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你要相信奇迹努力活下去,我们会有见面的那天。”
  白光中,夕阳一袭白衣,头戴皇冠,美若天仙。
  我站在白光里,目光呆滞,分不清虚实。
  我记得我被女鬼刺穿了胸膛,鲜血如注,休克而死。
  但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毫发无损。
  按理说,我应该下入地狱,转世投胎。
  “逍遥,你一定要活下去,要相信奇迹。”
  夕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如风一样钻进我耳里,唤醒我的意志。
  “逍遥,还记得那年夏天你说过的话?即便是天涯海角,你也会找到我,将我拥入怀抱。所以,你要相信奇迹,努力活下去,等待奇迹发生的那天,逍遥。”
  面无表情的我,终于浮现一丝情绪。
  我蠕动几次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夕、夕阳。”
  “逍遥,逍遥........”连喊几声,夕阳的声音慢慢消失。
  猛然,我看见白光中夕阳的身影,正慢慢化为残影,消失眼前。
  心急如焚,我连忙赶了过去,大声呼喊着:“夕阳、夕阳。”
  当我来到夕阳身边,触手可摸之际,夕阳消失了,化成残影。
  “夕阳。”
  撕心裂肺,我嚎叫一声,随即眼前一亮,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视线恢复之时,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喘着粗气。
  “这、这是什么地方?”环视周围,我喃喃自语。
  “我看你是睡傻了。”
  这时,耳边响起了声音,感到十分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张小道。
  于是我将视线转移过去,看着张小道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眯眼看我说:“不可能是真的吧?都不认识我了啊?”
  “张、张小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鬼村吗?”我感到纳闷。
  张小道说:“你小子总算有点良心,还知道我们去过鬼村。他娘的,这一晚上,一直喊着夕阳、夕阳,搞得我觉也睡不着,只能干坐在这里看你呼喊夕阳。”
  脸微微通红并且有些发烫,我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别闹,说正事,我们不是在鬼村吗?怎么在这里?事情处理完了?”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张小道不紧不慢回答:“嗯,事情是解决完了。当我发现你的时候,看着你昏迷了过去,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只喊着夕阳、夕阳的,我耳朵都起茧了。”
  脸再次红了起来,烫的更加厉害了。
  为了避免张小道洗刷,我决定还是先去厕所躲一躲,刚好我也想上厕所了。
  可是,当我挪动身体的时候,胸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一下子就疼的我咧嘴,汗水直流。
  张小道连忙赶了过来,扶着我说:“没事吧?”
  倒吸一口凉气,我摇摇头说:“没、没事。”
  张小道说:“你小子还是快躺着吧,受了很大的伤。老中医刚才,才给你包扎好伤口,千万不要乱动,以免伤口裂开。”
  ‘蛤、蛤、蛤’
  沉重的呼吸几口气,咬紧牙关我对张小道说:“扶我去厕所吧,我忍得住。”
  张小道也拗不过我,知道我的脾气,只好扶着我来到了厕所。
  “要不要我帮忙?”张小道问了我一句。
  我说:“不要,两个大男人挤在厕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搞基了,再说了没事,这点小伤我还忍得住。”
  说完,我走进了厕所,将门关上。
  门外的张小道轻声低语着:“如果你这是小伤的话,那么全世界的伤病只能说是渣渣了。”
  厕所里,我扶着脸盆看着镜子里的我。
  瞳孔蜡黄、布满血丝,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特别是嘴唇发白、裂开,身体微微颤立。
  整个人一看上去,就好像快死的人。
  胸口再次传来疼痛,让我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袭遍全身每一个地方。
  身子发抖,我撑住身体,紧咬着牙关,嘴角都溢出鲜血。
  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如珠。
  “嘶。”
  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我究竟受了多大的伤,为什么胸口会如此的疼痛。
  忽然,疼痛刺激着我,脑子一道灵光闪过,我想起了什么。
  “我、我记得我被女鬼戳穿了胸膛,不是死了吗?”
  想到这儿,我整个人平静不下来了,连忙打开龙头冲洗这脸庞。
  数秒过后,鬼村发生的事情如电影一样播放,倒影在脑海中,加深了记忆。
  “呼、呼、呼”
  连续喘着粗气,我坐立不安想要立马走出厕所询问张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我被女鬼杀死之后,为什么还会有生命的迹象,就连心跳都十分正常。
  挣扎了几次,我始终无法询问张小道自己是否真的死了。
  没这个决心,也没这个勇气。
  “难道我成鬼了?”很快我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张小道说过,鬼魂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实体。
  而现在的我,身体、心跳以及疼痛都告诉我,我不是鬼而是活人。
  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我想起在鬼村的时候,眼睛快闭上之时,我看见了夕阳化成一缕阳光,接着我沉睡过去,醒来过后自己就在老中医家。
  那会不会是夕阳的原因,我才活了下来?
  很快,我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天方夜谭。
  忽然,我又想起胸前这块血玉,在危急之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女鬼重创。
  那会不会是血玉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紧咬住牙齿,费力的将衣服脱掉。
  随即,镜子里倒映着裹满纱布的身躯,与木乃伊没什么分别。
  深吸口气,看了看厚实的纱布,决定解开过后看看我的胸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门外的张小道察觉到了异样,连忙敲门:“任逍遥,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还没出来?”
  战战粟粟,我打了几个冷噤,脸色煞白回应:“没、没事,在拉肚子。”
  张小道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虚弱回来一声。
  随即,我忍住疼痛,开始解开包裹在身躯上的纱布,汗水直流。
  “呃。”
  轻声,我嘶吼一句,双眼里布满了血色,青筋暴起。汗水如黄豆大小,宛若雨滴疯狂的滴落。
  终于我解开了纱布,将血红色的纱布放在一边,厕所里充斥着中药的味道。
  此时,神经已经发麻,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浑身发麻。
  低头看去,胸前五个血孔清晰可见,淌淌地流着鲜血,触目惊心。
  这五个血孔与手指大小一样,十分深,我无法看清虚实。
  不敢相信胸前的血孔,我心惊胆战的伸出手,对准胸膛的血孔插了下去。
  ‘嘶。’
  倒吸一口凉气,当手指插进血孔里时,立即传来了疼痛。
  青筋暴起,瞳孔凸出,煞白的脸,顿时通红起来,瑟瑟发抖。
  终于血孔到底了,手指到了坚硬的东西。
  那是身体的骨头,是骨头啊。
  “啊。”
  受不了事情的真相,我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门外,张小道暗叫一声:“不好。”,便急忙赶了过来,敲打着门。
  “任逍遥、逍遥,你怎么了?快点快门,快点开门。”
  张小道焦急的呼喊声,引来了老中医与二丫头。
  随即,两人赶了过来立即询问:“怎么回事?”
  张小道神色慌张着:“估计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
  “你怎么一回事?不是都说了看好他吗?”老中医气急败坏呵斥着张小道。
  张小道说:“他说他要上厕所,我总不可能跟着进去啊。”
  “你这是糊涂了。”老中医悔恨的拍了一下。
  二丫头连忙制止了两人之间的争吵:“都别说了,快点将门打开,看看逍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小道点了点头,对着老中医与二丫头说:“你们走远一点。”
  随后,张小道卯足了劲,一脚将厕所的门踢开。