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坐上了前往贵阳的火车。
  整个人闷闷不乐,笼罩着一股悲伤,看上去很绝望的样子,跟前放着几瓶拉罐啤酒。
  我将碟片中的视频拷贝到手机里,每看一次,就感觉心被扎了一下,十分的痛,痛到无法呼吸。
  喝了一口酒,慢慢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想起夏涵对我说的话,夕阳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未婚妻时,那刺骨钻心的痛,让我摇摇欲坠,差点昏迷过去。
  真如夏涵说的那样,夕阳是我的未婚妻,那么我为什么会忘记她的存在?
  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啊?
  时间回到傍晚,地点我家。
  看见许久没有说话的我,电话那头的夏涵有些着急了,连呼喊了几次,我都没有反应。
  这一刻她意识到什么,连忙挂断电话之后,朝着我家赶了过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赶了过来,不仅是她,马小虎与孟思雨两人也都赶了过了。
  夏涵担心我出事,所以也就把这两人叫了过来。
  敲了许久的门,屋里没有任何响动。给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这下子,三人都害怕起来,十分担心。
  马小虎不断拍打着门,呼喊着我的名字,就差把门踹开了。
  还有,夏涵之前在我家待过,有大门的钥匙,连忙将钥匙找了出来后,将门打开。
  三人立即冲进了屋子,想要知道我是否在家里,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但三人来到卧室前,看着坐在地上发呆的我,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在了肚子里,还有没出事。
  马小虎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问:“逍遥,你怎么了?逍遥、逍遥?”
  连呼喊了几声,我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丢了灵魂一下,木若呆鸡。
  “兄弟,你别吓唬我,你说话啊兄弟,逍遥......”焦急的马小虎不断拍打着我脸颊,试图与我沟通,可是还是一样,目光呆滞的我,宛如丢了灵魂一样。
  夏涵走了过来,然后蹲在我跟前说:“逍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夕阳的事情?”
  提到夕阳,我才稍微缓过劲来。
  随即瞄了一眼夏涵,喃喃自语:“夕阳、夕阳、夕阳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很熟悉,为什么提起她的名字以及想起她的容貌,我会感到心痛,痛到我无法呼吸,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夏涵,你告诉我,夕阳究竟是谁,她究竟是谁?”
  夏涵看见我这个样子后,知道我肯定想起了什么,然后感到难过,像是丢了灵魂一样。
  不然的话,都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到了今天才想起给她打电话询问夕阳的事情。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将夕阳的照片拿给我看,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眼尖的孟思雨看见我电脑死打开的,由于长时间没有用电脑,显示屏处于待机的状态,跳动着一些图案。
  她来到电脑前,然后轻轻的按了一下鼠标,屏幕上显示了一段播完的视频。
  孟思雨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坐在地上木若呆鸡的我,思索了一下子。
  然后将视频点开,几秒过后出现了画面。
  视频中,脸色惨白的夕阳,十分憔悴,楚楚可人的呼喊着:“逍遥救我、逍遥救我.......”
  十几秒钟后,画面没有了,视频播放到这儿也就没有了。
  这一刻,孟思雨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边上的夏涵与马小虎两人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马小虎问我:“逍遥,这段视频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摇摇头,我说:“不知道,我不知道,只晓得在我抽屉里找到的,但是这张碟片绝对不会是我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抱起脑袋,我撕心裂肺嚎叫起来,泪水从眼角开始流出,心像是被揪着一样。
  随即,我抓住夏涵的胳膊,情绪很激动,扯着嗓子问到她:“你告诉我夕阳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她时我的未婚妻,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因为我失忆的原因,就像我看见你与张小道那个时候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夏涵看着伤心欲绝的我,心里也很难受,瞬间让她想起了我与她一同前往占里侗寨发生的事情,她的哥哥在一次旅行中失去了消息,最后得知哥哥被邪祟所害,离开了这个世界。
  深吸口气,夏涵说:“她确实是你的未婚妻,对于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了解不是很多,因为我们认识的时候,夕阳就已经失踪了..........”
  随即,夏涵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也就是一年多前,我与夕阳还有其他三人去鬼村探险的事情,他们四人全都消失,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但是失去了关于那段时间发生的记忆。
  她所告知的事情,也正是孟思雨告诉她的,这些都在公安局里有备份。
  约莫十五分钟的时间,夏涵将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那个村子离占里侗寨有多远?”理清思路后,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问。
  夏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多少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并没有隐瞒,或许她知道此时我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如实告知:“不远,在一个叫白石路旁,离占里侗寨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你确实找不到地方,你可以去找找那个当年救你的老中医,他会带你去的。”
  点点头,我对夏涵说:“谢了。”
  夏涵说:“你决定了?”
  “嗯。”我没说话,将手中的这支烟掐灭。
  这时,马小虎见我与夏涵两人有句没句的聊着,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头雾水。
  他问我:“逍遥,你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他深吸口气,我站了起来,随后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换洗的衣服,提起背包准备出门。
  马小虎拦住我的去路,看见提着背包的我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说:“我想要去占里侗寨看看,我一定要查清楚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而且不止一次,是两次。刚才夏涵对我说的这些,我全都没有印象,包括那时我看见他们第一眼的时间,只是觉得眼熟,但是脑海中并没有关于她与张小道两人之间的任何信息。所以,我要将所有事情全都了解清楚。”
  马小虎看着我,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随后拿出一盒烟,为我点上一支。
  “兄弟,记得回家,有什么事情打电话。”
  点点头,我轻轻拥抱了一下马小虎,与夏涵还有孟思雨两人一一告别,随后提起行李走出了门。
  他们三人也跟着我走了出来,将我送到了火车站才离开。
  他们知道这一次我的离去,会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也许几天、也许一个月,也有可能是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这些都说不准。
  毕竟生命中一位重要的人这就这样悄声无息的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得有一个交代。
  当我踏上火车的这一瞬间,就注定了余生我要经历的一段时间,那是用血与泪,悲与情塑造了一段最为痛心,最为绝望的日子。
  无数我生命中的人,成为了人生的过客,有的陪伴了许久的一段时间,有的弹指瞬间。
  当我累了倦了,回头才发现许多人不见了。
  时间久了,我连他们的容貌以及名字都记不得了,只晓得在生命中,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陪伴着我,与我共同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