学子。
  所谓出门游学,不过是借着念书的机会四处为宋家扩展人脉,煽动学子言论,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宋家夺位,能有更多的文人帮着洗白!
  可是,原来他们宋家做的不是好好的吗?他不也是人人传颂的盛京第一公子?连皇上如今都将他引入朝堂,他也在自己的计划中一步步踏上权利巅峰。
  为什么一趟帝陵之行就将他们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撕开了呢?
  帝陵之行,他是禀告过皇上来的,为的就是能最大程度调动京畿巡卫军,打着帮皇上搜罗财富的旗号,趁机为宋家夺位敛财。
  因为他深刻的明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文能治国,武才能安邦。朝代更迭,也是政权的更换,只有兵权在手才能有最大的话语权。
  可如今朝廷党派林立,兵权也被几大势力和皇上瓜分,宋家想要拿兵权谈何容易?任何一点过激的反应和手段都有可能被人诟病,被皇上注意到更是危险。
  所以,只能自己招兵买马养军队。然而,养军是几十甚至几百万两就够的吗?那是个无底洞啊!
  “你……你放肆,竟敢污蔑我宋家!你可知道,我爷爷是皇上的太傅?我们宋家是神武清流之首?我……”
  “污蔑你们?哈,宋公子说笑的,本座的幽冥教似乎和神武搭不上半点关系吧?污蔑你宋家为的是什么?”
  燕翔和郑云等人看着这边,听到雨蝶飞和宋问天一番对话,看着宋问天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哪个国家没几号觊觎皇位的人?只是这神武乱了些而已,归根结底还是皇帝嬴靖存太弱了吧,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乱臣贼子觊觎皇位,天天算计着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
  他们不也是看在神武皇帝比较弱好欺负,才这么明目张胆的潜入神武图谋宝藏?
  哎……
  乱世争霸,比得何止是国力,更多的是各国君主和朝臣之间的博弈啊。
  立场不一样,心境却是差不多,他们都是带着任务而来,每个人都有必须完成的事情。谁也不必唾弃谁,谁也不必为谁感到可惜。
  “妖女!”宋问天怒吼一声,带着被彻底扒皮的滔天怒气,发疯一般地向雨蝶飞扑去。
  这边齐琛本以为刘熙被自己逼到了长明灯边,退无可退,眼看着匕首就要划进他的胸膛。
  可刘熙却一枪捣向长明灯的莲座,借力一个后空翻,齐琛想要栖身而上,却发现刘熙的银枪在后空翻之后并没有再攻击他的意思。
  枪头一转已经省道了雨蝶飞胸前。
  太阴险了!
  齐琛一个旋身落地,便看到刘熙和宋问天在合力攻击雨蝶飞。
  哼,原来和他打斗只是个幌子,刘熙是在找机会对幽冥教主下手!
  奇怪的是,聂云霄一直抱臂远观,进了这件墓室就没再去烦雨蝶飞,就连进来那么多人他也没有管。
  而今看到刘熙和宋问天合围雨蝶飞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并未上前掺和一脚。
  阴沉的眸子没了先前的戏谑和调笑,漆黑的眸光中满是算计。
  西门瞳本想上前帮忙,可他与阿神已经被梁国和宋国人给绊住。
  雨蝶飞手中软剑翻飞,隔开直逼咽喉的长枪,左手翻掌震退宋问天。
  面色泛冷:“刘熙,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条约!”
  刘熙奸诈的一笑:“女人就是女人,身手再好学识再渊博也改不了蠢的特质!”
  雨蝶飞勾起嘴角:“你的印鉴是假的!”清灵的某种波涛汹涌,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瞳仁中映出的人给吞没。
  “哈哈哈……现在你才意识到,晚了!本殿的印鉴是特质的印鉴,为了防止有人盗用,本殿特意做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印鉴随身带着。在这世上,真假印鉴只有本殿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